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粥

文/一叶飘萍

写于2019年1月19日

腊八那天我也熬了一锅粥，但是熬得不够好，就没好意思拿出来晒。去年腌的腊八蒜还在醋瓶子里泡着，打开一看，蒜没有变绿全成棕色的了，知道腌了也没人吃，便没有腌腊八蒜的兴致了。

今年的腊八其实对我还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呢，阳历的生日凑巧赶上了腊八。还是按往常惯例，在家吃长寿面，再买个蛋糕意思意思。

近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越老越不爱在外面吃饭了，连着在外面吃两顿饭胃就受不了，没有了吃的欲望，就想在家喝点粥配个咸菜。从寒风中走进家门，喝上一碗热热的粥，马上有一种被温柔的感觉。粥虽是再普通的不过的食物 ，确是最暖胃又暖心的，没有比粥更温柔了。

天天熬粥，一晃也熬了几十年的粥了，怎么着也是个熬粥的熟练工了吧，偏偏腊八这天的粥就没熬好。其实不是腊八当天熬的，腊七就熬上了。

微信群里到处都是关于腊八粥的消息，不应个景响应一下，都觉得对不起群里热心的人。腊七早上挑了两种难煮的豆子，放到保温杯里，用开水泡上，泡到下午豆子都泡涨了，拿出来先放锅里煮上。然后看看橱柜里的存货，看见有黑豆、绿豆、莲子、花生、核桃仁等，各抓了点放进锅里煮。江米、大米、小米、黑小米、藜麦每样也随意抓了点都丢进锅里。

煮了几分钟后觉得不够稠，又抓了把江米放进去，盖上锅盖慢慢熬。大约半小时后，发现有点稠了，加了一杯开水进去，把锅盖盖严了，溢出来了，赶快拿勺子搅动搅动，看见还是稠，就又加了一杯开水，放几个红枣进去，终于熬成了一锅粥。咦，怎么看着那不对呢？

腊八早上又兑了些水把粥热了，劳工看着碗里的粥毫不客气地说，你这熬的是啥粥，要品相没品相，要味道没味道，还有股糊味儿，溢得炉灶上都是，你这厨艺也太差了吧！要搁往常我早怼了过去，今天一看这粥确实熬得不好，就没说什么，默默喝粥，自己熬的粥再不好也得喝下去。

熬粥这么简单的事，而且做了许多年，为什么还做不好呢？以前熬腊八粥，我都是把所有的东西全部放进高压锅里煮，省事省力出来的成品还不错。后来高压锅出过一次事，就再也不敢用了。没有了高压锅，要想煮豆粥就没有那么方便了。我马上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锅具不行，借以推卸责任。

我平常熬粥不放那么多食材，最喜欢的是绿豆小米粥，少加点江米，熬出来恋恋糊糊的的，清清淡淡简简单单的，吃惯了清粥，一下放许多种食材的八宝粥，不知该用多少的量，随意性太强，再加上是偶尔做一次，别说还真不好把握，失手是难免的了，这么一想又原谅了自己一次。

熬粥看似简单，但其中的学问也不小。想要熬出一锅好粥并不容易，米和水的比例要恰当，火候和时间也要把握好。我们总认为简单的事容易做，没必要下那么大的功夫，从来也不总结经验教训，有点固步自封不思进取，最后简单的事也做不来了。

能把简单的事情做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听说日本有一个一辈子就做米饭的人，把米饭做到了极致，这就是日本推崇的匠人精神吧。

人生如粥，关键在熬，熬的过程，也是一种修行的过程。修内心的宁静，修处世的淡定。融入了不同的心情，不同的情感，就会熬出各种不同的味道。当我们细细品味时，才能体会出那份平淡真实的悠然与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