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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

2023-06-18  本文已影响0人  大why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这是一个萧瑟的傍晚,风是没有的,月亮也是没有的,有的只是一个人的背影走在漫漫长街上。一条闪电从空中划过,预示着暴雨即将来临。这个人赶紧加快了脚步。因为一般没有人会喜欢冒雨走路,他也不例外。在他的右手边,是一条宽阔的河流,左手边是一排房屋。这是一条他下班必经的街道。从地铁5号线长寿桥站口出来后,再走十多分钟路程,就会到达他的出租屋。今天他下班比往常晚了一些,快七点钟才走出公司门口。

道路旁的宽叶榕须根都垂落了下来,枝叶在摇摆响动,原来风起了。他的额头冒出细微的汗珠,衣服里冒出热气,似乎穿两件衣服是有点多了,在这春夏之交。风吹得他的眼睛干涩,不由得眨了多次眼睛。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天空会在五分钟之后暴雨倾盆。他想找一个地洞进去躲雨。他忘了他刚从地铁站出来不久。不远处一个小女孩向他跑了过来。他不认识这个女孩。他觉得奇怪,他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孩,女孩在喘着粗气。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出发的,想必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了吧。他感觉女孩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因为他一直往前走着,看着前方各种人和物,需要避开,所以他的目光掌握着眼前的一切,自然而然对这个突然闯入自己视野的女孩格外注意。

在他注视着女孩的那一刻,天空开始下雨。雨滴不分大小,打在树叶、大地、人类身上。头发一下子被淋湿了,有一种从水中出来的感觉。他忙跑到旁边的屋檐下,小女孩也跟了过来。这是一家蛋糕店,在店里温暖的灯光外散之下,他看到女孩脸上的雨珠晶莹剔透。

他问女孩,你有什么事吗?

女孩抬头看着他,回答道:我有一封信给你。

说完,她从书包里拿出来一封皱巴巴的信。

他一下子看到信封上的字,熟悉之感涌上心头,一个身影从脑中浮现。是她吗?他心中念头闪过,立刻接了过来。这时屋檐外的雨声很大,大到听不见女孩和他说话的声音,他只看到女孩嘴巴动了动。

他大声问女孩,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女孩向他摆摆手,走掉了。她撑起从书包里拿出来的雨伞,走进雨帘里。

他回头看向手中的信,信封上的文字只有简单的四个字:赵兄亲启。

有几滴雨飘进来,打湿了信封的边角。他决定回家后,再认真阅读。他便将信放到自己黑色的公文包里。

嘈杂的声音从脑中响起,那是人群在大街上争吵。两日前,他路过一个超市,在超市门口聚集着一些人,有个漂亮的穿高跟鞋的年轻女子在和一位满脸老人斑的婆婆在争执着什么。围观的群众有男有女,其中一位壮汉高声喊道,你们别再吵了。说着就上去想拉来她们。一位斯文的戴眼镜的小伙子也加入战场,想去拉开另外那个女孩,穿高跟鞋的女孩。而他呢,也停步进去围观。

夕阳的光线还很耀眼,映得众人满脸通红。有一种挫败感从年轻女子脸上浮现,她感觉自己受了委屈,她蹲下来哭了。婆婆继续喷着满嘴横沫,拉开她们两人的壮汉和斯文小伙子不知道在和婆婆说些什么,他没有用心去听。他只低头注视那个女孩,他发现她哭泣的样子非常眼熟,好像他的前任。

他也蹲下来,给女孩递上了一张纸巾。女孩没有接,起身走掉了。

他从记忆回到现实,天空的雨变小了。他胡乱地望着外面,看到有人经过,那人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让没有作防雨准备的他,切实地羡慕。到底是回去,还是继续再呆一会儿,等雨彻底停下,再出发。他有些踌躇。他觉定先买个面包填充一下肚子。只因他那个干涩的肠胃又有点犯病了,需要一根圆圈面包和一杯热牛奶,来填充他空虚的身体。

他走进门口,看向橱窗寻找。寻找他所需要的食物,他轻轻地问服务员,有肉松蛋糕和面包圈吗?服务员长了雀斑的脸上充满笑意,她说,有的,我给你拿来。很快,服务员把东西用袋子装好放到了收银台上,他刷脸支付,领着它们刚走出门口。他又返回来,要了一盒纯牛奶。

回到出租屋,他坐在沙发上,想起晚上张强约了自己,便发信息问他,确定了地点和时间,之后他便长吁了一口气。看向屋内的天花板,那里有一只蜘蛛在爬。他想起她曾穿着一件类似蛛网状的衣服,和他去野外游玩,在郊外附近的山头。走了半天,他们迷路了,找不到来时的路。看到太阳离下山不远了,他的内心有点着急,往四周张望,都是绿色的植被,相似的绿色,看不出特异之处。他看了一眼她,想从她脸上看到一些不快的颜色,他意外没有找到。她反而轻笑道,如果回不去,我们就可以在山里露营了。

那天晚上他们并没有露营,还是回去了。不知道是谁叹息了一声,好像是个遗憾似的。悠悠的流水伴随着清风荡漾着,有鱼儿突然跳起来,哗啦一声,溅起一朵水花。那是他们路过山下一个水湖看到的景象。他去水里洗了一把脸,清凉的水湿润着他的皮肤,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又回到出租屋,呆呆地望着洗脸盆上的镜子里的自己。两鬓有一些白发了,面容有一些沧桑了。好像十年前和她还没分开时,自己还很年轻。

也许是刚才淋了雨,他打了好几个喷嚏。鼻子忍不住留下两行清涕,他赶紧拿纸巾来擦拭。今晚还去赴约吗?他想。也许洗个热水澡睡觉是更合适的选择,明天还要继续上班呢。如果迟到了,又要被扣工资了。他回到客厅,来回踱步,进行着深度的思考。一边思考,鼻涕一边流下来。他舔了舔,咸咸的,跟小时候的味道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就是量大了些。

最终他还是决定出门,去到和张强约定好的地方,一间地下会所。在入口处,他看到了张强。张强穿得非常正式,西裤衬衣,梳了一个油头。他过去捶了一下张强的胸口,正想损他一句,自己反而咳嗽了一声。张强说,你是不是感染了新冠?

去你的,我身体好得很呢。他表示下午不小心淋了点雨而已。

随后两人向门口走去。

他在出门之前,详细看了那一封信。信中提到了一条线索,一个反映事项。这条线索在信中重复提了三次。假如不是因为信纸不够长,估计作者还会写上第四次。他看得毛骨悚然。在和张强会面之前,他内心一直思索着这件事。线索里提到一个地下之城,她就在那里。她要他去找她。如果不是她信任他,估计她不会这么说,也不会这么强调。他犹豫思考了半个小时,还是决定去一探究竟。在此之前,他要先和张强会合,说服和他一起去。

门口的肥硕保安,把门打开,放他们进去了。一条黑色的充满冷气的通道,两人慢慢走过。接着有往下的阶梯,他们沿着光滑的坚硬石阶迈步而下。墙壁上每隔不远处安着橘红色的夜灯,把两人的脸映得粉红。可以看出两人的脸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兴奋。他们继续往着前面幽深的洞内走去。

幸好有人陪我,不然我一个走的话,情形恐怕不会这样,也许会半途而废。他想道。

张强似乎知道他心思似的,对他微笑了一下,露出浅红色的牙齿。牙齿上有一根菜叶,是深红色的。

在这种寒气逼人的氛围里,也许再走上一段他们就会拉上手。两只毛茸茸的手彼此摩擦,汗液汇合,别开生面。幸好阶梯走了两层就走到底了,他们得以解脱。

他们看到眼前宽阔的广场上站了一百多人,多数人带了面具。

一个服务员手持托盘,来到他们面前,示意他们戴上面具。他从托盘上挑了一件黑色的熊猫脸面具,张强挑了一个假面骑士面具。戴上之后,双方互看了对方一眼,整个人的气质都隐匿在面具里了,只能通过面具上眼睛洞口看到对方的眼神。刹那间,远处响起了掌声,只见聚光灯射向了场地中间,那里有一尊石像。好似大理石做的人形石像在各种颜色灯光照射下,变得暧昧不清。还没等他们问服务员,石像就动了,做着机械动作。一种全新的舞姿,在音乐声中摇曳不定。

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他发现这种舞蹈自己曾经做过,甚至可以说是他发明的。他曾单独舞给她看,在出租屋里。那是个昏热的夏天,在没有空调的房间里,吊扇从天花板上垂下来,呼呼地转动着,却也难以将两人身上的汗液吹掉。他们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他们坐着地上的竹席上,玩着一种玻璃弹珠的游戏。他们身上的汗液从背脊流到屁股,再滴落在席子上。他突然站了起来,用手机开了音乐,便舞动起来。他的手臂像机械一样摆动着,两条毛绒绒的腿飞速地移动着,像一一座黑森林,非常滑稽,引得她哈哈大笑。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肉体达不到凉快,精神也要达到愉快。

他此时是闭着眼睛回忆当时的情形,彩色的灯光从他的面具扫过,就像扫描一具木乃伊,张强发现他的异样,问他怎么了?木乃伊动了,睁开眼回张强道:没什么,我发现那个石像的舞姿很熟悉,好像我也会。

你别开玩笑了,你这五短身材还会跳舞?张强不知怎的哈哈大笑。

他忽然感到有一种陌生感从张强身上散发出来。他身上散发的气质与自己往日认识的张强有一些不同。

你是谁?他问张强。

张强的笑声戛然而止,反而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你秀逗了?我是谁你还不认识吗?我是李明啊。

李明?你是李明?张强去哪了?

他环顾四周,都是面具,各种各色的面具。他分不清面具里面藏着谁的面容。虽然他们也散发出不同的气味,可惜他感觉不到。就此回去吗?此地不宜久留吗?他想。他要的是张强,而不是李明。虽然大家都说他们颇为相似,甚至被人一度怀疑他们俩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可是,他的秘密只有张强一人知道。所以张强不仅仅代表张强自己,还包含告诉了秘密的他的一部分。任何人都不能撇清与他人的关系,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不是独立的,他有其父母的疼爱影响,亲人的拥抱,奶奶的喂食,爷爷的膝盖,老师的教诲,同学的打闹,初恋的牵手,同事的合作,朋友的交流,如此等等。

他问李明,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刚才我在地面上汇合的也是你吗?

李明笑了笑,你用手机再发一次信息就知道了。

他找到张强的对话框,输入语音。

这时,李明掏出手机,向他亮了亮。他分明看见,是李明收了他的消息,而不是张强。

难道我把你们搞混淆了吗?把你们的名字备注错了?他问。

也许是吧。

这时广场中间的石像已经结束了舞蹈,全场欢呼掌声雷动。两人结束了谈话,望去场内的焦点。有个人向他们迎面走来,走得风尘仆仆,一来就拉着他们两人的手,说,跟我走,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他看着拉着自己手的陌生人,黄色的雄狮面具里喘着粗气,头发上粘着彩色的闪光的星星纸,一种信赖感不由自主地涌上来,脚步不由自主地跟他动了。

他们走到一个包厢里面,里面沙发上坐着五个女人。

他的脚步不由得僵硬了,定定地站住。李明则很自然地随着狮子面具走了进去,坐在了女人的中间。李明招呼他,愣着干嘛,进来啊。狮子面具转头向一个红色短裙女子示意,那女子站起身来,扭动着婀娜的身姿,向他走来。他看不见红裙女子的面容,因为她戴了紫蓝花型的面具。在这朵花向其逼近时,他闻到一股令其荷尔蒙燃烧的香气。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女子拉上他的手,引他入内。他的手抖动了一下,接着全身麻木,灵魂出窍,变得行尸走肉。机械地向前走去,也坐到了沙发上。

他的脑中不知为何有水滴之声,一滴连着一滴敲打着他的脑门,让他回想起屋檐下的雨。曾经他和她就躲在屋檐下躲雨,那是深秋季节,一阵秋雨一阵凉。他看到她脸上滑落的晶莹雨珠,配合起她天真烂漫的笑容,异常美丽,禁不住看呆了。

他又穆然惊醒,原来真的有水从他的头顶滴落,是李明看见他呆若木鸡,便拿起一罐冰冻可乐恶作剧地浇在他头上。他一把推开李明,喊道:你这是在干嘛?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

刚说完,他就惊异地发现,在场所有的人的衣服都不见了。转眼一看,原来在地上。

吓得他立刻跑了出去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随即他们开怀大笑,是恶作剧的笑意。原来他们并不是没有穿衣服,而是穿了肉色的紧身衣,在室内的昏暗灯光下,就跟没穿衣服一样。

跑出门的他,不停地四处张望,渴望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可是刚才广场的站着的影影绰绰的众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满地的面具。他走上去,脚不小心踩到面具,发出破裂之声。头顶上,有一个彩色光球在慢悠悠地转动着。他突然想逃离这里,于是他想寻找来时的路。但是他找不到来时的出入口,四周只有一扇扇门,门紧闭着。他不知道门后面是什么,也不知道每个门后面是否都是一样的景色。

他长吁出一口气,想起信里写的那个线索,里面提到了粉红玫瑰。他惊异地看到每个门上都有不同的图案,也许这里就有他想要寻找的信息,他心里想到。他沿着门一个个走过,仔细看着每个门上中间描绘的图案。有的是一个小人高举着一把长矛,弓着腿作发射之状。有的是一条银环蛇盘旋着吐着蛇信子。有的是一个人类从腰部两侧裂出一对雪白的翅膀。有的是脑袋里充盈了黑气从头顶两只角冒出的牛魔王。有的是肚子里是一根笔直的钢管作为肠道的小猪。有的是歪着头两个鼻孔像山洞一样,有蚂蚁进出的石人头像。有的是闭着眼睛在一片漆黑宇宙中遨游的乌龟。有的是双手各拎着一只桶水往山上走路的和尚。

在这一片复杂的绝无雷同的门上图案中,他不断向前找寻着,终于被他看到一朵带刺的镶嵌着密密水珠的粉色玫瑰。

他摸上门的把手,一拧,门裂开一条缝,寒气袭面而来。他打了个冷颤。鼻子有些发痒,忙打喷嚏,把他身上的因运动而产生的汗液也冻结了。他进来了,映入眼帘的是许多飞行的昆虫,它们在围绕着室内中央的石台上背对侧躺着的人,穿着长裙,披着长发,似在昏睡。看着那身衣裙和头发,异常熟悉,难道是她?他忙跑过去,绕过石台一看,却发现此人面容粗犷,胡子拉碴,并不是她。他有点失落,但又一看,此人长得和张强颇为相似。难道这才是真的张强?他上前摇了摇其身体。几下之后,男子醒了,慢慢睁开双目,口中咦了一声,接着便是咳嗽,剧烈的咳嗽,不停地咳嗽。

张强是你么?他在男子咳嗽完毕之后问道。男子点了点头,坐了起来,看着眼前之人。在这幽暗的房间里,昆虫仍不停地飞着,围绕屋顶的灯火。

张强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他说,我们不是约在此地汇合吗?我发信息给你了。

张强说,我的手机不见了。

正在他们在说话之际,李明从门口进来。这让他有点愤怒,他质问李明,你是不是抢了张强手机,并把他关在这里?

李明微微笑道,你刚才是想找谁呢,张强还是晓霞?

他问,你在搞什么名堂?

这时李明又说道,你出来看看就知道啦。

他走出房间,看到广场上竟然又站了一群人。这些人并没有戴面具,他发现众人中有一些他认识的人。有个大叔他好像几年前和他说过几句话,他对他脸上那两条浓浓的眉毛印象深刻;还有个人很像他今晚去蛋糕店的女服务员;那个老太婆分明就是在超市争吵的人;有一个小女孩在笑,原来是给他一封信的人;他还看到他的一个初中同学,曾向他借了二百五十块钱至今未还;还有个小学同学,这位同学因经常打架欺负别人被学校劝退了;另外有一条邻居家的狗;还有经常甩锅给他的上司。

他没想到能认出来这么多人,他想张强和李明他们也会有他们认识的人,但是他们共同认识的人还没出现。他觉得她会出现。

果不其然,人群中分开一条路,有个风情淡雅的女子缓步走来,她虽然脸上戴着面具,但他一眼就看出来,是他熟悉的她。

这时张强和李明两人也走了出来,不约而同地看着她。

她说,你们都来了。

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他回答。

是的,这些都是我安排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找回我们的故事。我们在年轻时候做过的事难道你们忘了吗?

三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思。

那是一个烈日当空的下午,他们四人在玩着一个游戏,他们小时候就一起玩耍一起长大,这时他们已经十五六岁了。正是最青春的年纪。身体机能心理思想都是最活跃的年纪,他们所做的事情也是出乎意表,与众不同。他们一人推着一人,手连成手围成一圈。张强先把一只竹象虫用嘴叼着,传递到李明面前,李明又用嘴接过来,传递到他的面前,他用嘴咬着,又将竹象虫递到她的跟前。她正想用嘴来接,他一口把竹象虫吃掉,她的嘴唇就碰到他的嘴唇。他们俩亲上了。李明和张强拍手欢呼起来,他们觉得自己促成这一对情侣有很大的功劳。殊不知他们俩已经芳心暗许很久了。后来,他们考上大学,去了不同的城市。一直到毕业之后,他们又重聚在一起。他和她也是分分合合。最后在第四十七次分手后,就彻底断了,一别至今已快有十年。

今天你又想干什么?他问她。

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所以你写信给我就是为了这个?

是的,我邀请你我认识的人一起见证。

有的东西已经过了保修期,就不可再修复了。

所以我说重新开始,就当原来从没有发生过。

那也不行,我不是原来的我了,不信你可以问张强。他回头看张强。

张强点点头,应和道:他说得没错,人生就像河流,你在某一段上了岸,就不能再踏进同一条河流之中了。

他拉了拉张强的手,说,我们走了吧。

空留下众人和错愕的她,他和张强两人慢慢往出口走去,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不久,他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天空又开始下着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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