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眼睛的问题
道士死了的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后在卧室床沿上坐着的江沉，拿起当天的晨报，突然发现那个道士死了的消息。“连那个道士都......死了！那我们岂不是也在劫难逃？”
“什么？死了？”正在给那个坐在摇篮里的婴儿喂奶粉的沈阅，听到这个消息，把奶瓶里的奶粉都喂撒了，撒了一些在婴儿的围脖上。
于是他就立刻停止喂奶，把奶瓶拿在手里向江沉走去，来到床沿边上，把奶瓶放在床头柜上，在江沉右边坐下，看向报纸的那则死人新报道。
“真的......死了。”沈阅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那个坐在摇篮里的正在对他笑的婴儿，内心里也有些怕怕的。心中想着“你到底是个什么怪东西呀？为什么要害死人？为什么要缠着我们不放呢？“
“我们......还要继续.......养虎为患吗？”江沉语速很轻很慢地，问坐在旁边的沈阅，好像生怕被那个婴儿听到一样，而且一句话还停顿了两次。
沈阅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妻子了。可是，丢又丢不掉，难道真的要像江沉所言的，把他一枕头给闭死吗？可是他死了就真的回不来了吗？会不会死而复活？那样子就更恐怖了！那还是继续养着吧，反正他也暂时没有害我们。
于是沈阅想了想开口说，“我始终认为，我想的是对的。我们是生他的父母，只要我们继续养着他，他就不会害我们的。他不会害生他养他的父母的。虎毒不食子，我想他也是一样的吧，话说回来，他不也是像老虎一样危险的动物吗？”
“所以，”沈阅继续说，“继续养着吧！而且我发现他没有以前刚出生时，那么吓人了。”
不知道沈阅是为了宽慰自己，还是为了说服自己才那样说。反正江沉觉得那个婴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眼睛还是那么吓人，她都不敢拿正眼看他，总是刻意回避，在他睡觉睡着的时候才敢去看一眼他。也许真的长相好一点了，脸长开了，不再皱皱巴巴。可是那死鱼眼睛还是一样呀，那层白膜并没有褪去呀，当然不指望他的多指能变回正常，现在只要那死鱼眼睛变得正常了，她都会试着接受他，和沈阅一样，一起照顾他，可是......想到此，于是问沈阅，“现在还不是一样吓人，特别是那眼睛……”
“我要说的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正是他的眼睛。”沈阅说，“你没有照顾他，不常观察他，没有发现而已。”
“眼睛……怎么啦？”想到那个婴儿的眼睛江沉不禁打了个寒噤，顿了顿。才忍不住好奇地问出口。
“他的眼睛是有瞳仁的，只不过被那层薄薄的白膜给遮住了。所以看起来才像只有眼白没有瞳仁的死鱼眼睛。”沈阅说完，还大胆猜测到。“我想蒙蔽大家双眼的就是那层薄薄的白膜。人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个婴灵就寄存在我们孩子的眼睛的那层白膜上，寄存在我们孩子的心灵上，所以被我们丢弃的还不会走路的他才能够借助婴灵的力量回到家里来。”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才能够把那个婴灵从我们孩子身上赶走？ ”江沉赶紧问。
“嗯，我想请医生给他做眼皮割除手术，割除眼睛的那层翳障。” 沈阅说，“把那层可怕的白膜给割除掉，让他能够睁开眼睛。因为那层白摸他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可是这样就能够把那个婴灵给除去吗？”江沉接着又问。
“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但是我想让他的眼睛恢复正常。能够完全睁开眼睛，能够看到东西。”沈阅说，“这样，至少不会那吓人。”
“那就照你所说的试一试吧！”江沉进一步说，“只要他的眼睛恢复正常了，我就试着接受他。和你一起照顾他！”
“可是……”沈阅有些为难，欲言又止的样子。
“可是什么？”江沉看出来了沈阅的为难，于是顿了顿又接着问。“是有什么困难吗？”
“他还太小了。才五个月大，半岁都没有呢！不知道能不能做手术？”沈悦有些担忧，“万一……”
“你是担心他还太小，做手术会死是不是？”
“嗯，我就是这样担心的。”
“死了不是最好吗？他就不会再来找我们了。”
“万一他死了还来找我们，死而复生岂不是更恐怖吗？”沈悦顿了顿接着说，“我可不想做这样的实验。”
“那照你的意思……”江沉没有说完，等着沈阅来回答。
“我想把他先这样养着吧。等到他过完周岁生日了，快满两岁时，我们再看是不是带他去做手术？”沈阅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可能他的眼睛在肚子中就还没有发育完全。也许一年过后那层薄薄的白膜自己就会退去了。你说当初你流掉的那个不足月的死婴和我们的孩子一样，眼睛前也是一层薄薄的白膜裹着。所以我们要不要等等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