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少年（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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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等生的快乐只有当了优等生才会懂。
自从花儿考试结束后她就以黑马的姿态坐到了第三排，这让她感觉自己走路都轻松了许多，老师们个个也都和蔼了，走在校园里整个人自带光环，甚至其他班级的同学都变得特别尊重她。
由内而外她感到一种愉悦。
这一天，花儿带着这样愉悦的心情和同学们一起去物理实验上课，按照座位分组四人一台仪器。花儿按照老师讲解的实验细节认真操作着，同学们都自觉分工做花的助手，站旁边的班长却一动不动，她扭头盯着另外一个实验台，冯骥正和他们组的同学认真完成着实验，冯举手投足间的每一个动作都映入班长的脑海。
从冯同学刚转到她们班到现在，她的成绩已经明显下降，她知道自己大部分时间都用来观察这个男生了，但她却身不由己。最近更严重了，因为这个冯骥几乎每一个课间休息都要来她身边和她与花儿聊天。本来远远望着的一个人，现在每天多次和她近距离接触，挑战着她的理智。
一节课就快结束时老师到每个操作台前检查学生们的操作成果，当走到花儿她们的实验台前他指着班长说:“来！你来再操作一遍。”班长突然被点名有些慌张，但她很快回过神，拿起仪器开始操作，虽然刚才她一指头没动，但一套实验操作下来一点错误都没有犯。物理老师从眼镜框的上方看着她半天不吱声，直到她操作完成，物理老师竖起大拇指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赞，说:“单纯靠聪明是考不上大学的，只有不断努力的人才能考上大学！知道不？”
班长用力点了点头，手扣着操作台的边缘不说话。
接近下课时间，老师带着大家又回顾了一下本堂课的重点，然后要求大家安安静静整理操作台，准备下课。就在花儿把仪器放回到包装盒的同时，窗外传来了一声闷响，很大的声音。花儿以为自己放仪器时发出的声音，还下意识地“啊”地轻轻喊了一声。而听到她喊叫后本来注意力特别集中整理桌子的其他组员也跟着喊了起来。接着班级里几乎1/5秒内其他同学也跟着喊了起来。几秒钟后大家缓过来神，是窗外传进来的声音把他们吓着了，像是一大包面粉摔到地上的声音。大家都听得清楚。
大家虽然好奇但看着讲台上严肃的物理老师也都不敢做声，继续规规矩矩收拾实验台。第二节上课后校园里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花儿听到了但没多想，因为守着一条繁华街道，学校里经常能听到警笛、救护车鸣笛、火警车的报警声。
直到一个传言散播到花儿的耳朵里，她才知道那声闷响和救护车是一段不可思议的恐怖“传说”。
周五回家的通学车上，花儿宿舍的大喇叭在她身边坐着来回晃着身体，各种不自在，忍到快到家的时候她凑过来和花儿悄悄地说:
“我和你说一个大事儿！你别告诉别人！”她一脸严肃，“咱们原来的班主任，地理王老师跳楼啦！没有死，据说下半身彻底瘫痪啦！”她遮着嘴的手碰到花儿的面颊，花儿感觉冰凉。一激灵。“我也是听其他同学说的，就是咱们那天在物理实验室听到的那个声音，就是王老师，他跳楼啦！为了数学李老师！据说李老师原来和王老师谈恋爱最近找了别人，王老师就跳楼了！”大喇叭说完一副八卦人特有的幸灾乐祸的眼神，期待着花儿震惊或是有其他反应。可花儿却没有任何反应。
花儿先是被吓一跳而后很快冷静下来，她半信半疑，扭头安静转望窗外。
她心里想着“不出意外的情况下意外果然发生了。”
王老师暴虐、任性、野蛮粗鲁她是知道的，为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伤害自己为代价，花儿也是见识过的，但能干出来跳楼这种蠢事还是超出了花儿的想象。
“你怎么不说话？”大喇叭有点失望也有点急，“是真的！我的消息特别可靠！你怎么？不信吗？”她推了一下花儿，花儿说:“真的假的我都没兴趣！”
“哎呀！你自己的班主任你也不关心啊！你这人真没良心啊！”大喇叭突然要翻脸了一样，她不能接受自己的消息传播出去没有反馈，甚至是没有激起任何的波澜。
花儿继续望着窗外不理大喇叭。大喇叭没趣，落了一个尴尬。
花儿最近心情都不错，好端端的周末放假却听到这糟心的事，多少有点烦感大喇叭的八卦，再者她也不想相信这事情是真的。她虽然特别讨厌王老师，但听说王老师真的不幸，她很不好受，甚至有些害怕，会不会是自己的诅咒让王老师遭遇了如此大难？
她把手放到屁股下面坐着，尽量不然让自己有一点动作表现。她想赶紧到家，赶紧下车，赶紧离开大喇叭。
周末如往常一样平淡无奇，爸爸妈妈去市里参加朋友孩子的婚礼，只留哥哥照顾花儿，而哥哥说瑕的妈妈得了重病突然住进了医院，他要去帮瑕的哥哥忙前忙后，整个周末里几顿饭花儿都是自己去职工食堂解决的。
周日下午回学校的通学车上花儿又碰到了大喇叭。大喇叭专门避开花儿坐在车的尾部。花儿也不理她。等到了学校下车时，大喇叭三步并作两步走在花儿的前面，但就是不说话。
晚自习时班长没有来，花儿旁边的桌子空着。巡查老师走后冯拿着作业坐到了班长的位置，和花儿挨着。
花儿惊讶地看着冯，冯有些不好意思又有点害羞地笑了笑说:“我想和你坐着，我从来没有和你坐过同桌呢！”他直接友善的表达让花儿很舒服。
“每天看我后脑勺看够了，是吧？”花儿专门逗冯。
“嗯！我们赶紧写作业，写完了我和你说一个事儿！”冯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摆好作业本开始做题。
花儿还没有从冯换座位的突然热情中回过神，她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冯，挺拔笔直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线，清晰可见的喉结，修长灵活的手指。她原来还真的没有在这个高度仔细看过冯。她不由地吞了一下口水。转头开始写作业。待准备落笔时她突然想起大喇叭说的事，她又看看冯，心里琢磨，冯该不会是要和她说大喇叭传的那件恐怖事件吧？
她有点慌，她怕那是真的。
“什么事，说吧！”花儿写完了作业扔下笔，左手肘支撑在课桌上，脸歪向冯小声地问。从冯的嘴里听到的事情那一定是真的了，她已经做好心里准备。
“嗯～我说了你可不许和我生气哈！”冯也收起笔，直起身子顿了一下说。
“你从来不说过分的话，我怎么会和你生气呢！再说，我什么时候和你生过气啊！”花儿着急地说。
“我不想和你做同学了！我想让你做我女朋友。”冯盯着花儿认真地说。细长的眼睛带着紧张、期待和浅浅的微笑。
“你～”花儿突然不知道怎么从刚才的心里情绪转切到冯的请求中，脸憋得通红。
“你～愿意的，是吧？”冯微微凑近花儿，耳朵和脸都红了。
“我如果不答应，你打算以后怎么和我相处？”花儿不想直接接受或是拒绝冯，准确地说她不太懂得处理别人对她的亲密表达。
“追求你，直到你答应为止。”冯总是能很清楚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为什么要选我做你女朋友？”花儿真心很好奇。
“我和你在一起就很舒服，你调座位后我感觉特别孤独，即使每节课下课过来看看你，还是不能让我像以前那么安心舒服。这些日子我总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受。最后我得到的答案就是，我喜欢你！”冯清楚地说完，又盯着花儿。
“行！我知道了！”花儿坐起身来收拾书本，等着下课。
“那你同意了，是吗？”冯很紧张地小声问到。
“你～一会儿出去说吧！阅览室西墙边儿。我们去那！”花儿真有点儿生气了。她想要的男朋友应该是韩剧里霸气又细心的男一号那样，不问女生愿不愿意，只是一个劲儿地对她好，直到某个独处的时机一到，他们心照不宣地握住彼此的手。可眼前这个冯同学，啥也不做就来问！还想要个肯定的答案！
绝啊！真的绝！难道让我一女生直接说“嗯！我愿意！”吗？
花儿好不容易等到传说中的爱情照进了现实，却没有按她喜欢的形式出场，她越想越生气。
下了晚自习冯和花儿分头走，冯慢悠悠地走到约定地点花儿早等在那里。
“你自己因为孤单就要求我做你女朋友，想过我的感受吗？”花儿一见到冯就问，当她意识到声调有些高，她缓了缓，平静地说“换句话说，首先我不讨厌你，和你说话也很舒服。但你给我的感觉还不到男朋友的程度。其次，你今天这么问我我有些开心，因为这让我知道了我在意的人他也在意我。但我想要的契机不是这样的。你懂吗？”花儿说完背靠墙上，扭头看着墙角自己开始消化不良情绪。
“我懂！”冯盯着花儿回答，“那我以后不管做什么你都不能不理我！行吗？”
花儿扭过头想瞪冯一眼，但当她与冯对视时，只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她感觉氛围有些不对了。
冯的脸贴过来，嘴唇压在了花儿的嘴唇上。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