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乡愁
永远的乡愁
作者 | 吴明玉
辞典上说:“故乡是指出生或长期居住过的地方;家乡是指自己的家庭世代居住的地方。”
而对故乡故土的思念、眷恋之情,就是乡愁。
有人说:“乡愁,是一缕炊烟;乡愁,是一轮明月;乡愁,是一种味道;乡愁,是那一口浓浓的乡音;乡愁,是一张回家的车票。”
每个人都有乡愁,它说不清,道不明,挥之不去……
而我一直犯愁,我好像没有故乡,也没有家乡,更谈不上有乡愁。
1947年,19岁的父亲参军离开了故乡。
1956年,父亲28岁、母亲27岁,经乡人介绍相识,在南京军事学院完婚。
说起父母的婚事很有意思。父亲参军后,在部队学了文化,接受了新思想,一心想找个大脚识字的对象。
母亲兄妹八个,排行老三,女姊妹老大。打小纺线,织布,并做得一手好针线活。
旧时女孩缠足。缠足顾名思义,就是用布把女性的双脚裹起来,让脚变小变畸形,一般在四五岁的时候,女孩就要开始缠足。缠足之后的脚被称为“三寸金莲”。在畸形的封建思想看来,小脚就是美的代名词。如果一个女子长得好,身材好,但是脚生的大,这就不协调,也不美,反而会被人耻笑。
根据一些学者的研究,有历史可考的缠足是从北宋开始,在南宋兴盛,元朝时进一步发展,到明清时期鼎盛。
清政府被推翻之后,孙中山下令禁止缠足。然而缠足的恶习被彻底废除是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后。
母亲小时也包过脚。常常前一步包好了,后一步调皮的母亲出门躲一边就把裹脚布解了。如此三番五次时间长了,姥姥失去了耐心,便也不了了之。
好在姥爷姥姥还算开明,没有强制。
那年代兴早婚。女子长到十八九岁,母亲出落得俊俏水灵,却因为一双天足婚事一再而再地被耽搁,成了大龄剩女。
母亲好学。解放初期,母亲纳着鞋底上扫盲班,并插班完小。二十好几和三姨、小姨一同上学,最后拿下完小毕业证书。
大脚、大龄、上学,母亲因此在十里八乡成为了“奇葩”。
十年前,父亲长眠。陪伴母亲的日子里,偶然母亲会说起年轻时的事情。
“那时候,上了扫盲班,又上了完小,年纪也不小了,但找对象我心里还是有标准的。”
我笑着问,“啥标准啊?”
“大我五岁以上的不嫁。结过婚的不嫁。没点文化的咱也不嫁。”母亲回道。
“那你咋看上了我爸?”我又问。
“那是因为你爸不仅个子高,还符合我的三个标准。”母亲说着笑了。
父亲和母亲就这样走到了一起。两个般配的人,过了一辈子也吵吵闹闹了一辈子。
1958年,父亲从南京军事学院后勤处,转业到安庆。之后有了我们兄妹四人。
后来,我们跟随父亲的脚步,从江北到江南,最终我们家扎根在山清水秀的东流。
父亲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生前也鲜少说自己的成长经历。
对于一个离开家乡几十年的人,我想父亲应该也有忘不了的乡愁。
记忆里,每到发工资,除了大米之外父亲还会扛一袋面粉回来,从小到大,各种各样的面食,占据了我家的一日三餐。
饺子、馒头、花卷、煎饼、韭菜盒子、手擀面。面食吃多了,有时候我会羡慕别人家的饭菜。
每逢吃饺子,父亲都会感叹“还是饺子好吃,原汤化原食”。
“咱北方人实诚。家里来客人,煮上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饺子,宾客都吃得热热乎乎,饱饱的。”母亲常常总结。
不管吃什么,母亲都有意无意间与故乡的相比较。“咱们老家那里是沙土,种啥都好吃。”
月是故乡明,水是故乡甜。或许这就是乡愁。
离开了家乡几十年,父母还是操一口浓浓的乡音。
奇怪的是,我们姊妹听得懂却说不了。在外面,如果听到和父母说相似的口音,便会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何谓乡愁,可能就是那一口浓浓的乡音吧。
上世纪90年代初,父亲离休后回老家住了一段时间,那是继奶奶走后30多年第二次回故乡。
返程时,父亲背回了小米、红枣,也带来了故乡的味道……
前年金秋,老家的表弟女儿结婚,邀请我们参加婚礼。我和哥嫂及75岁的小姨从安庆出发,86岁高龄的三姨从上海独行,我们在德州高铁站会合,回到了魂牵梦绕的老家故城。
匆匆的故乡行,让我深深地体会到,“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的真正含义。
乡愁就是一张回家的车票。
时光飞逝,从12岁来东流,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久居东流,我早已把他乡变成了故乡。
故乡可以在任何地方,心灵的安顿就是心灵的故乡。
也许东流就是我心中的家乡和故乡。若是离开了东流,东流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就是我永远放不下的乡愁。
作者吴明玉:安徽省东至县人。喜爱文学,尤其是散文。愿用一支拙笔,抒发生活之感悟,体味人生之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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