又是归途

■文/从前慢

01

人总是那么怪，越盼望什么时间就过的越慢，越拒绝什么时间就过的飞速。这次归期剩十天时，我就开始变得心神不安，直到今天要返程回单位，就这样归程像魔咒一样纠缠着我脆弱的心。

高铁开通后，我往返单位时间大大缩短，又大多不逢节假日，再不用提早多少时日就计划着买票，自然省去很多蛮缠的事情。可心里还得挂着返程的事，以至于抗拒时间的逝去，我又怎么能挡住时间呢？

无法阻挡，我却心心念念想做点阻挡的事，比如我破了长期睡午觉的习惯，觉得那样可以有效利用在家的时间。不光我这么想，某人也因我归期临近，常变着理由给老板请假早点下班，只图和我多呆点时间。

大概只有两地分居的人才懂得每次相聚的珍贵来，可缘何时间却过的飘忽，任由我做无力的抗争都成了最后的无济于事。时间就这么不偏不倚地到了最后的时限。

02

我考虑事情总是想的全面周全，订票就会想着出站怎么坐车，又太相信自己把握时间的能力，而这次的麻烦就恰恰出在这里，闹得离愁别绪很快就没了。

卡着50分钟离开家，以为除去乘地铁的30分钟后，20分钟绝对可以完成到地铁站和出地铁站火车进站等事，用一般人的脑子去想都知道自己错了。

这世上有些自信几近荒唐，我这次的自信不但荒唐，还分明有些执拗来。看时间绝对赶不上了，我点开订票客户端，忙中生乱地点了车站已退票网上退票，刚点完又发现好像弄错了。

其实，开始就决定了最后，任凭我打过多个电话，发过多条微信，出了多次汗，结果都一成不变地定格了---退不成票、签不了票、买不了票。

出了地铁，我不怎么着急了，这时距离那班列车出发只剩2分钟了，晓得无力回天。到了自动取票处，我刷了身份证，还是取出了作废的车票，又到柜台做了处理买了新票。

03

新买的票距离发车只有30分钟，我稍微加快了节奏，又是最里头的站台，远远看时却已开始检票，搞得人还是有点小紧张来。

匆忙落座后，我才记起某人发的朋友圈，那是我出家门等电梯的身影，她朋友圈里说着不舍的话。闹的我有点不是滋味来，可又有什么办法？要不是这出闹剧，我恐怕还要悲伤，离愁是每年要经历的，不料一把岁数还满心恋家。

某人让儿子到门口送我，他头都没怎么回被动画片吸引着，这倒也好，总比前几年哭着喊着强。电梯门开后，我没回看就进门按了一楼，听着她说的路上小心没有答话，不敢再去看她的样子。

说实话，我好久没流过眼泪了，但这次还是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不能让任何事情再触发，便强忍着不去目光交流，不去言语沟通。

长期两地分居的生活，究竟有多少人能感同身受呢？我无法回答出来，可我知道像我一样还有太多太多人因为国家和群众的事也聚少离多，比如列车工作人员。

04

要说这次归途有特别的不同，我想下雨也算是一个吧，赵雷的歌词又加重了离愁的滋味来。那落落的雨滴，莫不是我的亲人不舍的泪珠？

昨天，我一个人在家忙着收拾东西，父亲打电话来问户口本的事，得知弄过了又问几日走来，简短的几句话里能听出他的情感来。

再往前两三天，跟母亲打电话她也问着我回单位的日期，表妹心心念念着想见我一面，这里面都是爱的表达。

我以为突然的绵雨寄予着他们的思念，只可惜他们的儿子、丈夫、父亲、表哥，却是一个极其不会表达情感的人，只把这分别弄成了自己心里的隐忍来。

归途莫如虹。我的脑海里呈现出下次回家的设想，某人说她要组织亲戚朋友，拉上横幅捧上鲜花，到火车站专程迎接我的归来，那该是多么幸福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