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第一季）26

这个世界有人笑就有人哭。是新人笑，还是旧人哭？
我却同时让两个女人为我哭。

我一边为此而痛心和惭愧，一边为此而残酷的冷笑。我为什么就该哭呢？这个世界需要泪水，但更需要无泪的孤独。当所有人离去，你自己盘点一生，这些过客，给你什么了？所谓的思想、精彩、效仿、振奋、失落、痛苦、忧伤？

在东街口的天桥上有个残废的人，每天在弹一首歌。歌声浑厚嘶哑，我很入迷。因为这歌声里生活的阐述和记忆以及无奈。最后竟然成了一种风格。一种街头嬉皮士的风格。

我也是一个嬉皮士。
我不比那个东街口天桥上人好一些。甚至不如他。那个人让自己袒露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去流浪心情，而我让自己在情感的世界里沉浮离合。

故意伤害对自己好的人，去折磨她的精神世界，我实在不咋地。是不是潜意识里故意要排斥女人的存在。她们的存在给自己来带喜怒哀乐的同时，把人类情感的一切因素进行了流水般的展示。我从中体验了爱情和爱的一切变化方式。

人生是体验吗？

雨儿那天在陪着我看完跟雅婷的一幕时，一改往日的温柔，忧伤的对我说：“你觉得伤害一个人能得到的快乐大于给予爱得到的快乐吗？”

我无语。

我不仅伤害了雅婷，更伤害了雨儿。我不能再这样对待她们了。尽管觉得自己受到了伤害，可是若一切出于爱的目的，爱无罪！

想立地成佛吗？
谈何容易！

第二天我同时接到雅婷和雨儿的短信。

雅婷的短信这样写道：“那袭红裙子我扔掉了。因为它让我难过，也让我在这场爱情游戏里疲惫。你，我也扔掉了。因为你不爱我了。我尽管一直很挣扎，可我一直在幻想有一天成为你的新娘。我离婚了。不是为你。好好对待身边的她吧。”

雨儿的短信这样写道：“我无法承受做你的道具的沉重，夫子。我在你身边感受的爱情很多，我一直想伴你左右，可是你不要。我知道你爱着雅婷，可你折腾她的同时也在折腾我。我忍受不住了。有些东西一定会成为追忆的。我就是你的追忆。”

我手中攥着手机，手心出汗。
我跑到那个臭水河，使劲把手机抛了进去。

“坏了，手机里都是客户的电话号码。”

我来到开元寺。
这个在东街口繁华地段上的一个很别致的寺庙。闹中取静，静中佛音缭绕。那些唱佛的僧人们，内心是不是平静如山的沉厚？

有个小师傅倚在宽大的佛堂门的一角。
无事。

我近前问：“和尚你有烦恼吗？”
“有啊，和尚的烦恼很多。”他平静。
“既然出家为僧，烦恼应该没有了，你怎么会有呢？”我再次逼问。

“阿弥陀佛！施主，佛说烦恼即菩提。没有烦恼你以此什么得道？内心的波浪犹如三千世界的浮云，刹那间的顿悟是般若的显现。我的有跟你的没有不是一回事。”小和尚平静至极。

“你的有是怎么回事，我的有又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
“你的有是什么都有，我的有是什么都没有。”小和尚禅机深邃。

我有什么？

我有太多的欲望，有太多的想法，有太多的迷惑。所以我是凡人。所以我要在红尘中执迷不悟的沉浮。为情所困，其实是为自己得不到而困。总是为得不到而烦恼。这个世界上得不到的何止其多？身心疲惫又极度懊丧。我坐在佛前忏悔几世的冤孽。我的忏悔能感动谁？

忽然有一个浑厚的声音在我耳旁说：“造无量业，得无边罪。回头是岸，究竟涅槃。”
我转身，一个大和尚文质彬彬，儒雅的很。
我惭愧心大起，泪如泉涌。

请了一本佛界的故事看。有达赖六世做诗曰：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的怀里
或者
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　相爱
寂静　欢喜

佛也爱吗？
佛的爱情是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