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部小说,圈一个迷妹,过相濡以沫的一生,这算不算世上最美好的一
长篇小说《家》出版后,巴金声名鹊起。那段时间巴金每天会受到很多读者来信,感受着读者们的仰慕与喜爱。
一天,一位十九岁的女生给他寄了一封信,并附了一张笑容灿烂的照片,背面写:“给我敬爱的先生留个纪念。”巴金看了哭笑不得。但还是回了一封信。
此后,这位小姑娘频繁给巴金写信。两人以文会友持续了半年后,小姑娘终于忍不住,提出来:“笔谈如此和谐,为什么就不能面谈呢?”并在信中写清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又放了一张照片,以免到时巴金对自己人脸识别有误。
这个主动安排会面的迷妹,在家中排行老三,大家都习惯叫他小三。于是她给自己取了个笔名萧珊。
萧珊如此真诚热烈,没拿自己当外人。巴金却是有点儿战战兢兢赴的会。她倾诉自己的苦闷:老爸对自己和弟弟看管甚严,她想离家出走,仗剑走天涯。巴金忙开导:社会复杂,人心不古,切不可鲁莽行事,让父母担心。萧珊总算打退了离家的念头。
只是此后,萧珊索性在信中挑明了自己对巴金的爱恋了。
可巴金大她十三岁,一直在逃避。
巴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段关系呢,一件事情就发生了。一天萧珊去巴金的住处,开心上楼,却哭着下了楼。
原来她家里已经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她来问巴金怎么办。巴金说这事儿得你自己决定哦。
可萧珊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啊。
幸亏,巴金后来把这个bug补上了,说,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有主见了,成熟了,到时候还不嫌我这个老头子,那我们就在一起吧。
萧珊的心终于定了。
几年后,他们结婚了。那一年,巴金四十岁,萧珊二十七岁。
1972年6月,巴金从干校回家,却发现萧珊病了,肠癌,已扩散。手术前,萧珊对巴金说:“看来,我们要分别了。”
术后,巴金寸步不离,一刻不停陪她说话,怕她睡过去,再不醒来。萧珊望着巴金,喃喃说道:“我不愿丢下你,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啊?”
术后五天,萧珊走了。
巴金小孙女暄暄回忆:
十年前奶奶去世,办完葬礼,我去爷爷的卧室看他。那么高大的他蜷缩在沙发里,低垂着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哭泣。
我低唤一声:爷爷。
他抬起头,有点失神地问我,你奶奶真的走了吗?
几十年前,萧珊热烈地写道:“你永远是我的神,跟我的心同在。”
是的,他们一直同在,什么也不曾让他们分离过,除了死亡。
萧珊去世三年后,巴金才获准把萧珊的骨灰捧回。他将妻子的骨灰放在自己的枕边,每夜与之共眠。死后,两人骨灰同洒东海。
什么是最美的爱情?
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