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烦恼
2017-10-21 本文已影响3人
西窗夜读
今读朱光潜先生的《谈动》,为其文字所折服,亦为其一语道破吾等心机而拍案叫绝,真的,“愁生于郁,解愁的方法在泄;郁由于静止,求泄的方法在动。”他这并非谈玄,也并非堂皇地用“厌世”、“悲观哲学”来挖掘你的病根,平等的态度,平和的语言,真说到我的心坎上去了。
烦恼是一种暮气,是一种病态。人,活在世界上,谁没有不尽人意,谁没有烦恼忧愁?“无言独上西楼”者有之,“再拜陈三愿”者有之,“一樽还酹江月”者有之,“把酒问青天”者有之……连这些名人雅士也都走不出烦恼的窠臼,何况你我这等凡人?
谁都尝过烦恼的滋味,甚至是忧来无方、人莫知之的烦恼,虽然谁都知道应该景仰希腊哲学廊下派的皈依自然,虽然谁都知道应该相信人生之美,然而外感偶来,心波立涌之时,哲学也挡不住那如潮的烦恼。
如果真如朱先生之言,动一动,宣泄宣泄,烦恼忧愁就能烟消云散的话,为何人世间还有那么多暮气沉沉的徘徊者,还有那么多忧心忡忡的沦落人?为何社会上还有那么多痴男怨女的呼天抢地,那么多寸断肝肠的绵绵诉说呢?因此,我敢断言,烦恼忧愁,与生俱来,并非能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们大可不必对它大惊小怪,我们应当以平和的心态对它泰然处之,就当它是一片来去自由的云。来了,带来点阴影,我心依然;去了,我头顶上的天空依然蔚蓝。你说,这多省心。
我无意嘲讽朱先生的以动泄郁的办法,我想,只不过是他的办法是一种境界,我的方法又是一种境界罢了,正如王国维先生在《人间词话》中概括成大事者有三种境界一样,朱先生的属于“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而我的自然属于“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200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