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不出好文章了|笛小姐
“ 敲出题目这几个字的时候,
脑袋里恍惚了很多画面。”
那个短发的小女孩,
站在众目睽睽下,
捧着周记本,
嗓音发抖地,
念着自己的作文;
紧紧握着钢笔,用力地写着,
一不小心就会划烂纸张
只想把词藻搞得再华丽一丢丢;
走南闯北,
两年前,
我来到广州求学,
伫立在红灯前,
凝望着这高楼林立的世界。
此时此刻,想哭却哭不出声。
小学追过郭敬明,中学沉迷毕淑敏,
无论是非主流式的连载还是鸡汤式的感化,
都让我对文字产生了不可描述的痴情。
后来,我也读了名著,
也看了一些诺贝尔文学奖的畅销书籍。
有了属于自己的手机,我开始放下纸质书籍,
关注了“咪蒙”、“罗辑思维”,
也关注了一些“健康护肤小常识”、“教你读懂男人心”
等等大小公众号。
今天,我也开始写自己的公众号了。想了很久,要写什么,要怎样才能有粉丝,要如何迎合大众口味,是不是以后要投入我为数不多的生活费做些引流,我听人说现在公众号市场属于饱和状态,不建议我浪费时间去运营它,也有人告诉我“还是把爱好当自己的女儿吧,先努力赚钱,再用钱去养她。”
这些说出来有点痛苦,在你打算全身投入一个领域的时候,总会有人“不建议”,总会有人对你说:“这个东西并不能让你填饱肚子”。
《冈仁波齐》中,那震天响的三生木板敲打声,响彻了整个318国道,有人愿意耗尽一生去朝圣,去见见心中的真佛,重复且虔诚; 《1Q84》中,村上春树说:“孤独一人也没关系,只要能发自内心地爱着一个人,人生就会有救。哪怕不能和他生活在一起。” 《空港曲》中,温暖的宋胖子也唱了一句:“可艺术之王垂死于度量,可信仰不过是忘记真相”,你看,宋冬野他也是一盏灯,虽然黄,但却很温暖。我好像没什么信仰,也没什么大的理想,唯一在心里耍赖不走的就是这点儿被爱好买断的“小开心”:写点儿什么,相信总会有人看的,嘻嘻,不知道凭什么。
我喜欢的咪蒙被禁言了。是的,我有点儿脑残,虽然咪蒙的很多观点非常过激且相悖的,但我总觉得看完她的文章,依旧爽极一时,我总会慨叹她的努力付出,她的成功运营。
我的钱包开始瘪了,我也开始买罗辑思维打出来的一些营销课程了,每个人都追求卓越,可惜却又逃避痛苦,我总是妄想着我能懂多点儿去吹牛,可我又真的不懂那些东西。
太天真。
曾经不假思索写下的那些衰老的日子,我看见过青春的笑靥;
曾经出于迎合高考而设计的段落和情感,可后来我知道,零分作文才是真正的现实生活。
语言文字,这存活于人类活动中最智能的沟通方式,正在更换着外衣,而这更换的速度,如同光速。
跟一个纸媒的记者聊了聊,他说他现在感觉有点苦逼,我细细看了他写的版面,传统的写法和传统的情感,我很难静下心来读完。我在思考,是新媒体把我惯坏了,还是这就是时代的大趋势。
读书和看字,
文学和传媒,
底蕴和营销,
爱好和工作,
应该是两码事,
可以混淆来赚钱,
不可揉搓进灵魂。
媒体,更像是资本的口舌,信与不信,皆为“利”。
内涵,实则才是人最想要的。
但内涵,是不能轻易到手的,是要“修行而来”。
我们阅读的大多数公众号,图其一时爽快,提炼出社会现象和观点,各种派别的旗帜鲜明地插着,充其量是快速丰富人的思维和看问题的角度,却不能很好地沉淀为个人的品质气质,甚至会让人平添生活的戾气。
当我开始码字的时候,有人让我考虑好自己的定位,到底是想做一个作家式的写手,还是一个新媒体的运营者;
也有人对我说过:“你是一个好的写手,但你不是一个好的文案。”
文案和写手之间的摇摆,也让我不明确我写出来的是不是一篇好文章。
可是,
“你可以感到难受,但不可以难受太久。”
怕的就是不坚定,
喜欢就去做,想写就写,
完成不了和压根不去践行,
是两回事。
还好,此时此刻,我还像个疯子一样躲在角落里,
敲击键盘,自娱自乐。
高考毕业后,我才明白,
满分作文写的不是生活,那些0分作文才是。
追求满分是人类活着的状态,
0分是生活的最终结果,
可生活,
一切终将归于沉寂。
现实生活是人类最好的玩伴,我们在生活中玩,也被生活玩得一塌糊涂。
我不想再跟现实绕弯子了,可我却又享受其中。
所以我把“笛小姐”的功能介绍写成了“痛苦”的介绍。
没有了分数的刺激、COO的策划
我可能将在很长一段时间
写不出来好文章了
可是我开心就好啊。
刚需:还是想写。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