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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书院读书那天,全村人都奔走相告!

2021-05-21  本文已影响0人  书斋城
《自是一生好时光》
作者:千山月谣

我要去书院读书那天,全村人都奔走相告!

“一百年了,终于出了个读书人!”

传说我辈之人是哪位高人的后人,素喜农桑不爱书妆,若不是为了不嫁给几十里外的二狗,我怎会背井离乡!

书院建在乌山的半山腰处,弯弯曲曲的山路一路蜿蜒向上直通向山腰,路旁开满了各色小花,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植被郁郁葱葱,上方的天水蓝的像是要被掐出颜料来。

进学院后递了书信,领了书牌,落了印章,跟着管事的来到了东学院。

书院分为女东男西两处,只有一墙之隔,所学功课略有不同,一月唯有两三次大课。

所谓大课,即狩猎、射箭类的赛事,院长授课,只为学道,不为切磋。

我很快便适应了书院中的生活,几日下来与一个叫千千的大家闺秀私交甚好。

她知我胸无大志,我知她上山来只寻个乐子,于是我俩狼狈为奸,啊呸,志同道合,哪凉快往哪钻,功课嘛,苟一苟就过去了。

这白驹过隙的日子,快活似神仙。

翘首以盼的射箭大赛终于来了,鼓声响,鹤旗扬,隆重的拜师礼后,院长缓缓开口:“射箭之先,……心如止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尘鹿行于左而目不瞬。……有欲之射,必成滥射;无欲之射,方可精射;无射之射,是为至射也……”

我内心:这老人家在说啥?

昏昏欲睡之时被千千拉了拉袖子,才知道方阵散了,赛事已然开始。

她牵引着我来到了一处较高的石地上,优美的脖颈伸的像我们在厨房偷吃掉的那只鸡脖,姿态全无。

“幼娘,你最看好哪个?”

经不住千千闹的我随手指了一个黑黑壮壮,貌似人猿泰山的人,“他吧。”

此次参赛的姑娘也不少,陆陆续续竟都败下阵来,那个人猿般的黑炭屡次夺彩。

管事宣判胜者后西书院的人都在握拳高呼:“狗哥威武!狗哥威武!”

更令人目瞪口呆的是,那黑炭扭头望向我俩的方向,咧着嘴嘿嘿一笑。

我安慰自己:他是在看千千,对,一定是在看千千。

千千捎来小道消息说:“黑炭名曰石苟新,出自庄子的‘苟日新’,又因平日痴迷武艺,练了一身本领,故人称‘狗哥’。”

我熟练的吐着瓜子皮问:“千千,你说这狗哥是不是看上你了?”

千千茶水还未入喉,一口咳了出来,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掌门大娘说她守西院的夫君跌倒伤了背,只因一日入夜看到有人从东院翻回西院去,本抓住了那人,奈何对方力气太大竟掀翻了老汉。

一番盘查搜寻东院也未有财物遗失,此事便不了了之。

我心下一惊,东西多了算不算怪事?

那日清晨醒来床头一盒精致点心,我还以为是千千特意为我留的,未梳洗就下了肚。

莫非,那人翻墙送千千此物,黑灯瞎火无从辨认因此送到了我的床前?

怎可深夜翻入女子闺房,这狗子!也忒无礼了!

那日照惯例去厨房寻千千,刚猫着腰进门就看到狗子赔礼似的拉着起势离去的千千。

我操起门后的泔水桶一个箭步冲上去泼到了他的身上,再身手敏捷的抱住千千,用尽毕生所学横眉怒斥道:“汝做甚!”

狗子虽武艺高强及时撤步,还是被那泔水激了一身,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看看自己,又看看我,再望望千千,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委屈巴巴的离开了。

待他离开后,千千噗呲一声笑了,“无事无事,我刚刚训斥他了,他已知错,日后万不会入我东院了。你看你都变成小脏猫了,我陪你去更衣吧。”

我嘴上应着,双手仍不肯松开,“千千,万一有人欺负你,我虽无用,也会豁出命保护你的!”

“嗯呢,幼娘对我真好。”

夏日的晨午课,学子们要集体诵读书经。

夫子会在午时命人送些解渴消暑的果茶来,狗子总会挺身而出,将茶水车推到我们这里来,待女学子分完再推回他们那边,饭食也是如此。

几日下来,观其行事谈吐,倒也有几分修养。

夫子放学后我与千千在后山捉迷藏,等了许久她也未来找我,我只得提起裙摆往回赶,一路摧残了不少明艳。

只见千千面前立着块黑石头,我不动声色的靠近,竟听到那人在央求千千回家求得娘亲许可。

“自古男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书院虽不过多干涉,但夫子也常说: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你这人怎如此无礼!”

那二人被我一顿抢白,面面相觑,良久,千千对着下巴朝天,小胸脯抬得老高的我,悠悠的来了一句,“这是我,一母同胎的兄长。”

夹着尾巴做人的味道实在是不好受,从那以后我见了狗哥,必得心虚的干笑两声,一溜烟的逃了,兄妹二人闲谈之时更是识趣退下。

回忆当时责备千千时她还一脸无辜的说我也没问她吖。我敢说,误拿了耗子的怂狗,只我一条!

中秋节登高赏月。

美酒,月宫,篝火,烤肉,糕点,宛如宫中宴请他国使者,夫子为了让众人尽兴提早离场。

石苟新也灌起了自己,左手倒酒,右手送口,一轮下来空了三四坛,他的眼神也越发迷离起来,定定的望着我,不言不语,却似千言万语。

他醉了,我也快要醉倒在他的眼神里,在这个呆子做出头脑发热的事情之前,我要尽快逃离。搀着一杯就醉的千千东倒西歪的回了东院。

本已躺下的千千一个激灵坐起来,两手胡乱的摸索自己的脖颈,“锁呢锁呢?我的长命锁呢?幼娘呜呜呜呜。”

“许是刚刚饮酒落在某处了,我去给你寻来。你先歇息吧。”

宴席已散,山路并不好走,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木棍,一路敲敲挥挥寻那金色的玩意。

不小心一个趔趄跌下了山坡,火把灭了,屁股也摔得生疼。

众人都已下山,乌山的深秋极冷。我扯着嗓子嚎啕了半天,也没个人应,远处呜的一声传来狐叫,我怕招了精怪,闭了眼缩成一团,但愿能熬到天亮。

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幼娘?”

“同窗救我!”

来人竟摇摇晃晃的一屁股坐下,滚落的几颗石子砸中了我的额头。嗯?

“幼娘,你为何总是躲我?”口齿不清的发问,我终于意识到了来者何人。

“我……你先拉我上去,我再回答你。”

“哦,好。”石苟新起身就要往下跳。

“不不不,你去喊人,或拿捆绳子来,拉我上去,你别下来。”

“为什么?你怕我吗?”石苟新用力晃了晃他的脑袋,“我那日哀求千千是想让她帮我在娘亲面前说说好话,我想娶你为妻……”

话音未落,只听咚的一声,他整个人向后倒去了,良久,左手臂高举,带动左半边身子翻到右边,爬起来,走了……

我在下面咽了咽口水,狗哥,你,你别走啊。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上方丢下了绳子,男子的外衣,案台上的丝绸,摔得不成型的糕点,以及,一个人。

“穿上,冷。吃,饿。”某个醉过去的庞然大物道。

我将外衣披上他身,拿起丝绸牢牢裹住自己,做起了守夜人。

“幼娘,你做我娘子好不好?好不好嘛?”说梦话的他呢喃的像个孩子。

“好啊。”我好小声好小声的说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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