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的麻雀

2024.2.23正月十四.周五.冰天雪地
草稿修改之2
快乐的麻雀
曲赣江

江淮之间的冬，西南边为绵延的山脉一阻，东北侧潺湍纵横的水系一滞，多了几分小孩顽劣脾性，一忽儿暖如初春，一忽儿如坠冰窟，爽直不足，性情昭然。寒风的冷冽，不呼啸，一分更胜一分的缓缓浸透，察觉时，已侵肌入髓。这片浸骨之凉中，总有一群小生命，倏忽振翅，穿梭于苍茫大地与峥嵘、凋零的枝丛中，寻觅充饥果腹的杂食。这就是——麻雀。

也是奇异，这些灰褐色的小小生灵，顶着白果似的小脑袋，迫不得已振翅飞掠，抵御冬天的寒冷。或在枝头跳跃，叽叽喳喳，呼朋唤友，让一抹灰黑成为冬日晨曦中最活泼的色彩。雪后的清晨，麻雀的叫声稀疏，也格外清脆，道不明的惶恐，说不清的迫切，饿了一宿，小小身躯愈发瘦小。

麻雀又被称家巧，小则小之，五脏俱全。飞禽独特的消化系统，通过快速猎食快速排泻，吸收营养排除不利，以保持健康，保持旺盛的生命力，繁洐生息。寒冷的冬日，有些动物选择蛰伏一一冬眠，有些动物选择迁徒，麻雀则固守故土，顽强生存。它们不畏严寒，迎风飞掠，这分故土难离的坚守，让人为之动容。

阳光好起来了，麻雀们总会从一棵树的枝头跳到另一棵树的枝头，不再惶恐，不再叽叽喳喳，歪着小脑袋、瞪着黑豆似的小眼睛，好奇地窥探大千世界的未知。深冬的枝头果实稀见时，麻雀们不再惧怕人类，也会在跳到雪地上觅食，纤爪一冷一蹦，蹦蹦跳跳，不堪中，又警惕着，两步一回头，颇似跳着探戈，渲泄斗志。这些小小精灵从不言败，永远直面生活，即使在寒冷的冬天，也是沐风穿雪而生。

春夏秋冬，倏忽飞掠的麻雀，在苍茫世界不足以引人侧目，依然生生不息，带来了一丝丝温暖和启迪。纵然叫声细微、身影易被忽视，依然是一个个跳动的音乐，依然呼唤冬去春来，在平淡中夹缝求生。

生之惶惶，一如麻雀。又如何？坚韧不拔地活着，就是最美好的风景。

2024.2.14于边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