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的决定

文.图/英歌h

我承认，我做事很冲动，不是一时有点冲动，而是经常相当冲动。早上躺床上睡懒觉时，脑子里还没什么想法，个把小时后，机票订好了。

打电话给妹妹，问她中秋假期如何安排，我要回家，让她开车陪我一起回去。她大感意外：

“你这个人做事真是，老是变来变去，你前两天还说不回了。”

是的，上周末跟老爸和阿姨视频，我还再三请阿姨跟老爸解释，中秋和国庆都不能回去了，除了疫情，手头还有项一时走不开的工作，还特别强调了那件事对我如何如何重要。我是怕出行一不小心变密接、次密接，集中隔离起来，耽误事。

阿姨说：“你就放心吧，我们身体都挺好的，你七月份不是刚回来过么，没关系的。你老爸也就这么说说。”

可是，一个月前开始，每到周末电话或视频时，我都听见耳背的老爸在那边喊：

“问问她，八月节（中秋）能回来不？”

无论我在这边怎么解释，他一律听不见。因为听力的障碍，他常常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他记性是越来越差了，很多事说完就忘记了。可是他老记得7 月份我在沈阳与他道别时的承诺：

“你先回老家，我也先回去，中秋或国庆我再回来看你。”

每到电话或视频时间，我越来越怕听到老爸在那端重复那句：

“问问她，八月节（中秋）能回来不？”

我感到自己无论找什么样的借口都有点心虚。

跨省限制解除了。手头的事可以抓紧准备起来，做到哪怕被集中隔离也不影响进度。我们常常宽慰自己，再等等，等我把手头这件事做完，我就有时间了，就可以如何如何。明天的事、后天的事，谁能把控，想做、该做，就做吧。

老爸今年80了，就算他老人家能活100岁，还有20年，一年见一次，只有20次，一年见两次，只有40次。生命的长度谁也控制不了，但生命的宽度还是可以有所作为的，比如多创造机会，多陪陪老人。

明天，我会大声地告诉他：

“爸，我回来陪你过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