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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

2021-02-15  本文已影响0人  琉璃儿儿

      一到过年吃火锅,就想起小时候,每到春节姥爷就把他的宝贝铜锅子,从仓房里拿出来擦干净,姥儿还要特意留出一两只冻螃蟹当锅底用,姥爷穿着大棉袄蹲在院里烧炭,黑炭烧得通红就好了,火锅加上碳,小烟囱都烧得黑里透红了,不一会功夫儿,锅里酸菜白肉翻着花儿,羊肉片粉条子冻豆腐蘸韭菜花儿腐乳麻酱吃,小烟囱偶尔飘出火星子来,一桌子人,满屋子都是酸菜螃蟹羊肉的香,热热闹闹,玻璃窗户上都是哈气。这时候再一人来一碗加了葱花儿的火锅汤。姥儿说吃饺子得喝饺子汤,吃火锅就得喝火锅汤,原汤化原食是姥儿的至理名言,姥儿起身踮着脚儿在锅里扒拉,把螃蟹都捞出来给我吃了。

      其实一个冻螃蟹有什么好吃呢?但那时吃着真香,是儿时过年的一份期待,是一辈子忘不了的温暖。

      现在过年,人少了,在家偶尔吃顿火锅,不用碳,都是用电的了。我拿鲜螃蟹冻了,切开做锅底,手工切盘酸菜下锅,肥牛、手切羊肉、鱼滑、肚片、潮汕鱼丸、各式蔬菜菌类.....品种比小时候丰富多了,还是喜欢涮羊肉片酸菜丝,蘸料独爱麻酱腐乳韭菜花,无论人多人少,有碳没碳,遵循着姥姥、姥爷留下的传统,吃顿火锅,因为,过年吃的就是我们和家人在一起的回忆啊。

红砖旧瓦,矮墙仓房,潮湿的菜窖,院子里的葡萄树,爸爸种的豆角茄子大辣椒,鸡窝里热乎乎的鸡蛋......时光那头,是我的童年,我爱的亲人 绿墙围子,红油地板,胖小子年画儿,周总理抱着的马蹄莲,软木头塞子的暖水壶,油漆斑驳的木门,木头窗棂子糊着的报纸条,带鲤鱼的大红洗手盆......记忆里的笑容从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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