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日记(1)

      这算是放假了吗？

      送学生离校后，我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计划先回妈那儿，给爸理理发。上次回家妈说想吃排骨中午就吃排骨吧。

      一进门，看到爸就坐在厨房门口，头歪得厉害，没看报，也没听国学机，就那么歪坐着。

      “你咋歪振好啊？”我跟爸打趣。爸抬眼看看我，没啥表情。妈说:“就喜欢歪着。”

      进了厨房，看看表十点多点儿。许是早饭吃得少，感觉很饿，我就先找两块饼干吃了垫吧垫吧。然后将爸拉到厨房，商量理发的事儿。妈说他该吃药了。“那就吃完饭再理发？”我说 。爸点点头算是默许了。

    那边妈招呼爸吃药，这边我准备将肉先炖上，提前炖，多炖会儿，越烂爸吃起来越不费劲。

    我炖肉用的的地锅，劈柴火，省事儿。等爸吃完药，我和妈便给他洗头。系上围裙，爸倚着轮椅，身子还是歪着，但一点也不向前倾，我试图往前推他的背，让他的头前倾，这样离水盆近点儿，可是感觉他的身子很僵。

    妈说:“就这洗吧，一洗他头低下来了。”于是，妈提着热水壶往下淋水，我给爸搓洗头发。妈嘱我多挠挠揉揉，说爸的头老痒。

    洗完头，开始理了。爸现在理发要说也省事儿。早两年理发妈还老不让给他理短，尤其是前面和鬓角那儿，爸的额头上年轻时不知啥原因有个疤，指着前面的头发映盖呢，所以我就理着看着，唯恐短了或许是哪儿顺不下来。无意中曾给爸推了一次短发，看着好像也没啥。我仔细观察妈所说的那个疤，其实吧，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疤长在眉头上，跟皱纹在一起，很难区分的。我让妈看，妈一看，果然如此。从这儿以后，再给爸理发，短点儿妈也不计较了。

    理完发，爸就找妈。我问他:“你是想解手吗？”爸点点头。妈去干菜店买丝瓜了，去了有一会儿了。我估计是碰见熟人跟她聊天了。给肉里放进些料，我给爸推到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