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人肉

母亲的眼神又飘向了辽远的时空，一幕毛骨悚然的场景呈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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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民国初年，我的父亲已是半大小伙子了。

有几年闹饥荒，又是打仗，很多人都饿死了。我父亲跟我爷爷还有其他的几个族人到深山里去找野物。

下午，他们从山林出来，手上拿着一点点菌菇之类的东西。回去仅可以打点汤喝。

他们又渴又饿。想去林边的一户人家找口水喝。

屋子里静悄悄的。他们喊，无人响应。他们进去一看，屋里的景象把他们惊呆了:一个女人倒在地上，身体尚有余温。她的怀里有一个两三岁的幼儿，身体早已冰冷。

他们把女人抱起来掐人中，喝水，无济于事。女人终没有醒来。

大家打算去把母子两个埋葬了。

"我们饿得不行，这个女的刚死，不如把她煮着吃了吧？"有人说。

我爷爷说:那怎么行？人肉怎么能吃？太残忍了！

"饿死了那么多人！我们也快饿死了。反正埋下去也要烂掉，不如吃了救一下我们的命。她还是积阴德呢！"开始提议的人说。

大家都沉默了。

于是提议的人开始剥死者的衣服，慢慢的大家都跟着行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女人的尸骨变成了一坨一坨的肉，宛如猪蹄子般炖进了大锅里。

过了一会，汤面上漂浮出一层细渣物。大家用勺子舀出一看，是虱子！他们一边煮肉，一边把虱子舀出来。

肉炖熟了，虱子还没有舀干净，但大家还是吃完了那一锅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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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社会多好啊，不打仗，又有饭吃。"讲完故事，母亲感叹道。

“为什么那么多虱子？"我不解。

“因为人太瘦又不洗澡，很容易长虱子。"母亲道。

我写着写着心里感到阵阵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