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的缘才是母女
《母爱的羁绊》这本书之前就看到,却一直没有听,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意忽略还是不愿去听,毕竟家庭这一栏的书都听完了,有的还不止听了一遍,却独独没有听这本。
回想2016年至今,好像所有的发生的事情和接触到的人,都源自于我的母亲。
记得2016年母亲去世,万念俱灰,觉得自己的生命存在已没有任何价值,虽然有父亲有老公有孩子,但那时候觉得他们都不重要,唯一最重要的离我去了,三天的丧礼滴米未进,除了招呼亲戚就守在她的棺材边,哭晕在火葬场的告别厅被扶了出来。在五七的这段日子里出了除了每个七的回老家就是哭泣和睡觉,睡梦中时常感觉自己在一个黑暗的空间里飘荡,无边无际,却也醒不过来。五七一过,整个人就踏了,觉得可以没有牵挂的走了,然后看着自己的家,看看我的孩子,又觉得不行,于是去找了心理咨询师。
接下来便是开始了我的心理治疗和心理学习的道路,2016年我考了二级心理咨询师证书,其实并不是对那个证书有多渴望,只是想用一件事情来消耗自己的时间,转移自己的注意。
从那时至今,看了好多也听了好多心理方面的书,原生家庭的、关于父母与孩子的等等,慢慢的变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
母亲去世的头两年,我连笑都透着一股小心翼翼,只因为母亲在去世前说“我死了你就开心了……”,觉得自己若笑了,开心了,便是不孝顺。
在于母亲的相处中,我永远处于那个讨好者的样子,学了心理学才知道“讨好者”人格这三个字。母亲跟父亲的关系属于波动性,好的时候也会逗乐,只是不好的时候居多,有时候只是因为吃饭的时候夹的一块菜,都会斗上几个回合,有时候他们会两三个星期甚至个把月不说话,母亲便会对我说都是因为我她才跟了父亲,好似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让她婚姻不幸福的祸害。因此在与母亲相处的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察看母亲的脸色,尽可能说她爱听的话,做她想让我做的事情,因为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骂我,或者说着羞辱的话。
因为脸上从小有斑,同学嬉闹的时候说我丑,回家问母亲我是不是很丑,母亲的回答是“你才知道你丑呀”。小学和初中,不敢在母亲忙碌的时候写作业,因为她会说“吆,我家来了一个大学生嘛……”。只要有茶叶的季节要去采茶叶,因为这关系到我的学费。即使月子里母亲都会带着调侃的语气说“还是你命好呀,月子有人照顾”。
母亲没有朋友,我是她唯一知心的朋友。她不开心或者受到什么委屈都会跟我说,尤其是与父亲之间的种种,甚至他们的性关系。为此在母亲在世的时候,我跟父亲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即使有时候跟父亲多说几句,母亲便会不理我给我脸色看,因此一度达到除了喊一声“爸爸”便无话可说的地步。随着我的长大,母亲越来越依赖我。
母亲是那个掌管我方向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以母亲的想法为前提。虽然她几乎没有夸过我,但是我总在努力获得她的夸奖,哪怕一个赞许的眼神,当她不在了,我已不知道我的方向,我的心又该用什么支撑。
当母亲去世后,知道的心理学知识越多越觉得那个可怜的孩子其实是一个受害者。从一度的不愿承认到慢慢接受,却又不敢接受,也不敢去剥那层伤。就如《母爱的羁绊》中说的子不言母亲之过,一边知道我身上母亲残留的伤害、烙印有多深,一边却又自责自己的不该,一边有恨意一边又自责,如此循环。直到这本书的最后,樊登解说我们是没有资格去说原谅我们的母亲的,因为她给了我们她能给的最好的一切。如果我们想要疗愈自己,首先要去感谢母亲,感谢她给了我生命,给了我那些点点滴滴,只有先感谢她才能疗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