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

2024-01-12  本文已影响0人  萝卜先生很废柴

大三寒假,有两巡人来了我家。一是我堂哥,一是我姑妈。两个集合,主题却只有一个。

新农村的自建房,人们乐意把用于洗漱的盆架子放在门外,我家也是如此。黔西那边喜事大多集中在寒冬腊月,我上午刚去吃了一家的酒席,酒席酒席,有人欢喜自有人愁,比如我,我家确实没啥人,我爸去帮人家收账,我就成了去吃酒的那个天选之子,当我把钱放上的那一刻,我就成为了一只猴子,于是总有那么些标签不由主地问我“你要不要我啊”,比如说“女学生”、“读书厉害”。“老子不要,都快烦死了都”。一个20岁出头的女学生在城市应该不会遇到催婚,但是在农村可就不一定了。刚上餐桌的我,饭还没吃完,就有人跑到我跟前,说着各种千奇百怪的话。于是在这一场酒席中,我落荒而逃。

参加酒席的人很多,我家的地理位置就在那里,路边车辆来来往往,不尽如是。我随手一招,就来了我堂哥,于是进门请坐沏茶拿果盘,一系列动作简直不要太熟练。我是回族,我们这也是个自治县城,从小我就在“要对猪退避三舍”的文化氛围里,谁家姑娘要是嫁了个异族人士,那就是让家族蒙羞、背叛家门、令人所不耻的事。我也想过,为什么同样的事放在男士身上,会显得合规很多,我不明白。也是在这一天,我遭到了两巡人的热切关怀。

如果这种民族性的信仰会剥夺一部分你的自由选择权,那么我选择不要,大概就是我支持你,但是我也不会选择辜负我自己,让我在两者的舆论中陷落,如是而已。

百年之后,人已化为枯骨,谁还记得谁。地下被埋葬的、被时空忽视了的故人,又怎么因为莫须有的一项罪名而让旁人沦落万劫不复之地,这种枷锁的可再生力,也于悄然之间被粉碎,那么他们又在执着于什么。新娘噙着眼泪,一边是爱与被爱者的信仰,一边是随时可被倾倒的婚姻,于是,悲剧性结尾得以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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