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灰游戏回忆录（2）

没等到今安，小灰有些失落。

“还好，来日方长，等我下山出师，他日总能江湖一聚。不过，下山后第一要事是买一匹好马。”他想。

小灰开始每日去纯阳宫前的太极广场游荡，顺便观摩师兄们练剑，边看边暗自比划，不知不觉中剑法长进了不少。

这日，小灰依旧广场闲逛，却意外发现大殿门口正中，坐着个陌生面孔女娃。只见她双手结印各放在膝上，双眸紧闭睫毛微颤，瓷娃娃般的脸上透露着祥和。淡淡白雾从她身上升起，顺着二尺长的发冠飘入空中。

“看衣着是本门中人，不如戏弄一番。”小灰玩心大发，故作严肃道：“这位‘大师’，练功归练功，为何在门前挡路？”

女娃睁开眼望着小灰，微微诧异：“你怎知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

“大师。”

“……”

大师跳起身来，个子却比小灰矮了两头，分明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女娃。

“不准叫我女娃，叫大师。”大师严肃道，把剑从小灰颈前拿开。

大师只比小灰早入门两月，下山任务刚刚归来。

那日后，太极广场上每日闲逛的身影由一个增长到两个。

大师说想要一只仙鹤当坐骑。说完她灵动地跳上一棵古树，又沿着弯斜的树干小跑下来。如此几个来回后，突然举剑冲向路边，一剑斩了正在吃草的一只毫无心理准备的梅花鹿。

“何故杀生，大师？”

“想要一只仙鹤当坐骑。”大师若无其事地说。

“……”

“想看吕洞宾养的大乌龟，在哪？”

“在河边呀大师，昨天不是刚去过。”

“我路痴，你带路。”

“……”

某天黄昏，夕阳落在太极广场的青石砖上，折射出如梦幻般彩色光晕的某天黄昏。

“大师，一起去闯荡江湖吧。”小灰躺在宽敞的广场石阶上说。

“在哪？”大师在练剑。

“江湖……有酒，有肉，有刀光剑影，有爱恨情仇，还有趣。”

“哦……？”

“大师心里江湖是什么？”

“不知。”

大师似乎对“江湖”不是很感兴趣，一招“坐忘无我”后，又接一招“万剑归宗”。

小灰自顾自回忆：“我来自无人知道的世界，那里充满无趣，人们只知工作与吃饭，像被上了发条的唐门机甲……

“无奈之下，我只有远走他乡，寻找可以恣意放歌、纵情畅饮之地……那便是这大美江湖，她已近在咫尺，只等我一展宏图……

“江湖，我来了——”

小灰不禁仰天长啸，仿佛江湖是个美人，此刻已被揽入怀中。

“疯了。”大师一个梯云纵，向天边飞去。

“又去哪里？等我……”小灰纵身追赶。

“大师，你还没回答，好还是不好？”

“好！”

漫天红霞里，一长一矮两个身影，你追我赶，衣带飘飘，踏云凌波，好似两个画中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