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ison——毒药(一)
谈谈为什么会有创作poison这个系列的想法吧,朋友说我这可以定义为行为艺术,但我仅仅只想把它往一个作品上靠,而不是非得打上艺术的旗号。
首先,这是一个杂糅着故事的作品;其次,这个作品可以说即是我也不是我,只不过凑巧借着这幅皮囊诠释一下罢了。
为什么要拍摄“毒药”呢?追其根源其实是因为她的故事和我的故事在一夜之间重叠起来,不,确切来说是无数个人的故事都相互重叠了起来。我们把则这类不圆满的结局称之为不幸。
Winnie可能是我见过的最敢爱敢恨的姑娘了,没有之一。单恋四年,为了爱情一意孤行去了加州,这一走就是三年。
她和他怎么认识的?
居然也是一见钟情,巧了。
我没见过那个传说中八块腹肌大她7岁的外国小哥哥,只在一次她翻照片给我时才得见真面目:剑眉入鬓,眼窝深邃,翡翠一样透亮的眼睛,半抿的薄唇似笑非笑,举手投足都是一股子坏坏的味道。这样的男人对于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毒药。不是因为长得太帅,好吧我承认这也是其中一点,但真正能让人身陷囫囵的却是他那双眼睛,哪怕就是这样淡淡的盯着镜头,都有一种排山倒海而来的侵略感。
就像Winnie当初临走时说:“就是白粉老娘也吞。”
是的,正如你所想,Winnie…很霸道一个姑娘,很暴躁一个姑娘,可这个姑娘在加州的阳光下变得温柔又坚强。
我从没料到Winnie会回来,而且是一气之下辞了工作连夜从加州赶了回来。
酒和故事历来相伴相生,有故事就得有酒,有酒就缺不了故事。我和Winnie抱着一箱风花雪月爬上虹山山头坐着吹风,没有星星的夜晚故事就成了下酒菜。
四年的单相思,三年的追寻,最终还是败给了时间无情。原定二人是明年就要结婚的,我艺考那段时间她和我说正在挑婚纱,想美美的嫁给爱情,然而时隔几个月后Winnie却突然决定辞职回国,她说是因为闹够了,该停了。
在这里我不想过多的写加州这三年Winnie的境况如何,闻者悲伤何况是说者。原来,有些感情或许真的是时间对了,然而人不对,于是就注定了支离破碎的结局。
我们坐在半山腰,边吹冷风边灌酒,Winnie猛的侧头看着我蹦了一句:“老娘一点也不后悔。”
不后悔,当然不后悔,毕竟爱过。
认识她这么久,我见过她把别人打哭过,却从来没见她哭过,开玩笑,练拳击的神话。然后这个神话砸了酒瓶对着脚下的霓虹世界大骂了一句:“Fuck you the fucking fucker!”然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把我醉到一半的酒直接吓没了,那不是哭,是咆哮…
后来哭停了,擦着鼻涕问我有没有意中人,我点头,然后沉默。
Winnie也沉默,很干脆很直接很暴力的又吼了起来:“又是个狗娘养的混蛋是不是?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去废了他!”
她很气,大晚上我都感觉到她脸是涨红的,当然也可能是酒精作用。
我很不应景的笑了出来,场面一度很尴尬,一个狂吼的一个狂笑的,偶然路过的老大爷推着旧单车嘎吱嘎吱赶忙跑远,头都不敢回一下。
Winnie还在加州的时候我和她说过想做一个《百态》影集,已经在征集人像了。那晚她问起来,我淡淡敷衍过去:“拍不下去了,不想拍了呗,世间百态又怎么可能通过一张照片就诉说干净的。”Winnie做过街拍模特,所以当我说我不拍了的时候,她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不拍了。要用人物来创作的作品,哪怕就是立意再好,也终究还是会被天价肖像费和质疑声给打回去。各自沉默,各自不知该如何打破这种安静。
我喝了口酒,和她说我要重新做一个作品,别人不给我拍我就拍自己。
她问我作品名字是什么,我说至今还在琢磨。
晚上临别前,她缓缓开口:“你心里那个人,我明白你不愿提,但我就问一句,值得么?”
我答:“不值得。”
她又问:“那你念念不忘,还闭口不谈?”
我又答:“和你一样,一见钟情,误了此生。”
她咬着嘴唇点头笑了,拍了拍我肩膀让我早点回去,然后转身上了车。
凌晨三点,我睡不着,捧着大冰的《乖,摸摸头》一遍又一遍看。身侧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响了,我合上书打开手机,Winnie就只发过来两个字:毒药。
十多分钟后,又一条消息过来了,很短:年少时我们以为遇见一个人不过就是遇见一个人罢了,可当岁月不停的走,我们不断的长大,才最终明白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句话的意思。那些无关紧要的过去,其实都已经在某个瞬间深深的浸入了骨髓,伴着呼吸拉扯着疼痛历久弥新。其实我们都是毒药,在等着被一饮而尽的同时,也在等着要去一饮而尽。
于是,这个作品就在那天晚上敲定下了名字——《poison》,毒药。
(未完待续,尽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