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质夫妻养成录(六十一)
前情回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不容易让程兮辞接受了小胖子的存在,无法接受庄子栗和她孩子的存在的人又在她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世界里掀起万丈波澜……【上一章~】
文/安生
庄子栗这一次是真的火了,宋小阳孙志壹何平纷纷发来贺电,先祝贺她一夜成名,再问她要不要开个记者招待会之类的然后进军娱乐圈,等笑够了才一本正经地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三个人聚一块儿给她分析了半天也分析不出个所以然,除了上网发声给她辟谣,别的什么也做不了。
11号庄子栗最后一科考试结束,彼时A大本科部的大半学生都还在备战期末考,她把自己浑身上下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铃声响起还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能翻出手机。她没来得及给程兮辞发短信就去了导师办公室,推门进去,里面还有两个别系的老师,总共三个人,见到她的时候脸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她的照片被人爆出来之后有人把她校花的身份又给搬了出来,于是乎,这头衔在A大又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既然长相不赖,那她能当小三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骂她的人又多了好多。
忽然被推上风口浪尖,除了在学校里行走不时会遇上几个要拍照的好事者之外,A市几家或大或小的媒体也找上门想采访她,把她当成了小三界的传奇。她上大学才有的手机开始整天泡在网上,大三那年发了最后一条状态,偏偏内容还是十分不要脸的“求包养”。
后来为了考研把软件卸掉,粉丝数两只手就能数得完,还都是同学,可账号被人曝光之后,粉丝数瞬间上万,很多人跑过来给她发私信在她发的那少得可怜的几条微博下面评论,有的骂完就取关,最后稳定在一万上下,轻而易举地就坐拥一万黑粉。
有神通广大的网友找到了程兮辞前任之一的郭舒韵的微博,不知怎么地就得出“大气原配走出被插足阴影,无耻小三至今未被扶正遭网友人肉日子过得战战兢兢”的结论,外表清纯也成了她被人痛骂的点。后来她找王晴要到了郭舒韵微博账号进了她主页去看,隐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郭舒韵要结婚了,新郎不是程兮辞,时不时地发一下自己的幸福感言忏悔自己过去错得有多离谱,遇到一个不对的人也非要撞了南墙才死心,她说要忘了过去的那条微博的配图是一只无尾熊,程兮辞最初用的嘴里塞满桉树叶的头像……
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导致的最直接后果是,程兮辞直接叫人把最初发帖并转发宣扬的博主找了出来,给他们送去了法院的传票。那些人都是A大的学生,在网络上小有名气是A大的校园红人,现在正值A大考试期,几个人接到法院的传票瞬间蔫儿了,再没有心思备考。
期末考挂的可不仅仅只是考试,还有各种评奖评优奖学金甚至入党,面对几个连法院在哪儿都不知道的学弟学妹,他律师的身份简直就是最佳神助攻,一打就打到了七寸。
导师让她坐下,把桌上的文件整理一下也把椅子转向了她那边,和旁边两个老师点头打了招呼,说:“最近你在网上挺火,我老了,不懂那些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新鲜事物,所以我也不好说什么。今天找你过来,是想向你了解一点儿情况,这两位老师向我反映,说他们手下几个学生遇到了点儿麻烦,跟你有关,所以把你叫过来,子栗你不介意吧。”
庄子栗的眼眸闪了闪,向旁边两位老师看了看,摇头。
那两个都是本科部的辅导员,手下都带着好几个班,刚好,那几个在网络上颇有影响力的学生都是他们的手下爱将,平时师生关系很融洽,自己手下的学生被人告上法庭,原告是同校的研究生师姐,再怎么说也要采取点儿措施。
两个辅导员都姓赵,一男一女,一个新传院一个艺术学院,而那个真正的始作俑者还没现身,大概是被事情的发展程度吓到,没想到会牵扯到官司上面,而那几个敢向老师寻求援助的都只是转发并向自己的粉丝证实而已,本质上属于传谣而非造谣。
“两位老师,有一点我必须先说明,子栗跟在我手下做学问,她平时在学校学习的情况我本人是十分了解的,我能担保她在个人品行方面没什么重大问题,是我很欣赏的一个学生。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学校也要求我务必妥善处理以免学校名誉受损,毕竟涉及到了公序良俗和法律道德这两方面,处理不当很可能就会让我们学生的合法权益受到损害,所以,等下还会有人过来,希望两位老师谅解。”
说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三声然后推开,程兮辞走了进来。
他提着他平时上班用的公文包跟在场的三位老师打了招呼,坐到庄子栗身边,脸上的表情正经得让庄子栗忘了办公室这个环境,傻笑了一下,一只手差点儿伸到他小腹,被他扫了一眼才赶紧收回,脸上那种小女生的花痴表情一览无余。
她超喜欢看他一本正经的大律师的样子,歇业一年的程兮辞在准备出山的时候要接触的第一个案子竟然跟自己老婆有关,颇有戏剧性,庄子栗这种见色眼开的人没少被喂春药,动不动就想干坏事。
还没正式开谈,研院的一个主任也进了这间办公室,目的是要了解最新情况然后向学校那边的领导汇报,阵势很足。
程兮辞在A市的法院检察院都有认识的人,本地的律师协会也有不少他的老相识,加上他自己本身又是律师,要想把这件事推上法庭走法律渠道解决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他在谈正事的时候从来不会怯场气势很强大,往那儿一坐就成了庄子栗的底气来源,所以她除了在几份法律文件上签个名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用管,就连来见老师也通通交由程兮辞替她发言,非必要时刻她连话都懒得说只顾着对程兮辞犯花痴,两个人通过眼神互动时那腻死人的小甜蜜扑面而来,无形中又为洗清庄子栗的冤屈添了点儿说服力。
他们在说话的时候庄子栗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边,忽然想到以后她也可以很拽地对别人说“有事你去跟我律师谈吧”,高兴得叫了一声,被程兮辞敲了下脑袋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躲到他背后继续偷笑。
两个辅导员坚信自己的学生没有造谣,只是在看到那些消息的时候出于某种心理选择转发,没想到会闹上法庭,现在学生受到打击情绪十分低落,他们希望能用一个更合适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麻烦,法院那边已经受理此案,能撤诉最好,再不济也要是庭下和解,一旦真的开了庭,到时候受影响的就不只是学生,校方并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兮辞把自己搜集来的一些证据拿出来摆在他们面前,微微一笑不冷不热地说:“去年12月有人在贴吧发帖造谣,新年第一天有人把帖子通过截图方式转发到微博,您二位手下的学生第一时间转发,还进一步表达了对我当事人的看法,例如这位,他说‘A大是学术圣地,不应该被这样无耻的第三者玷污了A大的名声’,我把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揣摩了一遍,认为他是在陈述他所认为的事实并赞同转发帖子里的内容,他的粉丝数将近十万,是A大广播站很有名气的播音员也曾在A市本地的电视台上露过面,他在没有经过调查研究的情况下罔顾事实把我当事人是第三者的污蔑坐实,告诉所有能看到他微博的人我当事人就是小三,同样属于造谣。”
“这个、学生都比较单纯,看到帖子里说得有理有据的很容易就受到蛊惑,我自己在看到那些内容的时候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加上里面的内容涉及面比较广,很少有人能把里面的每一句话都调查清楚然后做出准确的判断,难免会有些不当之举。”
“现在这件事情在网上被炒得比较厉害,造成的影响不小,校方都希望这件事能尽快解决妥当息事宁人,我手下的两个学生也表示愿意道歉并适当为受害者做出一些补偿,程律师能否考虑一下这个更为温和的解决方式,毕竟真到了法庭上对谁都不好,您的当事人也还要在学校里继续学习,以后……。”
程兮辞又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他们面前,同时把另一份证据摆到最上面,说:“我们在选择采取法律途径解决这件事之前曾通过各种方式联系了起诉名单上的四位同学,发帖的始作俑者选择消失不予回应,剩下三位同学均对此表示不屑一顾,甚至还有人继续对我当事人加以嘲讽,我们有短信记录和电话录音。直到收到传票才表示愿意道歉,我有理由怀疑几位同学并非是真心,何况这件事在网上被炒了这么多天,我当事人以及孩子每天受到的谩骂不计其数已经严重影响到她的日常生活,关于这点,我只能认为交由法律解决是比较明智的。”
两个赵老师轮番儿上阵希望能让程兮辞接受撤诉这个想法,可程兮辞这种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妥协,在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律师耍嘴皮子的时候程兮辞又抛出一颗重磅炸弹:
“我的当事人也就是我的妻子,我们没有领证是确有其事这点我和我的当事人不会否认,但我们之所以没有领证并不像帖子上说的那样我另有家室她是第三者插足,而是我妻子有结婚恐惧症,这已经被心理医生确诊,但还没有来得及进行治疗,因为考虑到发现时间较晚而我妻子当时已经确定怀孕,为了孕妇的心理健康以及胎儿的身体健康我们选择了推迟领证日期,等到孩子出生再为我妻子预约心理诊疗然后择期领证。
为我妻子进行心理诊断的医生是A市颇有名气的一级心理咨询师,同时也是贵校校友,本硕博均在贵校教授导师的指导下进行学习并以优异成绩毕业,所以,我并不打算怀疑这位医生的执业资质是否到位,如果几位老师不相信,这是我们的问诊记录以及该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和工作室地址,他已经答应如有必要会给我们出庭作证。”
研院主任在程兮辞提到A大校友的执业资质之后脸色明显有了变化,程兮辞这么说,很明显是在告诉他们如果有人质疑庄子栗有结婚恐惧症是假的,那也就是质疑A大的学术教育水平,这是比庄子栗这点儿花边新闻更让人难以忍受的,学校绝不能容忍。他看了看名字,表示自己和这位心理医生十分熟识,相信这位校友的水平,旁边两位辅导员的脸色立马变得更惨白了些。
“另外这是我当事人也就是我妻子从怀孕开始到孩子出生所有的孕检记录以及住院记录,A市第一人民医院妇科的刘主任、产科的徐副主任以及产科护士、助产士均可为我们出庭作证答应若有必要会响应法院的号召给予我们夫妻二人帮助。我妻子的每一次孕检都有我亲自陪同前往,我们的感情深浅他们都有自己最直观的了解,这一点,帖子上说我妻子独自一人偷偷养育孩子企图以孩子为筹码谋取钱财的内容很明显就是在造谣,而您二位手下的几位学生以讹传讹致使我当事人遭遇网络暴力,他们本人也对我当事人表达过不耻和不满之情。”
继续面面相觑,气氛明显严肃到要和外面的气温一个档次。
“至于帖子里提到的十万债务,这和现实明显有很大出入,甚至可以说是虚构杜撰意图抹黑我当事人的名声。男女之间想要谈婚论嫁首先要谈的就是聘礼和嫁妆,如果说我父母替我给我当事人的原生家庭一笔钱就构成包养行为,那么在座的几位老师如果结了婚,并且在谈婚论嫁时谈及聘金和嫁妆,那是不是表示……?现在的小女生太难哄情侣夫妻之间分分合合很正常,我当事人在孩子出生当天还威胁我说要分手,因为我擅自进入产房围观她生孩子,看到了她面目狰狞的样子。在这分分合合的过程中小女生难免会说些不知轻重的气话,被有心人听到加以利用,再添油加醋,实在是叫人有些头疼。”
说到这儿,几个人忽然笑出了声,把庄子栗窘得不行。但程兮辞忽然搞笑了这么一下,原本急转直下的气氛瞬间回暖,效果比一直威胁恐吓他们要来得有用得多。眼前这几个人代表的毕竟是学校,再怎么说都会比他们小小的一个家庭要庞大得多,如果真的闹得不愉快,受苦的只会是庄子栗,程兮辞又不傻,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学校方面的支持,软硬兼施比盲目翻脸来得更有价值。
“以上所有证据包括电话录音都已经送到法官手里,我这里都是备份,如果那四位同学依然坚持己见的话,那我会在开庭之前找到更多证据来替我无端被人谩骂的妻儿寻求更公正的对待,而且以上我提到的所有关键证人都表示愿意为我们出庭作证,届时,法官会怎么判媒体会怎样报道我也不得而知。他们是学生,我妻子同样在贵校就读,我不希望我妻子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受到影响。如果可以,我们其实也希望能少点儿麻烦,我本人是律师,知道走完一整个法律程序有多麻烦,只是贵校的几个学生之前都不太肯合作,有一个甚至到现在都还在装死以为能逃过法律的制裁,我们也是逼不得已。”
庄子栗好想给他鼓掌,在他把那些证据摆出来之前她甚至不知道他还做了那么多事,原本以为他说要走法律程序只是为了吓唬吓唬那些人,没想到他来真的,还把研院主任给招了过来惊动了学校,而这整件事情从发生到现在她除了偶尔上网了解一下事情发展的程度为程昭旭被人骂抱不平之外,几乎没干什么实事。
她和程兮辞最大的差距就是一个永远口头上说说,一个是行动派悄无声息地就把所有事情做了,简直叫人没法儿抗拒。
主任对程兮辞的话表示赞许,加上感情这种事情太过主观,孰是孰非很多时候不能用所谓的证据去证明,程兮辞扯这么多有的没的主要目的就是要争取学校领导方面的谅解和支持,到时候真要开庭他们可以轻而易举就占据优势地位,打的是“公道自在人心”这一招。
庄子栗导师随后也开口替她说了好话,有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做担保,主任自然而然的选择了相信网上那一切都是杜撰,直接把锅甩给了那两个辅导员,让他们回去再找自己的学生好好谈谈,同时,务必要想个办法把发帖人找出来,再这么装死下去,程兮辞绝对不可能就这么放过他,再说,A大的校风也不允许有这样败坏他人名声的学生存在,这件事不管怎么说最后总要有个交代。
在把撤诉的条件说了之后程兮辞牵着把自己裹成粽子的庄子栗走出去,站在楼梯口前面给她松了松围巾,责问她是不是要把自己勒死才甘心,看到她眼睛笑得弯成一弯月的样子忽然想使坏,就把她的口罩摘了下来,口罩后面果然是一个犯了花痴病的表情。
她跳起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让他背自己下楼,程兮辞看到她呈圆筒状的身体十分嫌弃地离她远了点,下了两级楼梯才半蹲着背对她,她大叫一声我来啦跳上他的背,笑得一脸得意。
她想把手从他领子伸进去,被他吼了两句让她快拿开注意影响省得到时候又有人说三道四,她扒开他围巾就往他耳朵里脖子上吹气,温热的气息像电流一样传遍他全身,紧接着就是她肆无忌惮地大笑。
校道上来来往往赶着去考试或者自习的学生比比皆是,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耍流氓,看到没人发现自己的小动作瞬间得意起来,两只手开始在他脸上蹂躏,在他作势要把她扔雪地里时就紧紧抱着他不放,嘻嘻哈哈的样子看起来心情完全没受影响。
“你现在是个有孩子的女人了知不知道,能不能稳重一点儿有个当妈的样子,以后小胖子长大得叫你姐看你怎么办。”
“叫姐很好啊,我就希望他能一直叫我姐,证明我年轻。”
“幼稚,当妈多好。”
“哪里好了我肚子上的赘肉快两个月了还没减掉,老大我们下午把小胖子扔家里去健身房好不好我要看你打拳。”
“看要收费。”
“卖身抵债行不行,刚我好像听某人说有人给了我妈一笔钱,前路艰难啊又多了个讨债的。”她长长地叹了口气,但很明显是因为趴在他背上太舒服,不用把脚放到雪地里受冻。
“你本来就是我的。”
“我是小胖子的。”
“我把他扔了就不是了。”
她挣扎着凑到他耳后用力亲了他一口,然后傻兮兮地卖弄起自己的文学储备笑得花枝乱颤地吟诵起来:“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故人,程兮辞,号黄鹤,字楼,简称老不正经。”
“说谁老不正经呢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你。”他往她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有点儿可惜,掐到的都是衣服,只好拍了她一巴掌。
“烟花、三月和扬州,在古代可都有不正经的解释。”
“你这烟花和扬州还好,三月是何解?”
“思春啊。”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看到程兮辞那一脸无奈的样子就乐呵得不要不要的,被人恶意中伤的郁闷总算有所疏解。
“你这歪解可千万别让妈听到,好好的一首诗,遇上你真是遇人不淑。”
“明明是我遇人不淑好撒。”
“那明晚你自己跟你们学校领导吃饭去我不管你了。”
“嗯~不要嘛,人家知道错了嘛~。”
“再恶心我就把你扔下去。”
“程兮辞你是我奸夫知不知道。”
“乖啊我们马上去看医生,病得不轻啊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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