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逝去的青春往事(5)——觉醒系列
我马上飞奔下楼去找护士,我不知道除了找护士外还能怎么办。
那时不像现在这样信息发达,很多事都是靠口口相传,其实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流言蜚语真的太多太多了。
我有时候回想起那个年纪的我们,我常想,那时,身边如果有人来告诉我们,有的事情不能做,我想我们也不会那么听话,但至少心里会有个痕,即使有的事儿真的要去做,也会掂量掂量后果,绝不会等到事情没有退路的时候再去挽回。
没一会儿,护士就来给她做检查,说才开一指,让她忍着,还说按这个进度,明天差不多完事。
我虽然离她咫尺之遥,可是仍然体会不到她的痛苦,我想这必定是痛彻心扉,这种第一次将为人母,第一次肉体和情感的割舍,被抛弃,甚至被玩弄的经历,或许比死还难受,换做是我,我会怎么样?
我看着她,真的感觉到她的坚强。
护士说我,你给她数着,如果疼的规律了再叫我。
她听完护士说的,还来了劲儿了,说怎么都是疼,那就快点疼完,她扶着墙就开始走。
整个下午,她歇一会儿走一会儿,也不吃东西,就喝点水,到了傍晚,终于开了3指的样子,我看着外面光线暗了下来,就准备回家,虽说白天我可以逃课,但晚上我必须得回家。
我去买了小笼包和小米粥放在桌上,交代她晚上尽量歇会儿,等明天我来。
我回到家一直在担心她晚上会不会发作,如果发作了怎么办?护士来不来得及?然后又想,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怎么办?我能像她这样坚强面对吗?
我知道,她是想给自己的以后做打算,走的捷径,我呢?
如果以后我碰到她这种事情,我怎么办呢?我没有她敢闯,敢拼,敢直面问题的劲儿,我也不可能像她那样坦然,或许到时候我还不如她,到时我怎么办?想着想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一到诊所就发现不对劲,病房里到处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我看桌上的包子没有了,粥却还在那里,她也没躺在自己的病床上,躺在一个似床又非床的东西上,我说它是个床吧,因为它有床头,但床头只有正常床头的三分之一大小,说它不是床吧,因为它就只有普通病床一半大小。
她的头半靠在那个小床头上,能看见她的肩膀露在外面,往下的身体部位盖了一个绿色的单子,腹部盖着看不见,两条腿架在床两边,两个丁字型有点凹的平面的架子上。
护士没在,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疼的厉害,一会儿一疼,一会儿一疼的,护士就把这个东西推进来,让她躺在上面,还说估计快了,话还没说完,她突然一皱眉,两只手一把抓住了床沿,然后突然闭上了眼睛,眉头也皱的更深,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我说开始疼了吗?她微微点头,抓床沿的手感觉更用力了,青筋都暴了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急的直打转,想去找护士,又不能扔下她这样不管,我在门口喊,护士,护士,来人啊!
护士可能听到我的呼喊,马上跑了过来,后面跟着一位“白大褂”,跟我说:“刚去做准备了,她快了,你在旁边帮忙!”
“帮忙?!怎么帮?”
“别让她腿乱动,别的不用管,你把右腿,我把左腿,其他的交给医生!”
“哦,哦,哦”
这时,我感觉到她的平稳了,我刚要跟她说说流程,护士插过来说:“一会儿再疼的时候,你就吸气,感觉体内的气儿往下使劲儿,让它更快往下走。”
她还没点头,就开始皱眉,又使劲闭上眼睛,然后深吸一口气,停在那儿绷着劲儿不松,我和护士站在床的两边,我们一人两只手分别把着她的大腿,不让她动。
“白大褂”两只手也带上了手套,我知道她要做什么,可我因为紧张,死死把着她的腿,不敢看一下,她也疼的开始骂娘,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混着就往下流……
我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就是卯足了劲儿不让她动。屋里充斥着血腥味儿,还有她哭喊骂娘的声音,我感觉像是来到了地狱一样被恐惧包围。
突然,“白大褂”说了一句:“好了!”我才缓过神来,只听“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扔在了垃圾桶里,我因为害怕不敢看但又好奇偷偷的瞄了一眼,那个画面我至今都不能忘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