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故事诗:寻尽头

文‖江蓠子

可是我几乎四处游走

想寻找一个没有尽头的尽头

后来一位山中老妪

给了我一把諼草，说道:

孩子 你要是哪一天撑不住了 就吃下它

我点点头拿了继续走

后来一位白发老翁

给了我一碗孟婆汤，说道:

孩子 你要是哪一天放不下了 就喝下它

我犹豫了下接过继续走

我一走就走了好些年

我看过无数次树叶飘落

我看过无数次人心坠落

四季风景不停变幻

我自始至终淡漠瞥着仍然在走

直到有一天

我把心拿出来给了位旅行者

我嘴角带笑双手奉上

旅行者眉头皱着赶紧跑开

撂下一句:

这什么东西啊真吓人

我自己一个人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既然心都掏了出来哪里还能放进去

吧嗒一声

那颗心狠狠坠到地上

周围扬起一片尘土缭乱了视线

我拿出老妪给我的諼草

我拿出老翁给我的孟婆汤

前者还是后者？

前者忘忧 后者忘掉一切

而我如今还有什么所剩余的吗？

我选择了后者

后来我孤身一人站在桥头的时候

才发现这也便是没有尽头的尽头

只不过

那个尽头

有始无终

那时我一心只想着远离疼痛

可心里似乎被抽离了什么

后来我才知道

那蘐草只是彤管

所谓孟婆汤不过是一碗凉茶

回忆始终未被抹去

脚下的桥

哪里是奈何桥

不过是流水人家

吵着上岸罢了

我望着漫天风沙

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唤我名字

我回头

眼被风沙迷得流了泪

忽而看见那人

竟手捧那颗我扔之地下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