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这样的八零后(3.7)

2020-10-06  本文已影响0人  楠木四月

这一天家里来了一位面熟的女人,这个女人和季节一样,春夏秋冬各有姿态,以至于每次见到她,我都会下意识的怔愣一会儿,恍如隔世。

女人是咱们村的妇女主任朱小萍,40多岁的年纪保养得相当好,一头棕色的烫发,皮肤白皙,面色红润,身材高挑纤细,仍是风韵犹存,风姿绰影。

我站在灶房门口,迎着她清亮的嗓门,挤出淡淡的笑容。家里时常有陌生的面孔出现,通常是上门找公公拿韭菜的小商贩,大多是一些慕名而来的韭菜农。

妇女主任是位稀客,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妇女主任见到我,显得格外的热情,一口清亮的嗓门立刻像开闸的洪水涌到我的耳际。

“璐璐啊,你正好在家呢,我今天是来找你的。”听罢,我生涩的咽了一口水。自从踏入这片土地,被动地捋清周边盘根错节的邻里关系以外,对这位穿梭在四里八乡的妇女大使并不陌生。

每年村里的妇女体检都是通过她耳提面命的,也许又有什么会议精神要对侉子这一特殊群体传达,我在脑海里紧张地筛想了一遍。

见我把着门不动弹,她爽快地打开了话匣子:“你不是会打字吗?我不会用电脑,眼下有个棘手的活要外包给你,帮村里统计和更新人口信息,一个星期的工作量,整理好以后交给我,你看怎么样?”

不愧是见过世面的妇女主任,说话张弛有度,犹如清风拂面。我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忍不住窃喜,面子上又隐隐的为那一点报酬开始思忖,“这次做好,以后有资料都交给你打,一年少说也有一万块钱的收入呢,你在家带孩子也能挣个零花钱。”

朱小萍说到这里,话音渐渐低沉下去,生怕隔墙有耳似的。我已经不知不觉地凑到她跟前,从最初的木头旮瘩变成了感恩戴德,顷刻间点头如捣蒜,朱小萍见状满意的离开了。

这事我一个人装在肚子里细火慢炖了一下午,整个人心神荡漾,坐立不安。生活总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某个拐点,指引人们继续奋力往前走。这意味着什么呢?我不仅能靠体力吃饭亦能在这里发挥有限的脑力劳动,当然,和一位真正的庄稼人相比,我还需要磨练。

就这样东拼西凑地挨到了晚上,我才把这个消息以通报的形式告诉周生,他敷衍了两句没再接话,或者他没活在这些乏味的对话里,他眼神空洞地锁住前方,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态。

“怎么了?”

“温梅失踪两天了。”

周生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已经从床上蹦哒起来,又瞬间为自己的失态错愕,歪着头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睡在小床上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的?”

“乐三也没瞒我,他说八成是走了,他们这两年过得鸡飞狗跳的,他觉得她外面有人了……”

我用手缓缓地掰过周生的脸,郑重其事地看着他。想起这两年乐三断断续续的指桑骂槐和含沙射影的挑衅,心里五味陈杂。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枕边人在情感的归属上是否还保有着应有的完整呢?

“你和温梅……”我眼眉低下,艰难地蠕动着舌头,周生猛地挣脱我的双手,怒目圆睁,接着愤懑地低吟:“我和乐三从小一起长大,我是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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