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国真《清醒》

2021-04-06  本文已影响0人  红南月生

    真正做到清醒并不容易:如果不了解历史,怎么能够对现实清醒;如果不学习理论,怎么能够对实践清醒;如果不研究世界,怎么能够对中国清醒。

    我们对历史了解多少?对理论学习多少?对世界研究多少?即便我们在这些方面有颇深造诣,如不善于结合实际运用,仍然不能够做到清醒。如果仅仅是从三两本新潮的外国书本上学了三招两式外加一些新名词,便整天一副“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模样,诩自己为精神贵族,视大众为庸碌草民,这恰恰说明这本身便是一种不清醒。

    的确,人很难总是那么清醒。以棋圣聂卫平功力之深厚,算度之精密,偶尔也能下出“昏着”来,何况常人。人输一次是难免的,输一生却是难以原谅的。倘若一生或长期一事无成,恐怕很难全诱于客观,主观上“昏着”大概不少。

    事物总是不断运动和变化着的,清醒的人能够看到并适应这种变化,迂腐的人则只会墨守成规。如韩非在“郑人买履”中讥讽的那个郑人一样:“宁信度,无自信也。”

    理想受挫容易使人产生迷惘。理想为什么会受挫?很多时候是由于我们在自以为清醒的情况下,做了实际上并不清醒的事。

    有时我糊涂了,是因为我把清醒落在朋友家的茶几上了。他提醒过我,我却忘了带出来。

    人在最冷静的时候最清醒。因此,若不是必须马上处理的事情,任何重要的决定都不宜在大喜、大怒、大悲的时候作出。

    没有从容难有清醒。生活中遇到些许风浪便乱了方寸的人,是不足与之言清醒的。想春秋时,大敌当前,曹刿从容论战,的确令人钦敬。

                            摘自《再见汪国真》

                                2021年4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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