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初代谢

图文/星畔

今日的石门有些燥热，人们大都不穿外衣而穿单件出门，下午惺忪着双眼与舍友外出走向教学楼的路上，我看见几棵柿子树，果实大概是熟了，但个头不大，太阳高挂在湛蓝的天空，这一刻也许美好，但不待欣赏多久就又要赶路前往教室。课余，看几眼书倒弄几下资料，晚上冲个热水澡，闲暇之余我开始写点东西。

人们感知最强烈的事，除去过去记忆深刻的，便是当下经历的。近来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恍然间已变换了七个日月，上周的今日已从学校请假回了家安顿好，事由便是参加婚礼与打理相关事务。回家的这几日没吃几顿家里饭，多数时间在布置婚房和参加婚礼，我赶了个巧，要接连参与两场婚礼，分别是堂姐和发小的，他们都在我成长路上伴了我许久，他们各自的婚礼对我而言是重要的。

昔日平常的房间变成了热闹的婚房，房间内外是帮忙和道喜的人们，热闹极了。串好的红色风车和彩带被高挂在屋檐间，喜庆的氛围渲染了整个庭院，按照我们的习俗，要在自家设宴招待来到家中的人们，人们也不只是坐着等饭，而是一手搭一手地帮着布置，待到午间和傍晚，锅灶里烹调着人间的美好，缕缕升起的烟火气充盈着幸福的味道，这天的饭十分可口。

在堂姐家，我踏上扶梯将红喜字按次序钉挂在天花板，把窗贴覆盖在过年窗贴的痕迹上，在院子里我看见那被风吹拂而徐徐转动的风车和摇曳的灯笼，它们在清澈蓝天的光晕下像极了一幅画。院子里是同大院的亲戚们，男人们侃着大山，女人们聊着最近彼此的变化，我则看着眼前的画面，心中感触颇多。我还依稀记得孩童时代与伙伴们玩耍时在村子里晃过的长辈们年轻的面庞，而今却都有了岁月的痕迹，伴我成长的堂姐也要嫁人。这些年的时间，我总在跟家里人告着别，尤到了大学背起行囊一走便是半年，家乡的变化是大的，而在这里经营生活的人们见到我也不敢轻易相认，年轻人总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匆忙行走的人们再相见时难免有些许感触，所以结婚也是个难得的叙旧机会。

忙碌之余，我看见祖父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屋子里抽着烟，他扶着老家具看着院子里来往的人们，眼中时常闪烁。堂姐出嫁那天，我忙着道喜，不曾见祖父，但中午举行婚礼时，祖父哭成了泪人，见证着姐姐的幸福时刻，我的眼里也翻滚着。

在发小家则有了此外不同的情感。忙完堂姐的婚礼，我只身去到发小家，我同其他发小还有朋友打理着婚房，我第一次当伴郎。他家的房较高，我们一上一下挂好了各式彩带，在傍晚沿着道路张贴着喜字，并在沿途路边井盖上贴上红布，接亲的路上也是顶喜庆的。发小的口才很好，交际能力强，结识了很多朋友，因此我们的布置进展也十分顺利，不待八点就已然布置好。晚上，热闹的庭院变得静谧起来，但在暖色的灯光下家里喜庆不减，我们几个人同新郎睡得很晚，第二天起了个大早，为婚礼做着详细准备。

由于新娘家在外地，但离这里不远，所以我们去酒店接亲，过程顺利。几近一晚没睡的我在发小家的庭院倚着膝盖睡着了，睡得十分踏实。中午的婚礼上，我接到了新娘抛出的手捧花，它有着美好寓意。我代表伴郎团向两位新人致以祝福，辞藻并不华丽但真挚，作为他们相爱到成家的见证人之一，亲自在亲朋好友面前说出祝福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伴娘团致辞时，她们和新娘忍不住热泪盈眶，足以见证她们友情至深。

新人成家，美好的家庭组建，这是社会的原初代谢的开始，待到爱情结晶产生，便完成了代谢的过程。即便当今的婚娶讲究和形式与从前不同，也衍生出了高昂结婚成本和庸俗婚闹问题，但两姓交好是最原初的逻辑，由此的演化历程亦可作专门的历史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