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鸡汤的最后一块尿不湿走心故事短篇小说

忽然想到理想这个词

2017-07-27  本文已影响279人  歪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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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即将毕业,我们喝了好多酒,在饭店喝,在宾馆喝,在KTV喝,在寝室喝,大绿棒子碎了一地。大学就那么过去了,没入党也没拿奖学金,睡过头了就逃课,混了四年导员是谁都不知道,毕业的时候大家象征性的哭一哭,之后谁都不认识谁。

小泽跟我说,哭的都是傻逼,哭个毛。

我说对呀,哭个毛,谁哭谁是,呕呕呕……

哎哎哎,你怎么还吐上了,真特么完蛋。波哥一边说一边扶着我,拍我的后背,之后顺势递我一只烟。

小泽和波哥是我的两个纯屌丝朋友,每天死宅在寝室,大学四年女朋友都是岛国众星,一个最喜欢小泽玛利亚,一个最喜欢波多野结衣。

小泽说,小枫酒量差,找地方让他睡觉,咱哥俩接着喝。

哦,对了,他们叫我小枫,因为我喜欢松岛枫。

我承认我的酒量很差,逢喝必多,毕业这个当儿喝了太多的酒,经常喝到断片,有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抱着小泽的脚丫子睡了一宿。其实毕业没什么可庆祝的,就感觉自己马上滚蛋了,一个破地方住四年够够的,临走之前借着酒劲在学校撒把野。有次小泽喝高了,跑到女生公寓楼下敲窗户,一楼住着几个大一小学妹,高中毕业估计没见过这阵势,吓坏了,立马打了学校保卫处的电话。波哥挺机灵,拉着小泽撒丫子就跑,就留我一人在那趴墙根哇哇吐,接着又撒了泡尿。我尿舒服了一抬头,就看保卫处那几个老流氓保安把我围住了,临毕业非给我一处分。我没系裤腰带就开始寻思这姑娘怎么想的啊,好歹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啊,德智体美杠杠地,保卫处那几个货比我流氓多了。

反正我被处分了,说我企图对大一女生行为不轨。保卫处科长和我说,你都快毕业了,就不严肃处理你了,别影响你工作,这次也不通报。

我说那就别处理我了。

科长说,不行,得给女生一个交代。你也就被导员批评一下,然后去和女生道歉就可以了。

我说,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

科长说,你喝多了,可能是你不记得了。

小泽和波哥针对这件事向我表达了诚挚的歉意,为了表示歉意,他俩决定请我去喝酒,于是我又喝多了。我接过波哥给我的烟,吸了两口,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小泽看不下去,又说,咱俩赶紧给他抬宾馆去,让他死一会。

我好像又断片了,不记得我怎么到的宾馆,难受的要死,听耳朵边上他俩还在那喝酒吹牛逼,我觉得和他俩一起的日子特无聊,平淡的跟碗白开水似的,还是那种白色的瓷碗,连个花边都不带。我时常和他们说,咱们干点什么吧,太无聊了。每次都是波哥响应我,说,是很无聊,要不咱们上课去吧。小泽就反对说,不不不,我们去荒地吧。

我们学校地理位置偏僻,在郊区,整个校园后面是一片特别大特别大的荒地,那里荒无人烟,还好学校绿化不错,种了一排树,加几个长椅,有点文艺气息,大把大把的情侣在这里聚集,夜深的时候可能还能来一个文艺的炮。我们三个都没有女朋友,来这里除了看姑娘还是看姑娘,波哥曾看中一个姑娘,波哥说,我要追她。话音刚落,那姑娘的男朋友就出现了,波哥又说,算了,不能破坏他们的感情。

其实那片荒地远处还有座石头山,远远看去像座金字塔一样,我一直对那座石头山很感兴趣。刚来大学的时候,我问过一个学长,那个山多远?

石头山啊,好远的。

那得多久能到?

从没有人去过,好像特别远,恩,你看像不像金字塔?很可能那就是个山尖,谁知道是什么,总之没听说谁去过。

小泽和波哥也对那个山感兴趣,没有姑娘可看的时候我们就齐刷刷的望向那座山,其实谁都不知道那里有什么,我们总想着,若是可以,我们就亲自去往那座山,我们得爬上去,我们要成为第一次爬上那座山的人。波哥说,这也算是我大学里的一个目标吧,另一个目标就是找个好姑娘。

小泽对波哥的目标嗤之以鼻,现在哪有好姑娘?

波哥说,你得从她刚刚进入大学的时候就找到她,然后亲自培养。

小泽又说,就是所有人都抱着这个想法,所以好姑娘都没了。

说完波哥叹气,小泽也叹气。接着他们两个开始抽烟,顺便会给我一支。我本来是不抽烟的,波哥跟我说,这不是烟的问题,这是礼貌问题,我把烟递给你,你就得接着,把面儿给我。

于是我也跟着他们抽烟,我们越过学校种植的那排树,蹲在一望无际的荒地上,背后高大的树木给着我们依托,伴着闷热的风,我从未觉得天地如此的广阔。

每次醉酒之后,我都睡的想头死猪,大概快到中午的时候,我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手机那头说,小枫,你在学校吗?快来导员的办公室。

我知道这绝逼没什么好事儿,四年我都没怎么去找过导员,没想到临走之前还是得接受一次导员的批评教育。导员是个女研究生,毕业直接留校,,工作也没几年,一身江湖气,最常说的就是,你以后得表现积极点。我一直对大学的辅导员制度特别好奇,我总是和小泽说,你说这导员,他们究竟工作点啥,他们不是班主任,他们也不教书,每学期就能见一次面,还都是开学开会。

小泽对这事也挺愤愤不平,他说导员就是咱们上级,就像公司里上级领导,一般也都不干啥。哦,对了,导员负责选班干部。

我说,恩,对,我还竞选了呢,她说我不积极,没选我。后来我才知道,她是说我跟她不积极。

小泽又说,她还管入党,你觉得后悔不,你当初要是当了班长,你现在也是光荣的党员了,你是了,我和波哥自然也是了,你这叫什么,你这叫自己不上进,还连累我们。

我说,你妈逼,我当初要为了入党出卖节操,那我就没有共产主义的高尚情操了。

和我所想的一样,导员叫我去就是为了骚扰女同学的事儿,办公室还有其他的辅导员,好像还有我的同学,他们的职业就是全职混导员办公室,很可能过几天毕业了,同学也都变成了辅导员。我说,孙导,其实这事跟我没关系,你说我都快毕业了,这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孙导正在和别的辅导员谈笑风生,本来脸乐的跟朵菊花似的,忽然一紧,就像遇见一个无可救药的同学一样,看她那表情,我都得不忍心的说一句,又让孙导为**心了。

孙导说,你说你多愁人,你知道这事儿影响多恶劣吗?你看看你自己,平时表现平常,不上进,现在又出了这么个事儿。哦,对了,你找到工作了吗?现在本科根本找不到工作,咱们学校有多少还没签走,你看看,好多在学校表现优异的班级干部都没工作呢……

我觉得听她说起来没完,赶紧打断说,那个孙导,我签工作了,你知道的呀,恩,上次签三方寄档案。

孙导有点尴尬,干咳了一声,说,哎,学生太多记不住。不过就算你找到工作了,若是你这件事被单位知道了,你能不受影响吗?这是件大事,你应该知道的,理论上咱们得通报批评,那女同学被你吓到了,家长也反映咱们管理太松懈。

我觉得这事儿确实不小,虽然说这事儿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我现在也是百口莫辩,正常人谁能跑到女生寝室窗户下面解腰带。我立即头脑风暴了一下,觉得就算供出小泽和波哥,也是我们三个一起挨处分,何况小泽工作还没着落呢。我有些担心,问,不是可以不通报吗?那天保卫处的科长说可以不通报。

孙导说,正常来说,你是咱们学院的学生,那个女生也是咱们学院的学生,我们作为老师,也不想传扬出去,啧啧,给咱们学院丢脸。我也不想通报。孙导话锋一转,接着又说,对了,你刚来大学的时候竞选班长了吧,那时候我是怎么说你的,表现不积极,我以为你能转变,后来一直想提拔你,可惜四年你都没啥转变,依旧不积极。

听到这我明白了,敢情就是想要我点好处,合着你作为研究生就是研究怎么坑学生,我觉得我自己还真是一肚子怨气没处撒,孙导又问,对了,你是什么工作了?

我说,咱们省报的记者。

孙导听了,脸色一变,立即笑呵呵的说,哦,工作不错,咱们学生里算很好的了。那这样吧,这事也不深追究了,你回去写个保证书,然后再和那个女同学去道个歉,其他的我来沟通。

我觉得孙导的脸又像是一朵绽放的菊花了,我走的时候还起身送我,我赶紧说,孙导孙导,我以后一定积极表现,若是我以后在媒体圈混出点名堂,我一定记得您这位恩师。

我赶紧逃出办公室,我受够了那里的气氛,就算每个人都面带笑容,我也觉得像狰狞的怪兽,张牙舞爪,吞噬人心,一定是学校这种建筑物太过高大壮观,深厚的墙壁和冰冷的瓦片遮天蔽日,才会有这么多怪兽在此滋生。

我想我得去外面走走,这铜墙铁壁般的建筑,禁锢的绝不仅仅是自由,还隔绝了阳光。小泽和波哥在荒地等我,他们自然知道我会收到什么嘲讽,他们什么也没说,我们穿过一道树墙向着荒地的深处走去,前方只有黑土和杂草,还有石头山。那天我们一直走,时间细腻,夕阳温柔,波哥说,看,多漂亮,要是有个姑娘该多好,我想带着姑娘去旅行,我想做好多好多的事。波哥忽然对着夕阳喊了起来,我有好多事想做呀。

小泽非常应景的叹了口气。递给波哥一支烟,对波哥说,说真的,你有梦想吗,你上大学没做过一件正经事儿,当然了,我和你一样,但是,我觉得我有梦想。其实时间很短的,你不觉得吗,我还以为我他妈是个不同寻常的人,我还以为我天赋异禀,没事就幻想自己要是成功了就怎样怎样,你看时间多快,奥运会比赛的都是一帮小孩儿了,富豪榜上都是比我们年轻的家伙,我妈都戴老花镜了。你看我到现在都没工作,我还是个二百斤的胖子,没个女朋友,过几天你俩滚蛋了我自己怎么办?

我们都知道小泽是个心态好的屌丝,今天他一口气说了不少心里话,其实这是个异常惨烈的情景,可惜了这么美的夕阳。谁也不肯再多说一句,整个荒地上只有我们三个人,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到无限长,我觉得我们三个这一刻都英气逼人,站在暮霭里,任凭暖色的光线温柔时光。

其实谁都不能真真正正的去了解一个人,波哥说我们还不够了解小泽。我不否认,其实我们三个人的性格差距还是很大的,我不晓得怎么就成了兄弟,波哥说,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是兄弟,互相填补。

我问,那如果性格相同呢?

波哥说,沟是沟,壑是壑,谁也填补不了谁。

我又问,波哥,说真的,你有梦想吗?

波哥咧嘴哈哈的笑着说,马上毕业了,谁还相信这东西。我找了个工作,是个老师,难道我喜欢老师?我从小就不喜欢。可是我却成了老师,但是,我想我作为老师工作的第一天起,我也许会爱上老师这个职业,然后我会为我以前讨厌老师的想法而羞愧。那你说,什么是梦想?

波哥又说,其实我知道,你和我俩不太一样,你总想着做些不一样的事儿。我觉得我俩这四年里有点自甘堕落,可你不太一样。就像你不喜欢喝酒,我俩逼着你喝,你不抽烟,我俩要求你抽烟一样。其实你的确得做些不一样的事儿。

波哥说着,给我了一支烟,说,你这次可以拒绝。

我还是接了过来,波哥笑着帮我点了烟,接着说,你说咱们哥仨一起四年,感情指定没的说,但你要说咱们经历了什么特别的事儿,那还真没有。无非是你每天叫我们起早,陪我们开黑打通宵,上课时候一起看文字直播NBA,你喜欢看足球,咱们就一起窝在床上看比赛,足球是多么爷们的运动啊,一群铁骨铮铮的硬汉都会流泪,我们崇拜好多球员,现在他们也都老了,数据下降,国家队都踢不上主力,你看,多快,咱们刚来大学的时候,世界杯刚结束,现在咱们大学快结束了,世界杯又快开始了。你说有姑娘追你,我俩骂你这么不厚道,有姑娘也不给我们介绍,其实我知道,那个姑娘就是我喜欢的人,我追了好久她也不同意,她说她喜欢你,我也就不追了。可是你也没和她在一起。我说我不在乎,可你说以后兄弟没法一块玩了。小泽追姑娘,咱俩在背后出主意,咱俩就是大损逼,二百斤的胖子本来就没人喜欢,咱俩还他妈给他钱包里放安全套。你看,咱们四年都干了啥,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对,兄弟之间的事儿真没啥特别的。

我说,咱们去石头山吧。

波哥说,小泽这几天一直忙着找工作,等他忙完了再去。

我说,正好,我得去见一个姑娘。

波哥诧异的看着我,我又对他说,我去和那个大一的女孩道歉。

这是我决定好久的事儿,我觉得现在就应该去,事情不能等,等着等着就没了。临走之前我对波哥说,你不是还爱曾经的那个姑娘吗?你和我叨逼叨说这些有毛用,你去和那个姑娘说,你爱她。

那天已经很晚了,我不认识那个大一的女孩,我想我该怎么和她道歉,按理说这事儿就算是道歉也轮不到我,但是既然那天被抓走的是我,我不如就负责到底。男生自然不能进女生公寓,所以我在女生公寓楼下徘徊了很久,抽了三支烟,我在想会不会有一种巧合,她恰巧走出公寓撞见了我,又或者她站在窗前注意到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是个骚扰女生的不正经的学长,即使她看到了我,也不会来找我。

我觉得我一定得见到她,也许过了今天,我再也不会有勇气和她道歉。我记得她住在哪个玻璃窗。夜风吹过公寓楼前的丁香,我面前仿佛有着无数个的方块,整齐的淡蓝色的窗帘,缝隙里透着柔和又昏黄的灯光,我悄悄地走到那天的窗子下,轻轻敲响了玻璃。

其实一点都不浪漫,我紧张极了,我感觉这根本不是道歉,倒像是我初恋时的告白,那时候我等在我心爱的女孩的楼下,每晚偷偷的注视她的窗子,那时候我不抽烟不喝酒,白衬衫上有淡淡的等待香水的味道。我期待她说爱我,我期待她给我一个大的拥抱。

寝室内的喊声打断了我的回忆,一个女孩叫道,谁呀,这么晚在外面敲玻璃?

我面的的窗帘“嗖”的被拉开,像开启了一个大幕,所有人等待着我滑稽的演出。一个女生说,你有病吧,还来干什么?

我觉得实在无话可说,就干干巴巴的说出几个字,来道歉的。

里面的女生说,我们的小妞那天被你吓到了,现在又来道歉,你真有病。

我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说,你们让她出来好吗?或者你们陪着她出来。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保不齐一会又被保卫处带走了,好像我又在对你们图谋不轨一样。

里面几个女孩子面面相觑,我想她们一定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我接着说,你们不用害怕,你看,今晚天气多好,月亮挺漂亮的,还有,灯火通明。我过几天就要走了,甚至可能明天就走,我想要去一个地方,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到达,也许在路上要走好久……

我觉得我在语无伦次,这种场景我想我幻想了无数次,如若对面是我心爱的姑娘该有多好。她们觉得不想听我在这里胡言乱语,于是关了窗户,拉上淡蓝色的窗帘。我忽然觉得有点心灰意冷,淡蓝色,表示一种忧郁的情感,路灯依旧不紧不慢的洒下柔和的色彩,空中飘着丁香花瓣的气味。

哦,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

我一直在幻想,也许我要离开女生公寓的时候,那个女孩儿会从背后追过来,她说接受我的道歉,然后问我,你刚刚说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石头山。

她饶有兴趣的问,为什么要去哪里?从没人去过。

所以我才要去。

听说非常远。

不知道,可能吧,可是总得上路啊。你从没想过去那里吗?

没想过。

你的生活还很遥远吧,你才来了一年。

如果是四年呢?

如果那个时候你也想去,我会告诉你那里多漂亮,或者并不漂亮。总之你的日子还长。

我慢慢的朝着女生公寓的反方向走,距离女生公寓越来越远,没人追出来,当然不会有人来问我,对不起,但是再见了,我无意间招惹过的姑娘。

小泽很轻易的找到了一份工作,当然不是他很优秀,是因为那份工作没有人愿意去做。小泽即将去往大西北,波哥说,小泽你是好样的,支持国家政策,支援西部大开发。

小泽说,我以前总觉得自己不平凡,现在想踏踏实实的做点事儿,大西北呀,没去过,印象里是千里黄沙,荒凉的戈壁滩寸草不生,男人得顶天立地的闯闯,活的响当当。

波哥说,不至于,那里也有很多大城市,哪有你说的那么荒凉,现在都他妈实现现代化了,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跑到荒漠里种树呢。

小泽说,我知道,其实那里不错,工资比你们的都高,而且是国企,吃皇粮,想我这种胖子,姑娘不喜欢,单位还负责找对象。但是别人不愿意去,因为是工人,因为累,因为没身份,因为西北穷。

波哥说,你妈同意吗?

小泽说,她没意见,本来我也觉得离她太远,她说我没出息,远行都不敢,还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她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飞机都是她教我坐的,微信她也会用,不怕找不到我。

小泽说的壮烈,感觉有点视死如归的感觉,我觉得这绝逼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怂胖子,当初看个比赛一欢呼胳膊都能脱臼的货。我觉得我们以后的生活都会挺好,虽然我们一直都不出色,我有点期待之后的日子了,大学结束后总得有新的生活开始,我即将去省城,波哥回家教书,小泽战士一样奔赴大西北。

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出发去往石头山,于是相约在当晚一起看了一部岛国动作片当做践行。第二天一早,我们背着自己的背包上路了,向荒地的深处走去,背后的学校越来越远了,可是石头山看起来还是那么遥远。从荒地深处不断刮来闷热的大风,阳光晃的我们睁不开眼,我觉得我们三个人傻透了。

小泽说,望山跑死马啊,我这个胖子怎么办?

波哥说,这是咱们大学四年唯一的比较正经的目标了,咱们得去啊,咱们过几天就都走了,反正以后,我得后悔,我还会想这里。

我说,是啊,没准那里有特别神秘的东西,我这个记者来曝光一下,到时候我就是名记了。

小泽哈哈大笑,说,名妓?你得先让我俩爽爽。

其实我们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对那里如此向往,那次我们走的太累了,路上没有其他的人,我想我们是不是特别莽撞。我们开始担心水够不够喝,回来的路上会不会有吃的,其实那里比我们想象的远。

其实石头山就是一座石头山,比我们想象的要大得多。它并不像金字塔,它是如此的荒凉,山上怕是野草都不生长。我们到达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觉得我累得要不行了,波哥说,咱们爬上山顶吧,然后咱们再休息,现在躺下,怕是以后都不会上山了。

于是我们就往山上走,我发现若是没有城市,天是如此的蓝。我知道我们马上就到山顶了,其实这里什么都没有,贫瘠的土地,突兀的石头,一点都不美好。这个荒地中,石头山像一块突起的小石头,然后什么都没有。

昨晚我们在荒地里睡了一夜,怕清晨的潮湿,我们盖了厚的衣服,可惜我们都没有带帐篷,夜晚的温度正好,夜空中星星明亮,我第一次躺在看星星。我们都太累,谁也不说话,看着天空慢慢睡着了。

我梦到好多事,我梦到班级里,我们大声的背诵春江花月夜,女生的声音总是很亮,盖过了所有的男生。我梦到我的初恋,我偷偷开车带着她去玩,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光着脚躺在车上。我们到我和小泽波哥一起看球赛,一起踢足球,寝室里堆满了臭球鞋和没洗的袜子。我也梦到我去敲一个女孩的窗户,然后和她说,对不起,你看,天气多好。我梦到我们醒来时候,就到达了石头山,石头山上有好多和我们一样到来的人,整个路途上人来人往。

其实这个世界本身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我们还是想到处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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