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天台乌鸦(27)
Chapter 27 演出
跟童哥认识,是因为太极拳协会了,每天晚上下了课太极拳协会在学校操场上有活动,而童哥则是拎着一把吉他和一些吉他爱好者在操场上搞小型“草地音乐节”。
其中有一个哥们跟我是老乡。
“李奥,过来吹会。”
“这是李奥,科大第一键盘手。”
“科大就一个键盘手,可不就轮到第一了。”我笑着说。
童哥也笑了笑,我看他兴致不高,也就没自讨没趣。后来我才知道,他觉得我这口气太大了,以为我跟守望者一路人呢。而他当年也报了乐队,因为看不惯守望者那帮子人就退了。
他跟天哥关系倒是不错,也正是因为火柴乐队的摇滚夜,才化解了这场误会。
我与他再次交流,大二的第一个学期已经过去了大半了。
“干嘛呢弟弟。”童哥的电话。
“没干嘛。”
“要不要一起去酒店兼职啊。”
“酒店?”
“你在哪呢,我找你去。”
“我在电阅呢。”
“卧槽?我也在电阅呢!”
电阅全名,科大电子阅览室,实际上就是科大校内的一个网吧,在女生宿舍后面的小食堂楼上。喜欢来电阅,是因为这里的呃太棒了——乌烟瘴气,暗无天日,还有个巨大的投影,时不时的放个电影啦各种比赛啦什么的,颇有《热血高校》里那个酒吧的感觉。
挂了电话才知道,童哥就坐我对面呢。
“童哥,咱俩换换机子吧,你跟李奥方便聊天。”说话这位是童哥以前在学生会时手底下的一个兵。
一面打着游戏,一面听了酒店兼职是咋回事。
西校有个哥们拉的活,宝龙·福朋·喜来登酒店招乐手驻场,然后那哥们在在贴吧一张罗,就都知道了。
“五星级酒店哦。”天哥突然冒出来来了句。
“卧槽,这么带劲呢。”
“怎么样,过去玩玩呗。”
“我这半吊子水平过去不砸招牌么。”我笑了笑。
“得了吧,科大第一键盘手还怕这个。”
“二位哥,能不能别提这个梗,科大一共就我一个键盘手哎。”我苦笑着。
“西校有个家伙有点装逼,不知道天高地厚,咱们过去,教教他做人,我一个人办不来。”童哥说。
“喔,那我问问老四啊。”
结果,老四懒洋洋的估计是没睡醒。
“哦,好主意,再见。”接着他就挂了。
妈的,这货什么时候这么老实了。
反正是挣钱,不去白不去啊,于是我就跟着童哥还有天哥去了。
“不用带键盘啊。”
“我说老弟,那里有钢琴。”
结果到了宝龙广场,一看那酒店大门,我就有点怂了——希腊学院时代式的风格,金碧辉煌的大厅,那水晶灯差点没闪瞎我的眼。
“哎,键盘手,你的家伙事。”天哥拍了拍那琴。
卧槽,三角钢琴!
“弟弟,你是真拿练琴取代性生活了啊,瞧你那德性,跟色狼见了美女似得。”童哥抬手帮我把下巴合上。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嘿,长这么大头一次弹三角大钢琴哎——”
“真~好~啊~”天哥学着大鹏哥的腔调说。
酒店的管理者过来说了两句话后就走了,至于说了啥我压根就没听进去,满眼都是眼前那性感的三角大钢琴了。反正有童哥天哥在呢,注意事项有他们记着就够了。
“要不,你先来一段?”一哥们看着我,西校的,似乎有点那么看不起我的意思,不过这也不奇怪,我一副村里人头一遭进城的样子,跟一屌丝似得。
我也不管什么谦让不谦让了,看着这钢琴就手痒啊,二话不说上去把钢琴盖子给揭了。
“哎,干嘛呢。”那领班见我动钢琴,还以为要把钢琴拆了呢。
我头也不回的说:“这样声音更好听点。”
“你懂什么。”
“你这大厅,那么空旷,声音憋琴里再出去再一回音,还不跟蒙了一层屁似得。”
天哥听着我这比喻笑得直不起腰来:“我说李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了,怎么着,越来越摇滚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差不多捯饬好了,就开始弹。
老实说,那感觉,还真不错。结果一下子玩high了,半小时过去了。
停下来一转脸,其他几位就在一边瞅着我呢。
“不好意思啊,玩high了,你们上,我……我上个厕所啊。”
这事整的,真尼玛尴尬,一摸琴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这毛病得改。
老实说,在喜来登这个演出吧,没什么意思,说是五星级酒店,但是限制太多了。
“这位同学,你……你的琴还吸引人了。”
“过奖过奖。”
“不,我没有夸奖你,这样是不对的。来这里人,都是一些成功人士,他们有时候会在这个大厅里谈点事情,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他们分心的。”
“呃……”我倒是真没想到这一点,“那我就再静一点?”
“辛苦了。”那管理人还蛮不错,最起码说话客客气气的。
可结果……弹了没一会,那哥们就站一边比划,跟指挥似得。
“静一点,再静一点!”
得,我直接改弹摇篮曲了,然后让人头疼的来了——那个人直对我竖大拇指!
“哥你上吧,我没辙了。”我下来后对童哥说。
“别介啊弟弟,你弹得不错啊。”
“摇篮曲都上了,是不是回头还得再弹两只老虎啊。”
真是又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我弹琴吸引人还成了坏处了是。
不过也有令人欣慰的地方,在我弹琴时,一些外国友人会驻足听那么一会,然而我最担心的是外国友人再过来扔个钱,你说我是捡还是不捡?
回到学校,事儿大了。
“李奥,赶紧来排练房!”老四全然没了之前的慵懒。
结果成了我一脸懒洋洋的慢悠悠的走上了排练房,不是我淡定,而是,谁特么弹一晚上琴不累啊——后来没辙了,只能现场现编,编那种没啥深度还不难听的旋律。
“李奥你可算来了。”
“怎么了?”我发现哥几个都在啊——老四、东阳、阿博、阿帅,比较意外的是,刘晨怎么也在,怎么哪都有她。
“你自己看。”老四把自己手机甩过来,我接过来一看,是贴吧里一条帖子。
是一个大一新生写得,不过这哥们够可以的啊,把礼堂的前世今生都给挖出来了。
礼堂废弃之后,一楼就成了学生会存放杂物的地方,二楼没人管,三楼,也就是阁楼,是我们乐队的排练房。前两天社团联举办活动需要搬东西进入了礼堂的一楼,结果,发现了一副挽联。
没错,就是葬礼用的挽联,黑字白底儿,只不过那字迹已经看不清楚了,什么什么永垂不朽?还有人在一楼舞台上的一处发现了不知名物种的尸体,我看了那图,还真说不上来是个什么,老师说像蝙蝠的。
接着就是什么一个老师,长得挺漂亮的,有一年礼堂举办联欢晚会时一个正转着的吊扇砸下来了,直接就把头给……
还有就是礼堂的舞台下面是空的,还有个密室,密室里黑洞洞的,还往外喷着阴冷的寒气,尽管当时社团联去了很多干事,却没有一个人敢下去。
“哦,就这事啊。”
“又有得玩了~”老四一笑。
得,想一块去了,我跟老四还真没当回事,闹鬼嘛,多有意思啊。
“老李,可到底影响不好啊。”阿帅现在是乐队的负责人,最怕的就是这种官方形象问题。
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
“老四。”
“嗯?”
“这排练房西墙上有个百叶窗,可百叶窗的另一面是啥啊?”排练房的东墙上的窗子,可以看到学校,那么西面呢?而且还用报纸糊上。
“来,把音箱搬开。”
“喂喂喂你疯了。”阿帅怕把事闹大,而我跟老四却似乎就是不怕事大似得。
然而搬开音箱,我愣了一下。
“怎么了?”
“没什么。”我撒了个谎。
老实说,再那个瞬间,我闻到了危险的味道。
对,就是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小的时候在动物园跟一只老虎对视的感觉一样。
我感觉百叶窗的另一边,有什么在紧紧地盯着我。它有可能猝不及防的扑出来。
报纸已经被我和老四全揭下来了。
黑夜,百叶窗的另一边透过来的,也是黑暗。我甚至能闻到另一面尘埃的味道,难道是什么在那边沉睡了多年么。
而今天,我跟老四,就要打扰它的美梦了。
“啊——”刘晨的尖叫声真的起到了很好的气氛烘托作用,就算不怕,也得被吓着了。
打开百叶窗,一股阴风扑面而来,接着就是尘埃的味道,像是被什么的呼吸吹起。我跟老四忙不迭的朝一侧躲开,但那阴风只有一下,然后,无影无踪。
“是什么?”
我摇摇头,走过去,一脚踩在百叶窗的边缘。
“李奥别去!”刘晨又是一阵尖叫。
我回过头笑了笑:“要是个女鬼,我就正好拿她解决一下生理问题了。”
“流氓!”
老四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在一旁照着,这里是一片密闭的空间,似乎是礼堂的吊顶。
我退了回来,老四刚打算探出头去看看,我一把拉住他,摇摇头。
老四点点头,然后我们俩赶紧把那百叶窗关上。
其他人忙问我到底看到了什么。
“真想知道?”
“你说啊。”
“我看到一个黑影来回窜。”
“李奥你真讨厌,就知道吓唬我!”刘晨大声说。
我一把拉住刘晨的手走到那百叶穿跟前:“这对面,是密闭的,而现在排练房门窗紧闭,根本无法形成对流,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另一边会有风吹出来。”
刘晨一脸不相信的把手伸过去,又陡然像是触电一般抽回来。
“不行我要走了!”
“慢走不送。”
“你送我下去!”
“凭什么!”
“都是因为你啊!”
“这扇百叶窗,最好不要在晚上打开。”我扫视着众人,我记得书上有写过,白天阳气重,阴秽之物不敢作祟,但到了晚上可就说不准了。
“你别说了!”刘晨捂着耳朵大叫着。
女人真是麻烦,这就怕了。
送了她下楼,又让我一路把她送宿舍楼下,真服了她这胆子了,算了,反正也没几步路,谁让我是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