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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华洗梦录》第092回 寒牢沦落欺浪子 香闺春梦揽娇娃

2018-10-22  本文已影响65人  289b54862c8a
寒牢沦落欺浪子 香闺春梦揽娇娃

简介-目录


文 |骤雨长风

话说上官娇娇命暴氏兄弟强行从牢房带走了沉醉不醒的浪飞,上官大小姐头前带路,直奔自己的闺房。

上官娇娇的闺房可不是一般人敢进的,里面机关暗设,陷阱深藏。暴氏兄弟早已领教过多次,抬着浪飞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进来!傻愣着干什么?!”上官大小姐不耐烦地催促道。

“大小姐,斗胆问一句,上次的机关换了没有?”

“容我想想…今天是初三…上次你们被整是初几来着?”

“初七!初七!”暴氏兄弟连声回答。

上官大小姐数着指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三七相同,没换!进来吧!”

“好嘞!”兄弟二人答应一声,踮着脚,踩着颜色深浅不一的地砖,小心翼翼挪进房中,将浪飞放于床上。

上官娇娇捏着浪飞的下巴,左右端详了半天。

“你们没有搞错吧?这家伙真的就是燕子盗浪飞?”

“错不了!大小姐,他兄弟亲口承认的!”

“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帅嘛?还是个单眼皮。”

“单眼皮的人好啊…单眼皮心眼儿实,我们兄弟就都是单眼皮,你说呢?暴雨。”

“就是,就是…单眼皮耐看,活到八十岁也不显老!”

“你们两个…谁让你们进来啦?出去!”

“是!”

“回来!”

“啊是!大小姐您有何吩咐?”

“把这家伙给我捆起来?”

“啊啊啊?捆捆捆起来?捆…捆哪儿?”

“就捆…柱子上吧!”

“大小姐您不是…”

“少废话!叫你捆你就捆!”

“是!明白!”

“兄弟,快!搭把手儿。”哥儿俩找来绳索,七手八脚将浪飞捆在了柱子上,边捆边小声嘟囔:“哥们儿,对不住了,这是大小姐的意思,您醒了可别见怪。”

“啰嗦什么?我爹是逆天行,谁敢见我的怪?”

“没人,没人…”

“这家伙什么时候才会醒?”

“回大小姐,他偷喝了岛主的珍藏瑶池仙酒,听岛主说,至少要睡上三天三夜才能醒!”

“三天三夜!他睡房中…那我睡哪儿?”

“您当然是睡床上了,放心,我们兄弟给他系的是猪蹄扣儿,屠夫杀猪时的系法儿,猪都挣不开,他也甭想挣开!”

“成!干得不错!你们回去吧,燕子盗在我房中的事儿谁也不许提!明白吗?”

“明白!大小姐放心!打死我们也不说!”

正说着,门外丫环来报,“小姐,夫人上楼来了。”

“糟糕!娘怎么来了?是你们说出去的?”

“怎么会?一定是司徒和呼延告的秘!”

“又是那两个马屁精!什么都不坏,就是心眼儿坏!算了,日后再找他们算账,你们两个从后门儿快走!”

“那他怎么办?”暴雨指着浪飞说。

“甭操心!本小姐自有妙计!”

暴氏兄弟绕过屏风悄悄溜出后门。上官娇娇看着浪飞微微一笑,踱步床边,探手转动床下机关,柱子连同浪飞一同升上屋顶,横在房梁之上,“哼哼…只要你不打呼噜,一准儿不会露馅!”

刚刚搞定房中一切,上官夫人就到了门外,上官娇娇春风满面,张开怀抱迎出门去。

“娘!您怎么来了?女儿好想您哟!”上官大小姐扑到母亲怀里撒娇,搂着母亲的脖子亲了又亲。

“早餐时还见面了,怎么这么快又想娘了?你这丫头,就是嘴巴甜!”

“娘…女儿真的是想您了嘛!难道你不想女儿呀?”

上官娇娇挽着母亲的手臂,请母亲在梳妆台前坐下,人在这个角度,只要不用力向后仰抬头是不会看见屋顶上隐藏秘密的。

“娇娇,听说今天你去了牢房?”上官妃开门见山。

“啊?牢房?谁啊?我吗?没有啊?”上官娇娇背着手,说谎不脸红。

这时候,梁上君子翻了个身,怀中的象牙酒瓶失手掉了下来,上官娇娇眼疾手快,转身挡在母亲身前,“娘!您头上有根白发!”上官娇娇飞快地转移了上官妃的视线,探左手悄无声息地接住凌空落下的酒瓶,就势藏在背后,“噢…原来是女儿眼花了,娘这么年轻怎么会有白头发!不会的,不会的!”上官娇娇笑嘻嘻改口道。

上官妃浑然不觉,关心道:“没有就好。娘今天来是想跟你说一件事情。昨晚,岛上来了一名不速之客,盗走了你爹苦心酿造多年仙酒,醉卧瑶池,惹得你爹雷霆大怒,要严惩此贼。本来为娘不愿插手此事,只是听他那同行的兄弟说那人好像就是传说中的燕子盗浪飞。你这丫头不是常说,当年那燕子盗夜入西王府,偷虎符、窃玉玺、盗龙袍,辅佐大宋天子平定朝纲,江湖称他天下第一盗,盗中之圣,侠义神偷吗?”

“啊啊啊?这个…好像是吧…”上官娇娇心不在焉嘴上应付着,眼睛却一直偷偷地往房梁上瞟,看着浪飞这个睡觉不老实的家伙,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上官娇娇一阵提心吊胆,心中默默祈祷,“笨蛋!回去!回去呀!”

上官妃自顾言道:“娘是担心你爹盛怒之下错杀好人,所以才来找你,你要不要去牢中核实一下那人的身份?”

“不用了,我早就把那家伙转移了!”上官娇娇全神贯注地盯着房梁上的浪飞,心不在焉地回答。

“是吗?转移到哪儿了?”

“糟糕!说露了!”上官娇娇忙不迭地捂上嘴巴,小心脏砰砰乱跳!

“你这丫头!你是娘生的,心里有什么秘密还能瞒得过娘?你已经十九岁了,也是大姑娘了,娘要告诉你,江湖险恶,你要弄清楚,他是否真的就是燕子盗,是否真的如同传闻中一样侠肝义胆,可别上了人家的圈套儿。你爹那边还在气头儿上,娘可以去劝他…”

“娘…”上官娇娇撒娇地扑进母亲怀里,“女儿知道了,您一定要劝劝爹,听说那浪飞是陪兄弟为救红颜知己才舍命擅闯我们小蓬莱岛的。纯属无心之过嘛,一点小事儿,爹何必大动肝火,拜托您千万要好好劝劝爹,仙酒没了,可以再酿,若是错杀了好人那可是要遗恨终生的!”

“你这丫头,现在胳膊肘就开始向外拐,今后那还得了?这事儿为娘自有分寸,为娘放心不下的人是你!”

“哎呀…娘!您尽管放心,他要是敢不老实,女儿就一刀阉了他,反正咱们岛上还没有太监,不如就效仿大理皇宫,搞他几个小太监玩玩儿!”

“瞧你,又胡说八道!”

“娘!拜托您,跟爹去求求情,原谅他们好不好?好不好嘛?”上官娇娇晃着母亲的胳膊苦苦哀求。

“好好好…搞定盗酒之事为娘尚有把握,只是浪飞那兄弟是为鬼火灵蛟来的,你也知道,鬼火灵蛟对你爹而言极其重要,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娘,您放心,他们想要鬼火灵蛟我也不会答应,您只需给女儿三天时间,等他醒了!女儿…”

“你要怎样?”

“我…哎呀…女儿还没想好嘛!反正还有时间,您就相信女儿这一次好不好嘛?”

“好好好…娇娇,你…”

“唉…知道了,知道了,天近午时,娘,您该午睡了,恕不远送,娘您慢走!”

“唉!你这丫头…”

上官娇娇连哄带劝把母亲送出门去,关上房门的一刻,上官大小姐长长地出了一口起,自踱步房中,“怎么办?接下来该如何处置这家伙?他不会提前醒了吧?老是藏在我的闺房里也不安全啊…真是棘手啊…”直到日落西山,上官大小姐都没想出两全其美之计,连丫环送来的晚饭都没心思吃。

三更天时,上官娇娇坐在桌旁,守着房梁上沉睡不醒的浪飞,困得眼皮打架,“算了,上床睡觉,明天再想,反正今晚他也跑不了。”

上官大小姐熄灯上床,脱了衣裳,人刚钻进被窝儿,不久,房梁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响,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上官娇娇看见房梁上捆着的浪飞身子七扭八扭,居然从绳套儿中神奇地钻了出来。梁上君子飘然落地,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天哪——他竟然会缩骨法!”上官娇娇哪里遇到这种事情,顿时没了主意,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浪飞歪着脑袋闭着眼,摇摇晃晃来到床边,大模大样地坐下来,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钻进被窝儿。

“他是梦游吗?”上官娇娇吓得心惊肉跳,紧闭双眼,蜷缩被窝儿里瑟瑟发抖,“天哪!他要非礼我!怎么办?我是不是要喊救命啊?”上官大小姐芳心大乱…

初夏时节的麒麟谷,夜晚依旧清冷,“啊嚏!好冷啊…”上官娇娇心乱如麻,却不敢睁眼,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身上只有单薄的睡衣御寒,丝绒锦却不翼而飞。好奇地睁眼一看,浪飞一个人裹着丝绒被像一只肥胖的大蚕蛹,在一旁睡得正香。

“你这可恶的家伙!把被子还给我!”上官娇娇气不打一处来,夺回锦被盖在自己身上。

浪飞身上精光,接连打了几个冷战,本能地翻过身来,寻着温暖的方向,自觉地钻进了上官大小姐的被窝儿。

“好暖和…”浪飞将上官娇娇搂在怀里,温香软玉在怀,浪飞还自顾说着梦话。

“天哪!好可怕!”上官娇娇紧张得浑身发抖,一动也不敢动,她怕她的一动会惊醒浪飞,“那可就糟了!”

整整一夜,上官娇娇都紧张得无法入睡。

清晨,上官娇娇挣开浪飞的怀抱,鼓起勇气,狠狠地在浪飞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这家伙!滚回房梁上去!”

浪飞人在梦中,却十分听话,闭着眼钻出被窝儿,穿衣蹬鞋,爬上房梁,自己用绳子把自己胡乱捆在梁上,依旧大梦悠哉,那香甜得样子,好像酣睡中的婴儿。

“天哪…还真听话,看来这瑶池仙酒真不是一般人能喝的!两个死胖子系得什么烂猪蹄扣儿?根本就不管用嘛!待会儿一定找他们算账!不对!这说明他真的就是燕子盗!盗中的王者,连梦里都来去自由如风!绳索根本捆他不住。天哪!我竟然…我竟然和他同床共枕睡了一夜!哎呀…羞死人了!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爹娘知道!”

上官娇娇,这个性情豪爽的怀春少女,深居麒麟谷,与浪飞素未谋面,为什么会对浪飞的江湖传奇了如指掌,对他如此感兴趣呢?

原来,逆天行宠爱妻子,不想妻子女儿长年隐居山中无聊寂寞,因此,每隔一段时日,逆天行都会陪着妻子女儿经由秘密通道出麒麟谷,到外面的世界游玩散心。

上官娇娇最喜欢听楚州城中茶馆儿的说书老者讲故事,其中让她最为神往的一段故事偏偏就是当年燕子盗夜入西王府,偷虎符、窃玉玺、盗龙袍,辅佐大宋天子平定朝纲的一段江湖传奇。

燕子盗浪飞因此成了少女心中最崇拜的偶像。回到家中,上官娇娇就会模仿说书人所讲,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希望自己也能像燕子盗一样,成为一代神偷儿,女中豪杰。久而久之,“偷”成了她最大的乐趣,岛中凡是能搬能拿的东西都成了她偷的对象。后来她发现偷来偷去都是自己家的东西,无非就是从一个房间搬到一个房间,需要的时候,不用父母提醒,性急的她就会主动上交赃物。随着成就感的消失,上官大小姐开始憧憬外面的花花世界,神往已久的江湖。

上官娇娇认为,如果不是父母阻拦不许,现在的她应该早就功成名就,成为江湖盗界的后起之秀,与燕子盗比肩,天下齐名。想象着燕子盗劫富济贫,英俊潇洒的模样,那得意时的回眸一笑,时常出现在上官大小姐的梦里。

一大清早,上官大小姐就犯起了花痴病,望着这位梁上君子呆呆地出神,“真想不到,这个梁上的睡神就是传说中的燕子盗,模样嘛…从这个角度看,还真的挺帅,这个角度也还可以,哇!这个角度也不错,天哪,每一个角度看过去都是辣么帅!”

门外传来丫环的声音:“大小姐,岛主和夫人唤你去用早餐!”

“哎呀!不吃了!好烦!啊不!吃!我吃!把早餐送到我房中来!”刚想打发人走,上官娇娇突然又改变了主意,“要是不吃早餐,娘一定又来唠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安分守己,不要露出马脚为妙!”

很快,丫环将早餐送到房中,上官娇娇喝着香甜的枣花粥,端详着趴在梁上沉睡依旧的浪飞,“两个胖子说得没错,原来单眼皮也有可爱之处,嘻嘻!”

“等这家伙酒醒,一定要跟他比试一番,到时候让他领教一下本小姐独步江湖的绝顶盗术,哼哼…咦?他手中拿着的是什么?红白相间…还绣着花…天哪!怎么是本小姐的肚兜?不是应该一直带在我身上的吗?!什么时候被他偷去了?!”上官娇娇大惊失色,“你这个坏东西!松手!松手!快还给我!”

到了第三天的傍晚,浪飞悠悠醒来,发现自己四马倒攒蹄被吊在梁上,指头粗的牛筋绳系了二十几个疙瘩,还喷了水,一看就是行家干的。

身下的八仙桌上,摆着丰盛的美酒佳肴,桌旁还坐了一位红衣劲装美女,手握皮鞭,一脸得意地望着他。

“这是哪儿啊?”浪飞自言自语道,飘飘欲仙的感觉还没有完全散尽,浪飞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睁大了眼睛盯着上官娇娇,嘴角不自觉地泛起坏坏的笑意,那挑逗的眼神分明再说:“这妞儿条子不错——正点!”

“想知道这是哪儿得问你自己!”上官娇娇用手中的皮鞭敲着浪飞的脑袋。

“嗨…我想起来了,这里是浣花楼!刚才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原来是真的!”浪飞厚颜无耻地说着,“老鸨子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从哪儿招来了这样一位漂亮的指天椒,看模样儿就知道一定够辣!喂!小辣椒,五爷只喝花酒,不胡来的!听话,快放我下来!”任谁连睡三天三夜都会糊涂,浪飞也不例外,错把梦境中青楼花酒揽色香的一幕与眼前的现实联系一处,还大言不惭地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啊?浣花楼?浣花楼是什么地方?老鸨子又是干什么的?是江湖盗界高人吗?”心思单纯的上官娇娇哪里懂得风月场中的猫腻,被浪飞说糊涂了,“我说燕子盗,你不会是醉傻了吧?你个猪脑袋!”

“啊?醉傻了?猪脑袋?是在说我吗?”浪飞疑惑地看着上官娇娇,猛然间恍然大悟,“糟糕!我记起来了!这里应该是逆天行的地盘儿,老七!老七人在哪里?!”浪飞总算及时清醒。

“老七?你是说你的同伙儿那个闷葫芦吗?他还在牢里呀。”上官娇娇品尝着桌上的美味点心轻松地说。

“我去…”浪飞愁眉苦脸地叹息一声,“我还以为此行大功告成顺利还京了呢…该死!真是喝酒误事!喂,小辣椒,你把我吊在这里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哼!蠢货!跟本大小姐说话要客气点儿!”上官娇娇扬手赏了浪飞一皮鞭!

“哇靠!”浪飞屁股一痛,大叫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这么霸道!说打人就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提起王法你只会更惨!你偷光了我爹苦心酿制一十九年的瑶池仙酒,就算你死上一百次都难解我爹心头之恨!要不是看在同道中人的份儿上,本大小姐才懒得救你!”

“啊?是你救了我?还是同道中人?你是谁呀?”

“哼!现在还轮不到你问我!本大小姐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浪飞!”

“嗬!阴阳怪气的!你小子很不耐烦是吗?”上官娇娇的鞭子又扬了起来。

“没有啊,没有啊…”浪飞吓得闭上了眼,“乖乖…这丫头惹不起!”燕子盗好汉不吃眼前亏,口气一下子温柔下来。

“这样才对嘛,本大小姐再问你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小姐的话,在下名叫浪飞。”

“聪明!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浪飞啦!我还知道你江湖人送外号燕子盗,是盗中之圣!”上官娇娇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刚才你说我偷喝了你爹的酒,莫非你就是逆天行的宝贝女儿?果然貌若天仙,冰雪聪明,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赛过西施,胜过貂蝉,承蒙大小姐慧眼垂青认得我浪飞,我浪飞可真是三生有幸!”浪飞学乖了,及时端正态度,嘴甜如蜜,三言两语就把上官娇娇捧上了天。

听了浪飞的赞美,上官大小姐心情大好,飘飘欲仙。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燕子盗眼界果然非同一般!你的赞美之词让本大小姐好生受用!不过我们都是同道中人,你不要因为怕挨打就拍我的马屁!就是拍也不要拍得太猛,因为拍错了我一样儿会抽人的!对了!我给你看样儿东西!”上官娇娇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奔进书房。

“这丫头喜怒无常,还真不好对付!”浪飞心中叫苦不迭。

不多时,上官娇娇带回一幅画,在浪飞面前展开,“你来看!”

画中人一身紧身劲装,黑衣无袖,头戴束发金环,短发朝天,英姿勃发,一双眼睛格外有神,尤为显眼的是他左肩头纹着一只燕子。

“嘿!这画中人和我长得真像!”

“什么叫像!根本就是!当然,也有画得不像的地方,你是个单眼皮,画画之人却将你画成了双眼皮,不过总体上还很传神。尤其是肩头上的那只燕子,这一千两银子花得值!”

“啊?什么?一幅破画儿值一千两?还真没想到我浪飞在江湖中的人气竟然如此之高,还有女粉丝一掷千金,花一千两银子买我的画像!那哥的出场费得多少钱?早知道哥就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跟粉丝多做亲密接触。”

浪飞神色飘忽,笑得有些诡异,上官娇娇却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展示过后小心翼翼地将画卷收好,“说书的老先生说他早年间曾见过你风采,可他只说书,不卖画,我磨了他好久他才答应画给我的。”

“喂,我说大美女,你应该早点儿告诉我的,那一千两银子给我,我可以让你看活的!”

“嘻嘻…你这人说话可真逗,我也想早点儿看见活的,可还不是等到今天才见到你?不过好饭不怕晚,你居然主动登门,自投罗网。”

“是啊,上了贼船,就跟贼走。都说登门是客,可你们小蓬莱岛待客之道有些与众不同啊?”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醒酒后跑了,所以才把你吊起来的。”

“你可真不够朋友!一面假惺惺地留着我的画像,一边把我捆得像杀猪一样紧!”

“好好好…别急,我这就放你下来!”上官娇娇将浪飞从梁上放了下来,可是喷了水的牛筋绳子系得实在太牢,那二十几个大疙瘩根本解不开,“你等着,我去拿刀!”

“美女,回来!不急!我饿了,快!先喂我点儿吃的!”

“桂花糕成吗?”

“成!神马都成!”

“来!张大嘴!”

“好吃,好吃,火腿!火腿!桌上的火腿!快快快!”

“好!给你!”

“嗯…味道不错!再来一口!那个,那个…白白的,圆圆的,很诱人的东西,是什么?”

“你是说这个吗?这个是天鹅蛋!”

“我就喜欢吃天鹅肉,蛋也不能放过!好事成双!”浪飞饥不择食,心中暗道:“逆天行你个老东西,抓了我兄弟,我让你宝贝女儿伺候我吃饭!哼哼…气死你这条老咸鱼!”

“天鹅蛋来了!张嘴!”上官娇娇俯下身子,雪玉春葱般的纤纤细指托着两颗浑圆白嫩的天鹅蛋送到嘴边,浪飞哪曾受过如此宠幸,兴奋地张大了嘴巴,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上官娇娇那笑靥生花的盈盈俏脸,激动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哇噻!领口儿有一道缝…好白…好大!”

“天哪!你流鼻血了…”

“不要紧,你老爹的酒喝了上火,大美女,能靠近一点点吗?”

“乖乖的,嘴巴张大些,天鹅蛋来了!”

浪飞不怀好意,色眼迷离,心荡神驰,乖乖地张大了嘴巴。

按照浪飞的要求,好事成双,上官娇娇热情地把两颗天鹅蛋塞进了浪飞的嘴里,两颗,一起塞的。

“啊!噎…噎…”浪飞两眼翻白儿,拼尽全力,丹田真气向上一顶,“咳!咳!咳!我咳!”拼碎苦胆保老命,两个天鹅蛋喷出老远,浪飞差点噎死。

“我说大小姐…天鹅蛋那么大,两个一起塞我嘴里?你想噎死我呀!”浪飞怪罪道。

“谁让你猴儿急的!张那么大的嘴!你醉了三天,人家怕你饿坏了身子嘛!”

“啊?什么?三天?你说我醉了三天?”

“是啊!三天三夜!要不是瑶池仙酒劲儿大,想逮住你这燕子盗还真不容易!”

“乖乖…老七在牢里一定急疯了!不行!我要去救他!”

“坐下!没必要!你省省吧,让我爹大动肝火的不是你兄弟,而是你!要救,先救你自己吧!”

“啊?我?不会吧?不就是喝了你爹一瓶儿酒吗?他究竟想怎样收拾我?”

“其实也没什么,我爹也没说非杀你不可…”

“噢…那就好。”

“我爹他只是说要剥了你的皮!”

“啊?!”浪飞大惊失色,“那还是让你爹杀了我算了!我可不想失去我这张京城第一帅的脸!”

“切,还京城第一帅!死到临头还不忘吹牛皮!”

浪飞一脸的沮丧,“我心里清楚,上官大小姐心地善良,不忍心见我大难临头弃之不顾。只是岛主他老人家英明神武,高高在上,他要我浪飞的命,神仙也救不了我了,不过临死前,我有一事相求,不知大小姐能否成全?”浪飞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说吧,你这可怜虫儿。”

“我想知道大小姐的芳名,黄泉路上回忆起你这样一位红颜知己,也不枉我浪飞人世一遭!”

“就这么简单?我还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告诉你吧,本大小姐芳名唤做上官娇娇!”

“上官?你…不姓逆?”

“女孩子家姓逆有多难听!我随我娘,复姓上官!名字嘛…是我爹取的!”

“好名字,名如其人,一样的红颜如玉,娇美动人。我可以…叫你娇娇吗?”

上官娇娇心想:“被你抱着睡了三天,叫什么都无所谓了,继续吓你一吓。”爽快地答应道:“成!反正你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

“娇娇,你老爹打算什么时候拿我开刀?”

“好像就是在今晚吧?你这家伙睡觉不喜欢穿衣服,等你睡着了正好剥皮!省去了脱衣服的麻烦!”

“啊?”浪飞错愕,“你怎么知道我睡觉不喜欢穿衣服?”

“哼!你还好意思问?你这家伙醉得像头死猪,一到半夜就自己解开绳子钻进人家被窝儿里,睡觉不老实,还抢被子,害得本大小姐昨晚差点着凉!”

“啊?你说我,我,我和你…睡,睡,睡一个被窝儿?!”浪飞嗓门儿一下子大了许多。

“嘘…小点儿声!夜深人静!你想让外人听见吗?!”上官娇娇吓了一跳,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漏了嘴,可后悔也晚了。

浪飞真的不知道在自己大醉的三天里究竟干过些什么,只是看着上官娇娇急红了脸,心里反倒有底了,“咳!我说,娇娇…”浪飞理直气壮起来,“拿刀去,快把绳子割开!”

“好,你等着!”上官娇娇一直在后悔方才多嘴说错了话,也没多想,取开利刃,割开浪飞身上的牛筋绳索。

浪飞一边活动着手脚整顿衣襟,一本正经地说道:“烦请娇娇头前带路,浪飞随你一起去拜见岛主,见见我那未来的泰山老岳丈!”

“啊?泰山?岳父?你胡说什么!”上官娇娇急得面红耳赤。

“我没胡说,咱俩都在一个被窝儿里睡过了,现在你是我老婆,我是你老公,再等十个月,咱们的孩子就该出生了,在这之前,选良辰择吉日,拜过天地名正言顺之后,你爹就是我的老丈人,你娘就是我的丈母娘。我说,老婆,啊…你别急,咱们先这样儿叫着,敢问爱妻可有同胞姊妹否?你要是有个妹妹最好,我可就多了一个小姨子啦!”

“呸!混蛋!你我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哦…是吗?说出去谁信哪?”浪飞厚颜无耻地反问道。

“我…你…这…谁信?”

“怎么?难不成你想喜新厌旧,想要抛夫弃子?你!你…你简直就是现实中的陈世美!女版的陈世美!”

“谁?陈世美?陈世美是哪位?古往今来四大美女没这一号人物啊?”上官娇娇听得糊涂。

“不是吧?”浪飞吃惊道,“陈世美这么鼎鼎大名的人物你都不知道?来来来,过来!坐这疙瘩,听我跟你慢慢唠。”浪飞盘腿坐在床边,扯过上官娇娇紧挨着坐在自己身边,搂着上官娇娇的纤腰,一本正经地开始忽悠。

“话说陈世美,均州人氏,本是乡下一个穷酸的读书匠,娶得贤良淑德的女子秦香莲为妻,生有一儿一女。那一年,陈世美进京赶考,这一去,可是不得了,命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别卖关子!快说啊!”上官娇娇本就爱听说书,浪飞摇头晃脑,说的事儿就跟亲眼看见了一样,把上官娇娇忽悠得是五迷三道。

“爱妻别急,听我慢慢道来!”浪飞拿过床边茶几上的茶壶,呷了一口,叭哒了几下嘴,搂着上官娇娇纤腰的手紧了紧,又道:“话说那陈世美上京赶考,求取功名,没曾想交了狗屎运,遇到一个不开眼的笨官儿阅卷儿,天上掉馅饼砸中了这家伙的脑袋,他泥马居然金榜题名中了状元!状元郎金殿面圣,这家伙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把皇帝老儿忽悠得屁颠儿屁颠儿的。他大言不惭地说自己寒窗苦读多少多少载,至今还是光棍儿一条,皇帝老儿错抽一股子邪风,把他招为东床附马,将皇姑许配给他做老婆,这家伙可真是老母猪掉进了泔水缸——肥了!美了!美极了!说他是一步登天,飞黄腾达一点儿也不为过。一晃三年过去了,那一日,秦香莲带着一双儿女历尽千辛万苦上京寻夫。哪曾想,老公成了附马爷,高高在上,自己依旧还是村姑农妇,彼此之间天差地别。陈世美怎么会将她看在眼里,什么夫妻情份,海誓山盟,统统抛在脑后,陈世美翻脸不认人,大骂秦香莲不开眼,想攀权附贵,不安好心,指使手下家丁将秦香莲母子三人赶出附马府,逐出东京汴梁城!离京的一路上,秦香莲母子三人哭得是凄凄惨惨,悲悲切切,老百姓知道了秦香莲的悲惨遭遇,纷纷大骂陈世美狼心狗肺、丧尽天良,枉为人夫,愧为人父!流言传入陈世美耳中,他可是屁股底下生蛆——坐不住炕了。这家伙寻思着,不妙啊,万一这事儿传开了,传到皇上耳朵里,我这驸马爷可就甭想再当了,当日里金銮宝殿之上信口开河,骗婚在先,这欺君之罪可是要千刀万剐,祸灭九族的啊!罢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秦香莲啊秦香莲…这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陈世美冷血无情了!陈世美这个堂堂状元郎,真的是枉读圣贤书,狼心狗肺!背信弃义,抛妻弃子不说,为保荣华富贵,暗派杀手韩琪追出城外要斩草除根,追杀结发妻子和亲生骨肉!娇娇,你说!这陈世美是不是披着狼皮的羊?啊不对…披着羊皮的狼?!”

上官娇娇听得入迷,同情心泛滥红了眼眶,用力地点着头,“嗯…是狼,是狼!”

浪飞一瞧,心中暗喜:“这小妮子看着漂亮,心思还挺单纯,这就有戏,待我再卖点儿力气,接着忽悠!”浪飞又道:“那韩琪沿途跟踪秦香莲母子三人出了东京汴梁城,荒郊野外,将母子三人劫入一座前朝荒废的破庙中便要痛下杀手!”

“天哪!”上官娇娇一声惊呼,紧张之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乖老婆!别怕!俗话说吉人天相,好人好报,临死前秦香莲向韩琪道明事情内幕真由,那韩琪虽是一介杀手,为钱卖命,却并非是十恶不赦的冷血之徒,他知情义,识大体,暗骂陈世美丧尽天良,枉披人皮!可面对皇亲国戚,韩琪也无力为秦氏母子申冤,不忍秦香莲母子三人含冤惨死,容不得恶棍陈世美逍遥法外。当下里韩琪为秦香莲指了一条生路,写下血书冤状!到开封府找包青天,包大人铁面无私定能还她一个公道、清白!秦香莲母子三他叩头谢恩。韩琪又想,自己若是回到驸马府,根本没法交差,非但自己性命不保,那陈世美还会派出其他杀手追杀秦香莲母子,左思右想,进退两难。罢罢罢…人生一世,公道自在人心,三十年后,我韩琪还是一条好汉!韩义士佛陀座前横刀刎颈,血溅禅林古刹!”

“啊!”上官娇娇一声叹息。

“那秦香莲感恩带德,依照恩人韩琪所指,鼓起勇气,重回东京,一纸血状将当朝驸马陈世美告上开封府!青天朗朗,皇亲国戚为非作歹,包青天铁面无私,岂能容这等人渣败类逍遥世上,为还秦香莲一个清白公道,告慰忠义之士在天之灵,包青天亲率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四大名捕闯进驸马府将人面兽心的陈世美缉拿归案。皇姑得知此事大闹公堂,还请出太皇太后到场,强行要求包青天法外施恩。包青天果真不愧青天二字,面对皇姑和太皇太后,依旧铁面无私,正义凛然,一番慷慨陈词,言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驸马爷泯灭天良,丧心病狂,还他一命如何对得起秦氏母子,如何对得起死去的义士韩琪,又何掩得住天下万民的悠悠众口,大宋王朝王法何在?公理合存?那韩琪无名无禄,尚不惜为求正义而牺牲性命,我包拯堂堂开封府尹若不能秉公执法,非但对不起含冤受屈的秦家母子,对不起侠义忠良的韩琪,对不起当朝天子,对不起已故先皇,更对不起天黎民百姓!今日里我包拯豁去头上乌纱不要,也定要将陈世美绳之以法!包青天言出必行,摘下头顶乌纱置于公案之上,一拍惊堂木,下令王朝、马汉、张龙、赵虎‘龙头铡伺候!’一声‘开铡!’‘喀嚓!’一声,铡刀之下,陈世美人头落地,完了!人心大快!公理长存!”

“好!好啊!”上官娇娇兴奋得拍起手来。

浪飞偷眼观瞧,心道:“火候儿差不多了…”转瞬间换做一张哭丧脸来,“唉…秦香莲是好了,含冤得雪,可我浪飞呢?我的老天爷呀!我浪飞的命咋就这么苦啊!自小没了爹娘,流落街头,都二十好几了,还是光棍儿一条,好不容易落下一个美貌如花的老婆,可你为什么偏偏让她对我如此狠心!那陈世美刚被包大人铡了没几年,难不成他那鬼魂附体缠住了我心爱的娇娇,要不然善良无邪的好姑娘怎会忍心抛弃我?!老天爷!你说句话呀!我浪飞心里憋屈呀…哎呀我的娘啊…”浪飞咧着嘴坐在床边,拍着大腿号啕大哭起来。

“嘘…小点儿声!我的老天爷,深更半夜你狼哭鬼嚎的,小心把我爹招来!”

“我不怕!我老丈人来了好替我做主!”

“做你个头!我爹为你盗酒之事还在气头儿上,这会儿要是见了你不掐死你才怪!”

“掐死我吧!我不活了!来吧!来吧!动手啊!杀人灭口!反正你都不要我了,我活着还有神马意思呀!我的老天爷呀!娇娇啊娇娇,你抛夫弃子,啊当然,眼下虽然儿子还没生下来,可是今后一定是会有的!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咱俩同床共枕睡了三个晚上,这三天可就是…你,你等我掰手指头算算,一夜一百,两夜两百,三夜三百!整!…你瞧!差六十五天就凑够一年了!小一年啊!咱两口子可是相当于小一年的情份啊!哪曾想你竟然如此狠心要将我抛弃!你!你摸摸胸口,难道你的心就不痛吗?”浪飞拍着大腿,满床打滚儿耍无赖。

“你这是碰瓷儿啊!”上官娇娇急得想上房,情急之下扯过床上厚厚的锦被,蒙头盖脸,把浪飞压在身下,“我的娘啊…求求你!别闹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嘛?”

“放开!放!开开开!我快憋…憋死了!”

“我放开你,不许再胡搅蛮缠,瞎胡闹!”

“行!”浪飞憋得满脸通红,再不答应非被憋死不可,连忙答应。
可重见天日的他乖了没一会儿,脖子一梗,便开始大言不惭地敲竹杠,“我说老婆,你想要我不闹也成!但你必须答应我三件事情,而且不许讨价还价!”浪飞装腔作势地抹着根本没有泪的眼角儿。

“给你,把眼泪擦干了再说!”上官娇娇撅着嘴,递过一方丝巾。
“哎呀…用不着,干打雷,没下雨。”

“你!太气人了!有话快说!什么事情?”真是拿浪飞没辙,上官娇娇服了。

“好!虎父无犬女!漂亮老婆快人快语,真是巾帼不让须眉!痛快!我浪飞对老婆的爱慕敬仰之情犹如滔滔…”

“少废话!你说是不说?!”上官娇娇急了扬手要抽浪飞。

浪飞吓得一缩脖儿,“老婆听我道来!第一,救我兄弟出来。”

“没问题!第二?”上官娇娇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

“第二,想办法把老丈人的珍藏的宝贝鬼火灵蛟弄到手。”

“不成!那鬼火灵蛟可是我爹的命根子,是当年他冒着生命危险连闯涅槃岛天地十八关才抢回来的!你要我去偷?你这不是想气死我爹吗?!第二不成!跳过,说第三!”

“第二不成那就没第三啦!看来我还的接着哭啊…我的老天爷哪!我的老丈人哪!我的丈母娘啊!你们在哪里呀!你的女婿好冤啊!你们可要替我做主啊!”

“够了!够了!我真是搞不懂了,那鬼火灵蛟只不过是一条会喷火的四脚蛇,脾气不好,样子又丑,你们一心想得到它究竟要干什么?”

“娇娇…浪飞绝不是无事生非,来,你坐下,听我再给你讲一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浪飞转眼又变得神色凝重,影帝级别的演技,伶牙俐齿的他信口开河,给谭默编织了一个十分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反正就是真真假假,七七八八,总之是假话多真话少。

故事讲完了,上官娇娇已是泪流满面。

“原来是这样儿,那位苏姑娘可真是可怜…谭默他,他好痴情啊!”

“唉…你我夫妻与他二人相比真是要幸运得多,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你…”浪飞搂着上官娇娇的香肩,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上尽情地流泪。

“浪飞!今晚我就去把我爹的鬼火灵蛟偷出来交给你和谭默,再送你们离开麒麟岛!”

“啊?不会吧?这,这…这么快你…你就答应了?”

“嗯!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叫暴雷、暴雨到牢中放了谭默,你们两个在房中吃饱肚子,晚些时候,我一定会把鬼火灵蛟偷到手儿,再连夜送你们离开麒麟谷!”上官娇娇做事一贯风风火火,这厢说完起身便要出门。

“啊…”浪飞都听傻了,扪心自问,良心上过意不去,“乖乖…这位宝贝大小姐也太仗义了!太可爱了!浪飞,你小子这样对她是不是有点儿缺德呀?”想到这里,忙追上跟前,“哎我说…老婆,你可千万要小心,别让你爹发现了!用不用临阵磨枪,让老公我教你几招啊?”

“切!”上官娇娇扭头向着浪飞撇嘴儿微微一笑,“我说燕子盗,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如今,有你燕子盗偷不来的东西,可本小姐得来却是易如反掌,你说本小姐的盗术是不是在你之上啊?我上官娇娇才是江湖第一神偷儿,你呀过气了…省省吧!”上官大小姐嫣然一笑,转身飘然而去。

回眸一笑只把浪飞迷得心魂荡漾,飘飘欲仙。

“我的漂亮老婆,这一笑要了我半条命去!我嘞个去的,嘻嘻…”

且不提浪飞心里如何矛盾,上官娇娇旋风般出了门。不多时,暴雷、暴雨偷偷摸摸地带着谭默来和浪飞会面。

“老七,咱哥俩儿吃饭吧,今晚娇娇会把他爹的鬼火灵蛟偷来给你,再送你我兄弟连夜离开麒麟谷!”

望着谭默疑惑不解的眼神,浪飞一脸的无奈,“兄弟,千万别问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因为,我现在也是糊涂的,干脆就这样糊涂下去吧!”

二更时分,上官娇娇风风火火闯入房中,“给!这就是你们要的鬼火灵蛟!”红布包裹中露出一个透明的水晶长匣,一只浑身艳红如火,骷髅鬼面模样的四脚怪蜥窜跳其中,“鬼火灵蛟发怒时会喷出烈焰,滚烫焚身,这水晶匣子一端有通气孔儿,憋不死它。你们要切记小心,千万不可激怒它,它一旦发怒喷火,金子都能烧熔了!这一包是银子、干粮和水,留着你们路上用。暴雷、暴雨已经在秘道口放风了,你们赶紧动身!”

接过鬼火灵蛟,谭默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你不用说了,祝苏姑娘早日康复,也愿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谭默听得糊涂,扭头去看浪飞,浪飞两眼一翻,背着手眼望着天花板,悠哉地吹着口哨,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心中暗道:“别看我!我早忘了当时信口胡编了些什么,反正当兄弟的舍弃清白,为你献出了宝贵的处男之身!”

“别磨蹭了,船儿已经在岸边了!”

二人上了小船,行至湖心,远处一艘龙船画舫迎面驶来,船上灯火通明,载歌载舞,逆天行夫妇二人游湖赏月。

“糟糕!我爹和我娘在船上!你们俩个快进去!”

“太好了!”浪飞开心起来,“老泰山来得正好儿!我对他老人家仰慕以久,但求一睹天威…”

“睹你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进去!”上官娇娇照着浪飞的屁股一脚飞过去,将浪飞踹进船舱。浪飞上半身跌进船舱,屁股和两条大长腿还露在外面,来不及了,上官娇娇扯过船上的渔网胡乱堆在浪飞身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爹!娘!您们在饮酒赏月啊?”上官娇娇故作镇定地打着招呼。
“娇娇,这么晚了,还在船上干什么?”

“我…噢!打鱼!我忽然想吃娘亲手烹制的桂花鲈鱼,所以今晚出来捕鱼!”

“捕鱼的事要家人们去干就好了,你姑娘家千金之躯,怎么能轻易来捕鱼嘛,小心夜晚着凉。”

“我不!爹不是常说观棋不如下棋过瘾,很多事情要亲自动手去做才能自得其乐,不是吗?我不会烹饪,只好自己捕鱼喽!哎呀…爹,娘,女儿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

画船远去,上官娇娇长出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掀到浪飞身上的渔网,“喂!起来吧!”

二人屏住呼吸,憋了好久,终于可以喘气了,“乖乖,老泰山走了吗?可惜,只是从船舱缝隙中看到了他老人家的侧脸,紫袍虬髯,威风八面…”浪飞一脸神往地说。

“嘚了吧!你这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怕我爹撕烂了你的马屁嘴?”

“怕?有我老婆在,我才不怕!这么帅的女婿,我就不信老泰山他舍得下手?”

“哼,臭美!”

“才不是,对了,好老婆,你刚才压在我身上的感觉真是美极了!”浪飞一脸坏笑,凑到上官娇娇耳边小声说。

“你这个坏蛋!谁是你老婆?”

“当然是你啊,换作别人你同意吗?”

“不行!”上官娇娇斩钉截铁地说。

“这不就是了,乖乖好老婆,让我亲一口!”

“哎呀,有人啦!”上官娇娇一指谭默。

二人打情骂俏,老实厚道的谭默躲在船舱里,红着脸根本就没好意思抬头。

“噢,对对对,差点儿忘了。”浪飞挠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喂,老七,你,上船尾呆一会儿去,上岸时五哥叫你。”

“娇娇,快!没人了,让老公亲一口!”

“亲你个头!到啦!上岸吧!”

“啊?谁划的船啊?这么快!”

“少侠过奖,正是在下,姓暴名雨。”

“还有我,他哥——暴雷。”船尾摆渡的两兄弟露出笑脸。

“噢,我想起来了,我谢你们哥俩儿!把我关牢里也就算了,关键时刻划个船还整这么快,你们急个神马呀?”

秘道外,暴雷、暴雨两兄弟已经准备好了吊索滑车,“乘滑车可直达秘道出口,那里有铁臂机关,左转三圈后可射出飞索,直通鹰愁涧对岸,上岸后,解开锁扣,索桥自动可收回秘道之内,沿着鹰愁间顺流而下,见到入海口之时就已离楚州城不远了。”说完这些话,上官娇娇已是泪流满面。

先前凭着一张巧嘴和三寸不烂之舌,花言巧语忽悠得上官娇娇上了贼船,心里终究是调戏成分居多,可出乎浪飞意料的却是,他居然骗得了上官娇娇那份难得的少女的纯真。

此刻分别在即,不知为什么,浪飞的心里突然很疼,他紧紧拉着上官娇娇的手,“娇娇,我的好老婆…”一向伶牙俐齿的他此刻却说不出话来,用手背轻轻擦去上官娇娇脸上的泪花,“我你这一走,你爹,他一定会责怪于你的。”

“放心吧,难道逆天行的宝贝千金还比不上一条四脚蛇吗?反正我在岛上住得也是闷了,他要是骂我,我就离家出走,到京城骤雨长风楼去找你!”

“好!一言为定!你若不来,我就闯回麒麟谷来找你!”

“我是一定会去的!我心中早就盼望着能与你这个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神偷儿——燕子盗好好比试一番了。到时候我若胜了你,你可要陪我在京城玩儿个够!说书的总是讲东京汴梁锦绣繁华,我早就想开开眼啦!”

“请老婆大人放心!等那天你说去哪儿我就陪你去哪儿!”

“好!听你说京城好玩儿的那么多,我得好好想想…咱们…先去浣花楼玩玩儿!”

“啊啊啊?!浣,浣,浣花楼!?宝贝儿…你怎么会想去那种地方?”

“不是你说的吗?那里有个老宝贝儿,叫母什么的,本事越来越大?想必也是同道中人,我想看看她的本事究竟有多大!”上官娇娇认真地说。

看着上官娇娇那天真无邪的脸,浪飞心头狠狠地疼了一下,猛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好老婆!我什么都听你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这一段江湖啼笑姻缘,书中有诗为凭:

蓬莱盗宝闹仙家,瑶池醉酒卧龙华。
寒牢沦落欺浪子,香闺春梦揽娇娃。
萍水相逢江湖路,痴心无悔向天涯。
偷心最是留香客,情路无处不飞花。

坐在滑车里,浪飞一副失神落魄的样子,还在回味着临别时与上官娇娇那浓情一吻。

“五哥!该上岸了。”

“哦…”谭默的话唤醒了心不在焉的浪飞,他跟着谭默转动机关,铁索桥射过鹰愁涧。

“天明时分,我们能赶到楚州城,七日后,我们就能重返骤雨长风楼!”

就在兄弟二人离去不久,秘道中铁索桥再度射过鹰愁涧,三个人悄无声息地到达鹰愁涧对岸,为首一人青衣灰发,灰白的眉毛下,细长的眼睛闪着冷傲的邪光。

“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苍天眷顾,看来我等追随东方先生真是不虚此行,不必与那逆天行枉费周章,鬼火灵蛟便唾手可得!”

“待会儿能有幸见识到东方先生【太虚宝典】博大精深的武学至尊奥义,我等可是要大开眼界了!”

“呵呵…既然是骤雨长风楼的人,算是上天赐给你们荆官、刑官报仇的大好良机,老夫又怎会不懂成人之美啊?哈哈!”

“那…如此我们就只有在东方先生面前现丑了。”

“哈哈…老夫期待一睹二官的风采!”

身影飘然,三人追随浪飞、谭默而去…

这三人正是青狐东方亭和江洋大盗荆英烈、刑思言,言语之间似乎三人也是冲着鬼火灵蛟而来的,而作为骤雨长风楼的死敌,荆官、刑官通过道上朋友的穿针引线,傍上了东方亭这个厉害的大靠山,尚沉浸在成功喜悦中的浪飞和谭默能化解危机,平安渡过风波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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