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至简古中医, 人人都能读懂的“伤寒论”, 白话注解, 连载1
侠医世家导读:我们学《伤寒论》不能死记硬背里面的药方和病症,而是去理解张仲景的辩证思维,以及他对症组方的思维逻辑,只有领悟到他的思维逻辑,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张仲景一样的中医。
原文:
21 太阳病,下之后,脉促胸满者,桂枝去芍药汤主之。
桂枝去芍药汤方
桂枝 三两(去皮) 甘草 二两(炙) 生姜(切)三两 大枣 十二枚(擘)
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本云桂枝汤,今去芍药。讲息如前法。
注解:
前面说过,太阳病误下会出现气上冲的情况。这里也是误下,出现了“脉促胸满”,情况不一样,其实原理是一样的,因为下药的作用使气血暂时陷里,表征还未解,药效过去,气血自然还会再回到体表来驱邪,因气血已伤,能量不够了,不能顺利达表,于是便产生了“脉促胸满”这样的证。“脉促”的意思是脉往上往寸部顶,寸盛尺弱。这是津液不能气化出表而产生的壅塞反应,自体感觉便是“胸满”。这是桂枝汤的适应证。为什么去掉芍药呢?既然是气血能量不够,自然要助一把力以驱邪外出,芍药是引津液下行的,所以要去掉芍药,去掉芍药,等于桂枝的向外之力增强了,所以桂枝不用加量,依然是三两。
什么是“道家”中医?这一条就是最能体现道家中医的特色。后世的中医,一碰到脉促寸盛,就说是相火胆火,又说白芍降胆火,不仅不会去掉白芍,还会增加苦寒药,而桂枝这样的助阳药自然就不敢用了;又说“胸满”是气机上逆,应该下气;或说寸盛尺弱是肾不纳气,更加五味子,山茱萸之类的收敛药。于是用药一派收敛降寒,这都是对抗思路。根源是没有从人体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从脉象而言,寸盛尺弱说明气血是够的,只是分配不均匀,都跑到上面去了。那为什么会跑上去?人体的自然模式是哪里有邪气或有瘀滞,气血往哪里跑。后世中医辨为肾不纳气,那自然要补肾。气血既然没有不够,只是分配问题,补那些滋腻之品有何用,非但无用,很有可能助长了邪气。如果邪气不除,气血又怎么可能自己回来?《伤寒论》的处理方法是道家的顺应思路,顺应人体,顺势助人体一把力,驱邪出表后脉象自宁。效果如何,试过便知。
重点说明一下《伤寒论》的津血原则
津血虚的自然是要先建中补津血。若只用脏腑辨证,也不驱邪,也不建中,只是用滋腻滋补是很难奏效的。不但难以奏效,还很容易上火,后世有句话叫“虚不受补”就是说这种情况。虚既然不受补,那实就可以补吗?实当然不能补,补了更上火;如果不虚不实,又补它做甚?这就说明了“补”之一法的局限性。人体自有大药,要着眼与恢复人体的运化循环让人体自己去补,不要越俎代庖。人体自己补才是真正的补。若身体真能靠地黄,苁蓉补起来,那就没有人会去锻炼了,费那力气干嘛?也不会有人生病,地黄,肉苁蓉大家都吃的起。人体若有邪气,若中焦不运(脾胃运化功能),若表里不通,补也只是造成堵塞。
原文:
22 若微寒者,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主之。
桂枝去芍药加附子汤方
桂枝 三两(去皮) 甘草 二两(炙) 生姜 三两(切) 大枣 十二枚(擘) 附子 一枚(炮,去皮,破八片)
以上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温服一升。本云桂枝汤,今去芍药,加附子将息如前法。
注解:
这一条是接上一条说的,在“脉促胸满”的基础上又多了个“微寒”的证。“微寒”在这里的意思应该是脉微恶寒,而不是微微恶寒。说明已经陷入阴证,于是加了炮附子。炮附子不单虚汗可加,一切阴证都可以加。
这几条都是用一个桂枝汤在加减变化,桂枝汤的变化方后面还有很多,无非是因邪气的性质和气血的阴阳盛衰而加减变化:
顺气血而上则去芍药用葛根;
顺气血而下则重用芍药;
偏于阳则加石膏;
陷入阴则加炮附子;
表不解加麻黄而成葛根汤;
里兼热则少佐大黄而先表后里;
表虚加黄芪而成五物汤,主治肢体萎废和麻痹;
里虚则增芍药加饴糖而成小建中,主虚寒之腹痛;
气机闭祖则加厚朴,杏仁;
水湿中盛则加茯苓,白术。
这些都是经常会用到的药。经方的药物很有限,也就三四十味常用药打转;方子更是有限,无非几个主方变来变去;药物既然是作用于阴阳表里,而不作用于病,就可以不必那么多药,只要力量专一,分工明确就可以。所谓“药简力专”就是这个意思。经方是本乎“道”的,因而能大道至简,以一驭万。后世搞出很多药性含糊驳杂的药,也搞出了很多的方子,一个方子几十味药,方子越组越大,疗效越来越不确切。
如果中医爱好者学习《伤寒论》,建议参考胡希恕,刘希彦版本《伤寒论》,必会受益匪浅!
人人都可以成中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