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
舟瑞兮尧
那在天际边恋恋不舍的夕阳，在不停的徘徊，落霞与孤鹜齐飞，好一幅夕阳美图，而我却看到接近黑暗最后的曙光。
黑暗的曙光
一道明晃晃的白光劈过，一道悲伤，凄凉的声音直惯耳入，为这黄昏添了几分死气。我心如霹雳划过，我冲向那声音源处，却看见一个人拿着一把散发着血红光芒的刀，向他奋力的刺去，而他眼神充绝望，乞求。他似乎也知道，今日是他的死期。在闭眼前 ，用深情的目光留恋的看着这一方世界。一道血迹溅到墙上，也溅到那个人身上，那黄昏穿趟而过，变的点点金光，变的如此妖艳。果然尸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当然，他死不瞑目，他怒目圆睁的直勾勾的看着天际，我能感受到那充满愤怒，不甘的眼神，仿佛向上天诉着，内心的愤怒，我竟感受到了。他死后，那目光依然如此犀利 ，让人不敢直视。
那人，走上前，半蹲轻柔的抚摸尸体，靠近他的头颅，在不停呢喃着……那个人似乎察觉我的存在，生硬的转过头来，用手擦了嘴边的血迹，咂咂嘴，似乎在品尝人间美味，露出轻松的神情。北风无情的吼着，衣襟被吹得猎猎作响，那粘稠的血腥，终于被吹散，这北风凶残的吹刮这一方天地，也无情的吹着我的心他。咧着嘴向我笑了笑，那极奇不整齐的面容，嘴唇干裂，嘴角极大幅度上扬，露出那黄黑的疏疏离落的牙齿，这副面容，仿佛是世界最丑的五官拼揍出来的残不忍督，我不禁毛骨悚然，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来，我感觉那人如同地狱的魔鬼，在朝我微笑，那微笑在似乎在告诉你，你即将成为下个。我掉头就跑，头也不回，我清晰的感到我的心在疯狂的跳动，仿佛将要跳出我的躯体，跳到那个来自地狱的魔鬼的手上。我如一支弦的箭飞离，一路狂飞，逃离这里，对逃离这……没错… …逃离这血淋淋的地狱，对血淋淋的……
晃眼而过，已然过了几月，我依然对那个人无法释怀，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我无法想象，那是否有更多像那是一样的尸体，那里是否每天，重复这个血淋淋的杀戮，我恐惧那里。看到别人餐盘中的脍食，他们吃完后，露出那无比满足的神色，我无比厌恶，这个世界变的空洞洞得，我的眼睛变得空洞洞，我的心里也变得空洞洞，变得那孤单，寂寞。我似乎与屈原志同道合，那“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境地我在崩溃的边缘。
我终于报警了，在警察寻问的时候。看向我，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他那蔑视的神情我无法忘却，他那眉头紧缩，眼神不停的打量、神审视着我。同时我拼尽全力，有我那涣散的神色盯着他，以证明我没有撒谎。我在警察的眼中倒影，看到了我自己那苍白的脸庞，那厚重的黑眼圈，无力的神色，东倒西歪的头像发。一眼看去就是难民窟来的。那警察不停敲着桌子，不停的点头，那神情似乎再忍受着什么。我堂堂而谈着，终于他忍受不住了，不由嗤笑起来。周围的人用那智障的，鄙夷的眼神赤裸裸的盯着我。他们那些衣着金毛紫貂的绒皮大衣的绅士淑女的目光像一根跟刺，毫不留情的扎向我，刺向我那残缺不全的心。仿佛我赤裸着身子，他们肆无忌惮的“欣赏”我的身体，我冷极了，感到天旋地。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这时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高跟鞋踩着地板一轻一重，的踏着，踏着我的心。那女人扭着水腰，大幅度炫耀着资本。那褴褛衣裳，露出点点肉色，勾引着男人体内原始的欲望，那征服的欲望。那警察眼里的魔鬼狼吞虎咽的扑向那女人。那令人窒息的香水，迷人到窒息，却盖不住那令人呕吐的灵魂散发的垢气。我那华丽的衣裳，那昂贵的胭脂水粉，遮盖不了那丑陋的内心，魔鬼般的面貌，水性杨花的本质。“唉，这哪来的落魄的王子？是来体验生活的吧？像极了。没有什么事的，我要与这位警官有点事做”那女人意味深长的瞟一眼。我至始至终没有吐出一字，观赏这独角戏。那警察娴熟的把脚放在桌椅上，不停的抽着大烟，发出丝丝的声音，一阵吞云吐雾。说：“尊敬的先生，那些低贱的东西，现您衣裳华丽，那么高贵。不必为他们感到悲哀，他们真该这样。他们不值得您这么高贵的人如此思虑，他们不配。对吧先生？要不来根大烟，这可是上好的鸦片制作成的……”我动了动嘴唇，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也卡在心里，没有吐出………他们在房间中传出淫乱的声音……如魔音充斥着这个世界。
我走着泥泞的道路，如同地狱中的人生，空气弥漫着腐朽，不堪，的气息令人厌恶，而他们却贪婪的吸收着，无法自拔，享受人生的美妙。穿过青楼十二房，不堪入耳，却声声如耳，盖不住躲不掉。我看到沉入欲望的深渊中的人，享受着深渊带来的黑暗。穿过赌坊，一个个赌的身无分文却妄想着金漫兜的春秋大梦，嘟嘟囔囔的拍拍兜的空气，想着下一次，一定赚他盆满钵满。那赌坊的主人，掩着嘴笑了。那笑容扬起，露出那尖锐的獠牙那獠牙在这片深渊中显得闪闪发光，那笑容上堆积的皱纹显得那么伶俐。
我绝望的在湖边走去，心里思虑着他们就该死？真的就该死了！心里的思绪飞绕着，斩不断。夕阳慌慌张张的往湖面坠去，落霞毫不留恋的离去，颜色变的越来越淡，淡的最后不留痕迹，由妩媚变得戚悲，有光明即将变成了黑暗。我站在海边，我望着平静的海面，我想当黑暗来临时，最后一缕光明消失，我就会追求最后光明。我望着海波，折射色彩斑斓。：“小伙子，有什么想不清的？”这苍老的声音 ，打破了这一方世界仅有的宁静。我机械的回过头，发现一位古稀之年的老者，两鬓斑白，岁月在老者的脸上，留下时间到杰作。：“小伙子，怎么了？”我嘶哑的向他倾诉着。我本以为他会无情的嘲笑，但他没有。这样在我支离破碎的心得到的，一缕轻飘的篷草，保住了我最后的尊严。
“小伙子，跟我来，再跳不迟，我有你想要的答案。”我迟疑了，但依然跟上去。来到我的梦魇源头，这个可怕的地狱一个血淋淋的———屠牛宰场，一声声凄凉的声音，一具具牛的尸体，一道道磨刀的嚯嚯的声音。如魔音贯耳，让我痛不欲生，我冷汗连连。“小伙子，你说屠夫是罪人吗？每天杀了这么多的无辜生灵，手起刀落，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死去，是罪人吗？”话音刚落，一道戚悲的声音响起，血似乎染了半边天际。在夕阳下，现的如此妖艳，诡异。我情绪激动 ，麻木的点点头。那老者道：“我确认为不是，你看如果这个屠夫不屠杀，那就回有下一个，百个，千个？你说是不是。既然改不了屠夫的现状，那不妨想想，屠夫是一种职业，他有罪吗？没有。那牛更没有罪。那牛与屠夫皆无罪，那屠夫为什么杀牛，是因为这个世界，这个社会。如果屠夫不给牛一个痛快的，那是屠夫的罪。如果能给牛一个痛快，何尝不是一种德？屠夫背负着杀戮的罪人，被世人所谩骂。无其罪被千夫所指。这何尝不是德？世人愚昧，真正动屠夫真正的又有多少？”老者摇摇头。我越听越明悟，懂得了真正了屠夫的含义。：“多谢指点，再造之恩，受教了”只见屠夫靠近牛首隐隐约约听到他喃喃：“罪不在你我，怪就怪这个世界，安息吧！”老者：“天黑了，也天亮了”
我看着天际的最后的一缕光明消失………
屠夫不屠，刀屠，心不屠；杀戮，戮之心。有时候是这个社会的错，但真正的懂的又有多少人？
舟瑞兮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