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遥远的距离(5)

小说描写主人公经历了失业,男友的背叛,朋友的抛弃,最后得到重生的故事,表达在现实中人与人的距离,看似很近,实际却是比想象中遥远,无谓亲密与陌生,生活总是有些意外令人措手不及。
几个星期没见,小丰又钓到一个新凯子,姓张,叫什么名字子琪也没记清,小丰的男朋友多如牛毛,谁知道多久她又会换一个,只记得他开着一辆银色丰田车,那男人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不错,高大微壮的身材,一张白净却轮廓分明的坚毅的脸,与以往小丰交往的对象是有点不同,他开着一家贸易公司,贴牌做电子产品。只可惜他有老婆,据小丰说,他老婆在香港,都不来大陆,因为他俩正在闹离婚,是真是假,子琪不管,反正小丰玩得不亦乐乎,他为小丰租了一套房子,搬家的时候,他一人把房子清洗得干干净净,惹得小丰说起来的时候两眼泪汪汪的,说,从来没有一个男人为她做这些事。而后又很得意地说:
“他很持久,很厉害,我们可以一天几次几次不厌其烦地做爱,我们的性生活真得非常和谐。”
这是小丰第一次评论男人的老二不是以“螺丝钉”命名,想必姓张的男人真得给了她异样的快感。她甚至放弃了之前的工作,到他的公司做事,免费为他打理公司。至于算不算免费就不得而知了,反正那段时间小丰的脖子这次见到时戴着蓝宝石项链,下次再见着又变成碧玺纯金项链。与子琪见面时小丰总是有意无意地摸着光洁的脖子上的项链,然后子琪就会问:
“又换项链了啊?”
小丰就好像理所当然似得、兴高采烈地向子琪科普一下蓝宝石的知识、碧玺的用途、黄金软度和钻石的多种功能。对小丰来说,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年轻的小丰在那段时候身上散发着异样的光彩。连一贯的满口粗话也少了。
在他们交往有大半个月的时候,小丰才介绍姓张的男人给子琪认识,那天李山去东莞出差,姓张的男人就请子琪和小丰去新梅园酒店吃饭,那男人点了几道海鲜和铁板牛肉,另外为她们俩各自点了一尊木瓜雪蚵糖水。服务员把木瓜糖水端上来后,子琪刚把一勺木瓜雪蚵糖水送到口里,就听小丰娇嘀嘀问姓张的男人说:
“木瓜里面白白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嘛?”
只见小丰微仰着脸庞,柔情蜜意地望着他,红红的嘴唇娇嫩欲滴地微张着。雪白的手在姓张的男人的手背上轻抚着。
子琪呛了一口,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差没把嘴里的那口糖水喷了出来,如果子琪没记错的话,子琪至少沾了小丰四五次的光,由她不同的男友请客吃饭,除了那顺电采购男,其他的男人都为她们点过这道糖水。子琪私底下还跟小丰开玩笑说,懂得为女人点这道糖水的男人大多是个泡妞老手。
姓张的男人反手抓住小丰的手,拍了拍向她解释说:“这是雪蚵,女人喝最好了,养颜美容的。”
“那我喝了是不是就可以变漂亮?”小丰淘气地问。
“那是当然的,你本来就漂亮,但会越来越漂亮。”姓张的男人笑着说。
子琪听着他们打情骂俏,就只顾着吃东西,心里想,要是她是个有钱的男人也愿意泡妞,女人发爹卖骚假装白痴的时候,真是风情万种、魅力不可挡,而似乎没有一个男人不吃这一套的。
小丰与张姓男人的恋情维持了6个多月,最后以张姓男人回香港然后不见踪迹而告终。而所谓的贸易公司的写字楼也不知道何时已转手给别人。小丰跑到子琪的住所,窝在她心爱的深蓝色沙发上,梨花带泪地对她哭诉:“我为他放弃了工作,帮他打理生意,都没有拿工资,你说我以后怎么办?”
随着她的哭泣抽噎,闪亮的蓝宝石项链在她洁白的脖子上下移动着。
“我还要交租……”小丰又哭了起来,李山在旁边为她递着抽纸。递了一次又一次,茶几旁的湿纸巾扔了一团又团,像白色小碗发糕。
“他妈的,姓张的也太无情了,就这样一走了之……,下次别让我撞见,我咒他死无葬身之地……”接着又是哗啦啦的眼泪。
两条修长的大腿随意地摆放着,李山看着她大腿,心里想真是一个美人胚子,连哭的时候也是风情万种,想着觉得有点面红耳赤了起来。
子琪倒是没有什么,小丰一年里头失恋好几回,只是以前都是她甩别人,这次被别人甩而已,不出个把星期她又会钓到新凯子,她觉得小丰为这个姓张的男人流的眼泪有点多了,浪费了她家不少抽纸巾。子琪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这样调侃她。小丰“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然后她挂着子琪的手臂说:
“晚上我要住在这里,不回家。”
“不回就不回,你跟我在卧室睡吧,”又转头对李山说,“晚上你睡沙发。”
子琪从沙发上站起来拉起小丰,小丰边走边从茶几的水果盘里拿了一颗草莓往嘴里塞。一边口齿不清地说:
“他妈的,好几个……月的……工资……都没有……”
子琪扯了扯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小声地说:“这段时间,你也搞到不少真金白银了,加加埋埋也有几万块了。”
小丰吞下草莓,提着脖子狡辩说:“我自己买的好不好。”
“得了吧,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你几时买过这些黄金钻石?”子琪反问道。
小丰就不吭声了,过了一会儿又自言自语地说:“就当是被白日了。”
子琪听着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也爽到不是?”
小丰也跟着笑了起来。
李山在客厅的沙发躺着,听到她们的笑声,心里嘀咕:女人真奇怪,明明刚刚哭得像洪水泛滥,一会儿又笑得像多明戈的歌剧。被这两女人折腾了一晚上,累得很,睡意惭惭袭来,不一会儿他的手臂就从沙发边沿滑了下来,耷拉地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