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敌不过岁月

时隔三星期后，我所计划的简书日更现在才有了表达的灵感。今天的杭州天气不好，外面一直在没完没了的下着雨。其实这样的天已经持续几天了，整个周末其实很适合待在自己的小窝与这样的天气隔绝。

又是没有不同得睡到临近中午，火急火燎去了附近同事家蹭午饭，简单聊了聊工作，然后稍有不愿得陪室友去看了一部预料中的令人失望的电影。爆米花和苦咖啡让我感觉不到饿，肚子也稍有些不适。心里对于整个周末吃喝娱乐的消费满意度大打折扣，心塞得很。回到家衣服淋湿了大半，终于可以坐下来冷静一下了。室友回到家带着充电宝又冒雨出去赴约，不知是什么朋友什么事情，我也没有多问。这年头，谁还没有一些自己的心事和秘密。

正好趁着这短暂的时间，我又获得一次独处的机会。看看大冰的文章，像是看了电视剧里的故事，尽管这样的故事情节估计真的会发生在他们那样的人身上吧。看看时间还早，于是拨通了微信跟我妈视频。通常比较少会主动跟她唠，反而是她会比较多。不过接通之后很意外发现她在外婆家，我心里大概能感受到一些什么了。舅舅和表姐也出现在屏幕那边，让我觉得有些突然，没有做好准备要说些什么。简单跟他们打招呼寒暄了几句，表姐还是以一个并不是很好笑的玩笑跟我打趣道：“据说交了男朋友啊，怎么一年下来都没你的消息啊之类的” 然后又提起了这两年在我印象里挥之不去的话题，当时在长沙的时候还说人家是“叛徒”，现在好了将来要嫁个“叛徒”了。我也很平静得附和她，笑了笑就应付过去了。听到舅舅在那边跟她说别笑人家了这样的话。当然都是自己家人，我知道没有恶意，反而能时不时拿来自黑嘲弄一番，对大家对我也会越来越产生一种抵抗力了，这个话题已经变得非常不新鲜了，我已经越来越能看开了。

我知道他们晚上8点多出现在外婆家的原因，我妈很平静得说外婆最近咳嗽得厉害，昨晚自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坐了一夜，没有睡觉。听到这里，我好像能感觉到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觉得空觉得在失去。在那个我熟悉了整个目前人生的房间，我看到他们聚在里面，外婆窝在沙发上，脚下没有以往冬天的木炭火，取而代之的是个电暖炉，因为要避免烟熏产生的呼吸不畅。我叫她，她看到手机这端的我，光线很暗，完全逆光，我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的轮廓，还带着一个帽子。我应该没有跟她说几句话，因为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也真的有些无话可说的感觉。我直到现在也不确定即将要带走她生命的病是不是肺癌，其实是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反正我知道生老病死顺之自然，可是当这个残忍的规则上演在我的人生事件里，还是觉得好无力好无奈。下午我妈跟我说她几乎从去年开始，外婆又被检查出患上了这个支气管炎的恶病时，每周只要不上班都会过去外婆家，即使没有打算，外婆和外公也会准时在周五雷打不动得提前打电话叫她和弟弟过去，哪怕只是简单吃个饭。今天我妈没有打算过去，因为想忙下自己家的事，可是晚上大家听到消息还是都不放心，都来到了外婆家。正好我也赶到了，尽管只是通过手机，手机这头的我百感交集。后天小姨就应该会从台州赶回去了，此时的我也想此刻能在家陪陪外婆，看看她。现代通讯和交通都很发达，可是陪家人的机会依旧少，好像比以前更少，多了很多的身不由己。

外婆看起来比以往都更虚弱和憔悴，其实如果不咳嗽的话还跟一个健康的老人差不多。后来视频没挂，弟弟特意换了镜头，让我全程看到我妈和舅舅还有外公帮外婆从沙发上移到床上睡觉的情景。我听到了她严重的咳嗽声。大家也都很无微不至得让她窝在床上，半躺着，把枕头和被子都帮她塞好盖好，尽量让她保持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因为最好坐着一动不动，那样就没那么容易咳嗽，否则一旦咳嗽就很难停止，呼吸就更难了。因为这个病，外婆真的很遭罪，呼吸变的很困难，不停的吐痰，甚至咳血，再到现在无法入睡。大家都恨不能帮她分担，帮她忍受，只能通过盖被子，帮她换上睡觉的衣服这样的小事来帮她。医生已经说了两次无法医治了，作为亲人的我们什么也做不了，看着痛苦，外婆自己更痛苦，但是就算是小事，我们也要去做，就像照顾一个孩子，因为能照顾她的机会真的不多了，让我们做点什么吧。外婆一直很明白自己的处境，听我妈说也会自己流眼泪，想治好。她一直是很要强从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所以大家都围着她转的时候她肯定极不愿意，她有的时候说话真的跟明镜似的，对大家说都赶紧回家去吧，陪在这里病也好不了。没有哭哭啼啼，这是个慢性折磨的过程，给了大家时间去接受最终面对的结果。但都会偷偷抹泪，因为心疼。

我一直想买点什么给老人家，长这么大，没有通过自己的努力给他们什么表示。而他们永远是那么质朴那么执拗，总是拒绝一切的物质，总是牵挂我们这些晚辈。而今当我有想法的时候，他们似乎没有什么机会享受。岁月真的无影又无情，我们大了，他们也老了。下午的电影《谜巢》里，古代的帝王总是期望长生不老，世上何来长生不老药呢？但是我还记得外婆在我记事起对我们的种种宠爱和牵挂，她的一生是那么的苦命那么的辛劳。外婆会长生在我的心里，不老在我的心里。

整整一年，我挺少打电话给他们两个老人，每次谈话内容几乎都无二致，也有我们隔代人之间能聊的话题确实少的原因。每次从我妈那里问问他们，了解到他们身体都还无大碍的时候，心里就更放心一些。尤其对于外婆，每天能安全平静得度过一天，能晚一天面对告别那一天，我都觉得是一种幸运。临近最冷的冬天，临近大家都将归家的年关，心里默默祈祷外婆能好好再度过一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