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柔情我不想懂
11月,深夜,寒冬。外面的街道空无一人,我站在一颗樟树下瑟瑟发抖,不停的跺跺脚,偶尔呵一口热气给冻僵的手指。你在电话那头口齿不清的嚷嚷到:她又跟我吵,说我挣钱少,还说我心里有了别人。青青,我真后悔,我应该听我爸妈的话,他们那么喜欢你,如果我们在一起,生活应该更美好,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烦躁了。
我一直不出声,不想说话,更不想理你,我知道,你只是需要一个倾听者,听听你偶尔的牢骚抱怨。我更晓得,如果此刻,我说:我想你,其实我一直还爱你。不用看此刻微醉的你,我也知道你嘴角一直保持一副上上扬得意的姿态。你以为我还是20岁吗?
算一算,从15岁到25岁了吧,十年都过去了,你家儿子都三岁了,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你一呼唤我就千里奔赴的傻姑娘吗?想想那场千里奔赴,我就恨不得时光倒流,狠狠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智者总是各有聪慧,蠢蛋偏偏还有更蠢。我大概就是终极大蠢蛋了。
年少就相识,亦兄亦妹一起长大。你年长三岁,我初中你高中,我高中你大学,我大学你已经工作了。我在初中带着眼镜埋头题海时,你在高中有了纯纯的初恋。你来信说她是城中女孩,一头秀发又黑又直。我摸摸因为住校而洗发不便刚剪了一星期的短发,心里有点难过,眼里有点湿,还是折好信纸放进小木箱。高中我碰到一个男孩,很聊的来,你来信告诫我:一切要以学习以念,有异性对你有好感都拒绝,大学尽管谈恋爱,而且男孩还会更优秀。我虽然撇撇嘴,还是听从你的话,埋头题海,眼镜片又厚了一层。
我大学了,终于成为了你的小学妹。不过半个学期,你牵着她告诉我:青青,我女朋友,子平,等我们毕业就结婚。我说:哇,嫂子好漂亮,祝福你们。我看见她笑的很真,你似乎松了一口气。其实你不必这样周全,怕伤害我却一次次的用现实打脸。呵呵,你知我甚深,轻易打中我七寸,再坚固的城防遇到你也土崩瓦解。我除了认输妥协,我无话可说。
我大三时,你们结婚了,至于多谈了一年,是你说你爸妈不喜欢她,只喜欢我。我知道,两个老人三个儿子,一生无女,一直很疼我,更希望我们在一起。可是缘分就是这样狗血让人啼笑皆非,你只拿我当妹妹,熟知我的情义当不知,心里难受时又拿我暧昧着。婚后不久,你们有了孩子。我们联系渐少。偶尔还跟你妈妈联系,她一直絮叨你的妻贪玩不顾家,和她偶有争执你总是偏袒你的妻。我一面安慰她,各有各的生活,不要操心太多,一面在心里叹息:你果真是很爱老婆的,可惜那个人不是我。至此也明白,我只是一个树洞,一个情绪回收站,你,还有你的妈妈,只是觉得不舒坦了不爽了就找我倒倒情绪垃圾,其他的你们不会做什么。你抱怨依然爱她,每天入睡醒来依然是同她一起;你妈妈抱怨她,转身依旧帮你们照顾好小孩,每天给你们准备丰盛的饭菜。你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我,永远都是外人。
最初,我为你心疼落泪,然后我慢慢等待,以为会有一丝转机,后来我麻木听你诉说。现在,我想拉黑你,我不想听了,对于你,我也再无所想所求。大路这么宽,我们各有各的好吧?其实你早就走远了,偏偏有时又隔空喊一下我,我着急忙慌从另一条路上赶来,尽管大汗淋漓,筋疲力尽,你喊过又走远了,我始终追不上啊,太他妈的累了。
初春,我遇到一个人,他走的不快,而且他说他愿意陪我慢慢走,对不起了,以后我不会随喊随到了。你也不要喊我,喊了估计也听不见了。现在,我只想和我的他在这条路上慢慢欣赏风景,一直走下去。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