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恋人
相亲时总也避免不了要回答一个问题——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以前,我总是唯唯诺诺,不知该怎么回答。说一个,似乎不准确,明明交往过两个女生;说两个,似乎也不对,明明只有一个是爱我的。直到一天我想到了我曾看过的一个故事——《一个半朋友》。瞬时我豁然开朗,我曾有过的女朋友也应是一个半。
一个半?
对,就是一个半。一个,是我爱的和爱我的;半个,只是我爱的。
在讲述“一个半恋人”之前,请允许我大致地复述一下《一个半朋友》的故事。虽说,这个故事距我第一次读它时早已过去了多年,但它的中心思想却始终与我同成长。
说有一位江湖父亲,在他将要临终之时把自己的儿子叫到身边,告诉他说,“我这一辈子只交了一个半朋友,倘若日后你有需要可以找他们。”儿子听闻后大惑不解。“一个半朋友?”老父亲看着疑惑不解的儿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你先去找我那一个朋友,然后再去找我那半个朋友。你都告诉他们你是我某某人的儿子,我某某人已经不在了,你又刚好犯下了杀头的罪,故来求救。”儿子听完父亲的话,就带着一脸的茫然和悲伤出发了。
他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先去找了一个朋友,他把父亲的叮嘱一字不落地复述了一遍。只见那友人拉过自己的儿子,让其脱下衣服换上他身上的衣服,准备替他顶罪受罚。看到这一幕,他的内心顿时明了——原来这就是父亲所说的一个朋友。他带着感动与热泪,告别了父亲的一个朋友。
接着他又去拜访父亲的半个朋友。他把同样的话术向那友人也说了一遍。只见那友人先是不慌不忙地先给他备了一桌好的饭菜,接着又拿出了许多银两,并告诉他说,“先吃饭,吃好之后拿着这些钱逃命吧,如若不够你随时再来。”他草草地吃过丰盛的饭菜,又小心翼翼地接过钱财,接着又是一脸虔诚地向那友人叩谢道别。他明白,这就是半个朋友的分量与价值。
曾几何时,我总也以为,像我这么贫瘠的人,不该有太多的恋人,半个足矣,一个更好。
或许是上天故意眷恋着我,于是他先让我有了一个完整的恋人,而后又夺了去她,让我在人生最奢华美好的岁月里,尽情享受着失恋所带来的痛。在他得知我已有了对抗世间疼痛的力量后,他又给了我半个恋人,让我对痛的理解又加深了一步……那种难以言说的苦难,犹如是别在喉咙里的一根刺,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容忍它的存在,并试着遗忘。
关于一个恋人的故事,我曾不止一次地详述过。从我最开始执笔写文,到我现在勉为其难地坚持,想来已有三年之久。一段不足半年的恋情,我却把它写了整整三年。何故?原因不在我,而在于它之于我人生的情感意义。
至今我都还记得她结婚那天就是我解除封印的时间。在她还未成婚之前,我一直都幻想着我们还可能有的千万种可能。基督山伯爵就曾说,“人类的全部智慧就包含在这五个字里面:等待和希望!”直到有一天,我在朋友圈里等来了她为另一个人穿上了洁白的婚纱的消息,霎时间我明白了一切;尘归尘,雾归雾,人生终究要有归宿!于是我忙问自己,“你还觉得很痛吗?”“不”,我看着朋友圈里的她,笑呵呵地回答着自己。也就是在那天,我在她朋友圈里留下了我迄今为止对她有过的最虔诚、最真心的祝福——新婚快乐!
一个恋人的结束,就意味着除她之外的所有可能的出现。于是有关半个恋人的故事,也就此拉开了序幕。
我忘了是怎样的一天,又是怎样的一个时间点,我遇到了自认为可以再次释爱的人,只因我心里已无她。但我终究还是错了,她想要的并不是婚姻,而我所追求的却是一个“围城”。大文豪莎士比亚就曾说过,“任何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于是,我断定自己这辈子都不太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好流氓,至多算是一个不算坏的好人。很可惜,现如今的社会更喜欢“流氓”的盛行,于是我只得再次回归到我曾有过的状态——孤独。
关于半个恋人的事迹,我并不打算说太多,借用一人之言作为我最后的祈盼。“我曾赤诚天真的爱过你, 除了伤心难过,一无所得。若干年后我想起,能够说出‘我曾赤诚天真的爱过一人’,这是一生之中,我最为安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