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生活】拜访导师

拜访导师
文/漂洋过海的鱼
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导师印象不太好。因为导师不管我们,完全“放养式”,没有入门宴,没有谢师宴,没有师门聚会。我对导师的概念仅停留在——这个人是我的导师,他叫XXX。
这次教师节,恰逢临近中秋,研三的学姐提出去看望导师。我很意外,有点“愤恨”——“呵!终于有一次了”,但内心还是很期待,终于可以和导师私下说会话了。我敢发誓,这一年多来,我和导师私下说话没超过五句(聊胜于无),除了开学那会儿认了个人,偶尔啥文件需要签个字,也是一来一回,完事。
心里七上八下来到导师的住宿楼下,学姐大喊几声导师(此处应有笑脸),没回应,拨通了电话。没走几级阶梯,就进了门,导师住一楼。导师的家装潢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相较于大学教授级别的人来说。导师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熬了大半辈子,不说学术上怎样,好歹是个教授,学历、学术背景也足以让学生家家的我们仰慕不已——复旦硕士毕业,北大博士毕业,去过牛津,访过学,百度上一查,来头不算小。扒拉以前的留存照一看,也够得上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妥妥的优质帅哥一枚。说这么多,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说导师家里的装潢之简单出乎我的意料,可能这只是导师在学校的“家”吧,但我更以为:“高手不轻易表露其高明之处”。
就这样,颇为“乖巧”地,我们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了近一个下午,起初并不放得很开,切好的哈密瓜你看我 ,我看你,巴不得我们赶紧咬它似的,最后还是导师“一声令下”,一个个才拿起往嘴里送。一个下午,从东扯到西,并没有讲很多,但至少和导师有了正面接触,之前“糟糕”的印象有所改观。老师说:“主要是想问问你们两个(指”我“和当代文学专业的另一个同一级同门,我们这次只去了三个当代文学的同门,老师还带了戏剧与影视专业的学生,但与我们并不很熟,就没能同行)上学期的学习情况,第一个学期还有开课,多少知道一点,这个学期也没你们的课,就不太清楚了。”当时,听到这话,心里一热:”老师,您还会惦记我们的学习啊!”哎,敏感的心宁愿相信:老师原来也是会想到我们的。
后面的聊天中,老师也或多或少谈及了自己对学术、对社会现状的一些看法。由于老师的胞弟在美国一所大学任教,老师对国内学术方面的一些看法便更显批判一些似的,其中不乏有道理的见解。比如,对于国内的研究生培养体制过分重视论文的做法,老师就很不赞同,我在心里也默默举了个爪。是啊,研究生三年,一年半就结课,其中还有半年就没怎么上专业课;后面的一年半就全是毕业论文的事,能在这三年进行广泛的阅读几乎不可能,往往没看几个作家的作品,一个学期就晃荡完了;各科老师们开的书单,也有点本能似的忽略,倒不是说书单不好,而是潜意识里就拒绝一种任务性阅读。然而时间并不饶人,一年多过去,阅读书目屈指可数。
从内心讲,这一定会是进入社会之后莫大的遗憾。毕竟,专门用来学习、用来阅读的时间,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恐怕只有这三年了,如果三年里都没能好好把握,虚度了光阴,今后肚里的亏空是一定会给予你响亮的巴掌的。研究生三年,我们面临着比本科阶段更大的诱惑与选择,大大小小的事切割着本应用来阅读的时间。有时候会抱怨:“如今的社会怎么这样?默默去看个书反倒显得不合时宜似的。”这样深想下去,就不免觉得社会是病了,仿佛一瞬间也能理解了:为何老师一把年纪还如此“愤世嫉俗”。因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究竟比困顿在“城”里的人更为冷峻与超拔。
但抱怨并没有用。
常对自己讲:“选择与坚持,动摇与选择说到底还是你一个人的事,这条路上伴随着的否定、质疑甚至污蔑都要自己承受。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一年两年不行,五年八年一定会给你一个答案。你走过怎样的路,经历过怎样的挣扎与抉择,岁月会在你的脸上、你的精气神里全部归还给你。你终究是你自己的王。”
常如此想想,便会开阔很多,可以好长一段时间硬着头皮摸索下去,偶尔尝到甜头,更多的时候是孤独前行的落寞与萧索。也开始试着寻找一些不能说志同道合但至少“臭味相投”的人——对人生有自己的思考,对自己的生活有自我的追求。一定要说,这三年会给我什么最有价值的东西,可能会是:知晓了一个与自己有着共同之处的群体以及那些看过的书,而不是连自己都嫌弃的各种论文与一纸文凭。
见导师一面,终有收获。
抛开那些急功近利的想法,在现实与理想之间小心游走。总是乐于去相信:下了地铁,会有人愿意到旧书摊(长沙的旧书摊真不算少)上买袋精神食粮告慰枯燥了很久的灵魂,在毕竟嘈杂更多的生活秩序里寻得一处静谧。君不见这人世有多少苦痛在折磨着渴望星空的人类?君不见一场绝症就夺走年富力强的生命?生命好脆弱,生命当美好。快乐是最伟大的财富。愿你心境澄明,愿你大事小事得偿所愿,愿你好事坏事都变成好心态下的“好事”,好好活着已是万幸,对么?
(哎呀妈呀,一不小心就要熬成鸡汤了,小编这就不感慨了,还有一篇论文等着我,颅内压已瞬间增高。回聊~)
201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