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节离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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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七岸
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她挽着着阿文的胳膊摇摇晃晃从我视线里消失。她穿了一身红的刺眼的旗袍,在斜射的余晖下显得阿挪多姿,丰腴的身姿在夜幕中曼妙的晃动着渐行渐远。(阿文是我26岁时第一个相亲对象,我见他长的俊朗便也答应母亲好好跟他相处。)
我揉了揉眼睛,并不相信眼前这一幕,一分钟之前阿文同我道别,只有我们俩人,怎的在他转身离去时身边又多一女人。
我任凭思绪在记忆中飞快的搜索,始终没有关于这个女人的任何记忆。
夜幕很快降了下来,冷风嗖嗖袭来,与这凄凉的夜晚配合的十分默契,我鼓起勇气朝阿文离开的方向走去。
芜杂的街道此时已安然入睡。路上的行人好似从前一秒突然隐身似的寂静起来,天空铁青着脸,飘渺的云雾遮住了月光,夜色更加黯然,桂树瑟瑟的作响,不远处卖糖葫芦的胖嫂正推着笨重的车子,摇摇晃晃的往家走去。
一辆破旧的出租车向我驶来,暗黄的车灯照的我睁不开眼,我用手遮挡着强烈的光线,内心的恐惧要挟着我拦下了夜晚这唯一一辆栽客的夜车。
“姑娘,去哪?”师傅急切的问我。
“呃,就是北巷xx胡同”,我停顿了几秒钟才回答,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司机先是一愣,然后便用惊讶的眼神看着我,“说来也奇怪,今晚也载了俩客人,也是北巷那儿的,上车时明明只有那男的一人儿,到点却又凭空冒出来一女人,打扮的可吓人了,红色的衣服十分眨眼,黑黑的头发遮住了她半张脸,嘴唇惨白,被那男人搀着,怕是刚刚小产了似的虚弱,这不后座还有斑斑血迹,光因为这般晦气我同那男人大吵一架呢,算我倒霉吧。”司机师傅痛快的向我抱怨一番,说完还深深的叹了口气。
“师傅,你说那女的是穿着一红旗袍?”我惊讶的问。
“是啊是啊,想来你肯定认识了,都是北巷人嘛”司机师傅说道。
“哦,不是的,我不认识,我是去北巷找人的。”我说。
准是阿文已有家室了,他欺骗我的感情,我必须得找他问个清楚。
破旧的出租车在漆黑的公路上摇晃着,困难的前行着。公路两旁隔三差五就能看到故障的路灯闪着微弱的光,在前进的车灯下显得黯然失色。
“送你到地方我就该收工了,总觉得今晚奇奇怪怪的,哪儿不对劲儿,姑娘你一个人也小心着点。”司机师傅喃喃的说道。
我漫不经心的向窗外看去,脸上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心却咚咚跳个不停,这一看倒好,右前方十字路口处蹲着一个瘦弱的身躯,在一张一张不停的烧纸,我在微弱火光的亮度中看到他不停的抹眼泪,仿佛听到了他啜泣的声音。
“这也挺偏僻的哈,怎么会有那么小的孩子跑这儿来烧纸呀?”我说道。
“今儿是鬼节呀,估计那娃儿从小就是孤儿,爹妈死的早,不过我倒没看见哪有孩子烧纸的呀。”司机师傅极力辩道。
“喏,前面十字路口。”我指着刚才小男孩儿蹲着的地方,此时却一片漆黑,在车灯的照耀下暴露的穷尽。
“你这姑娘大半夜尽胡说,前边儿就是北巷了,回去早早歇着,以后没事儿千万别半夜跑出来……”
“好勒,幸苦了师傅。”我付了钱便向阿文的出租屋走去。
这个路口是有灯的,前方卖馄饨的大爷还使劲吆喝着:“卖馄饨勒,好吃的馄饨勒。”
我见大爷年迈,做生意也不容易,便去要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一来加点能量,二来给自己壮壮胆儿。
“姑娘,你不是这巷子里的人吧,没见过,是去烧纸了吗?”大爷吆喝着问我。
“我是来找阿文的,说点事便要走了。”我礼貌的回答。
“哟,好不巧的勒,阿文他刚从这里提了两碗馄饨回去了,匆匆忙忙也没怎么说话。”
我起身了,大爷也准备收摊儿了。
阿文家的门牌很是难找,我不常来又是夜里,使得我在这条巷子里来来回回跑了两趟。快要泄气了,却在地上看到一滴滴血迹,我跟着血迹向前走,一直走,最后血迹在门牌号747的大门外消失,但这不就是阿文的家吗?
“咚咚咚,”我急促的打门。
阿文家的灯是灭着的。
我使劲儿打门,期待阿文出来。阿文依旧没有反应。
我用力一推,门居然是开着的,吱悠一声便把我从高高的门槛闪了进去。
我揉揉膝盖,三个房间挨个儿找阿文。
我刚走到阿文卧室的房门前,便听到阿文的声音,好似碎碎念,又好似是在同人聊天,我凑上前,正要推门进去,从半掩着的门框里看见阿文愁眉不展的脸上横七竖八的眼泪,他没有开灯,桌上燃着一支红烛,旁边一碗馄饨还冒着一缕热气。端正的摆着一张庄重的黑白照片,奢华的相框里裱着一张精致的脸,看样子十八九岁的样子。
盆里的纸快燃尽了,微弱的火焰在盆里跳跃着,挣扎着最后一丝生命。
阿文捧着一件大红色的旗袍,他的脸沉沉的埋到旗袍上面,深深一嗅,便失声痛哭起来。“阿秀,这么多年了,你始终还是不愿意放过我……”阿文哽咽着,说不出任何话来。
此刻,我仿佛从梦中惊醒,头也不回的向巷口跑去。
卖馄饨的大爷已经回家了,这条巷子显得异常空灵,我徘徊着,却在不远处看到送我来时的那辆车,我好似看到救命稻草似的飞奔过去,拉开车门,依旧坐到副驾驶。
“师傅,咱回去吧。”
我转过头去看他,他已七窍流血,咽下了最后一缕气息……
我感觉到我心脏猛然跳动着,使得我根本无法呼吸。
“好,你跟我去吧,当年我怀了阿文的孩子,阿文却把我狠心抛弃,我挺个大肚子流离失所,最终在八个月的时候因为早产而失去了我的孩子,我痛不欲生,就陪她去了。”
我闻声便反射性的扭头去看她,凌乱的头发中透露出她绝望哀伤的眼睛,五官精致,穿着一身白色长袍,自腰部以下浸满了血迹,她的右手不自觉捧着小腹,左手五指张开缓缓朝我喉咙袭来,我被吓的四肢瘫软,根本无力回天,她冰凉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咙,我在极度恐慌与绝望中逐渐失去意识。
醒来已是几天后,阿文守在我病床边,他告诉我我在去找他的路上由于座了一辆故障车,出了车祸,轻微脑震荡,而司机师傅却不幸的离开了人世。
除了那辆破旧的出租车和和善的司机师傅,再也不会有人告诉我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阿文他更加不会。
后来我也去北巷找过那个买馄饨的老爷子,邻居都说他前几天突发 脑溢血去世了,此后,那个故事,我便藏于心底,再与无人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