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之笑傲断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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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第几具了？”
“算上今天的，总共十三具尸体。”
铁三握紧了刀鞘，眉头凝蹙，扫过木板上的尸体，怒从心头来，“这是对神捕司赤裸裸的挑衅，我让兄弟们去查线索，难道什么都没有查到吗？”
捕快王罕面露难色，“三哥，不瞒你说，兄弟们问遍了发现尸体位置的民众，和这些死去的人一样神秘，什么都没有发现。”
铁三恼恨道，“难道这些人都是被鬼魅杀了吗？”
捕快王罕忙道，“今天死的人，是逍遥门刚成名的弟子东高飞，传闻一把无极剑当世无双，已经先后有五十八名当世好手败给他，可是你看，他身上没有任何伤痕，连他的无极剑都不知去向，你再看看这些死去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当今成名已久的高手，放眼江湖，任何人想要对付他们都难，可是他们都死的不明不白，无任何伤痕，难道不是厉鬼所为？”
“鬼？这世上有鬼吗？”铁三翻了个白眼。
捕快王罕犹豫了片刻，凑上前来，“三哥，通判大人已经问过几次了，我们还无头绪，死者的师门来人都围在神捕司等待答复，通判大人发过几通火了，要再不解决，我怕神捕司都要被牵连，对了，我在青云观中认识一个老道，道行高深，要不然我们请来看看，说不定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铁三竟投来认同的目光，讳莫如深道，“我玩玩刀，抓抓人还行，查这种古怪的东西就有些不凑手，嗯，你说的有些道理，可能真有不干净的东西，确实要请个道行高深的人来，不过不是青云观的杂毛老道，而是摘星楼的百晓生。”
2
锃亮的勾刀在火上烤了烤，用麻布擦了擦，上面映出一个消瘦的脸庞，算不上好看，但也绝不难看，尤其一双眼眸，深邃如海底的明珠，仿佛一眼便能窥破一切真相。
“喂，看不到我手占着吗？给我来一口酒。”百晓生撅了撅嘴。
铁三顺从地抓起银锡酒壶，向他嘴里灌了几口。
百晓生咕噜咕噜漱了漱口，一口喷在勾刀上。
“你不会是想要打开他们的胸膛看看？”
“都说铁三醉心武学，想不到在这仵作检验尸体上也有研究？”百晓生熟练地拨开尸体上的衣服，“不过我并不是要开膛破肚。”
铁三深知百晓生手段了得，冷眼在一旁瞧着。
百晓生手段熟练，分别划开了十三具尸体的十二经脉，显露出欣喜神色，“果然如我所料，这些人的十二经脉寸断，导致他们气海武力值乱序，相互冲击而死，修为越高，武力值越充沛，死得越快，也是这些人为什么死后，没有任何的症状。”
“就算是我也没有这样的修为，能让这些人在毫无防备之中，十二经脉瞬间断裂。”
百晓生点头，“不错，要是单论武力值和修为，想要瞬间震断高手十二经脉，确实难入登天，可是你别忘了，江湖上有一门绝学，只要练到家，便可以做到。”
铁三恍然醒悟。
“怎么？有没有兴趣和我去探探其中究竟？”
“不管是谁，只要在我眼皮子下作案，就算是天王老子，我铁三也要将其抓捕归案。”
百晓生翻了个白眼，收起刀具，抓起银锡酒壶灌了几口。
3
几乎一夜之间，整个天下都知道是笑傲山庄的子弟杀了十三名高手，而无一例外，这些死去的人，皆为该门派重点培养的高手，寄予厚望。
同时天下人皆猜测，这笑傲山庄和十三门派有什么恩怨，不惜下此狠手。
笑傲山庄前，人潮汹涌，十三派高手前来问罪。
“今天笑傲山庄不交出凶手，我们就杀进去，取笑傲山庄十三条人命，此事便算是了了。”黑脸中年人怒斥。
“他们的命，怎么能和我师弟的命相比，我师弟是雷刀门最杰出的弟子，是师父寄予厚望，要传授衣钵之人。”
“不错，我师哥是唯一练成千机枪的天才，如今身死不明，我枪盟一定要报仇。”
其余人义愤填膺，握紧手中的兵刃，控诉笑傲山庄的罪过，可是并无人敢冲进笑傲山庄。
整个江湖听闻此事，皆来到笑傲山庄，观摩这一场震惊天外的大案走向。
铁三与百晓生混迹在人群之中，身旁是乔装打扮的神捕司捕快。
在江湖上，能轻而易举将高手十二经脉震碎的，只有断魂掌，而断魂掌便是笑傲山庄的独门绝学，是笑傲山庄扬名立万的根本。
传闻笑傲山庄建立者笑苍天，一生命运多舛，在家中排行第三，备受排挤，终被赶出家门。
他历尽千辛，练成断魂掌后，纵横江湖无人能敌，黑白两道闻风丧胆，功成名就之后，笑苍天建造了笑傲山庄，娶妻生子，不问世事。
可是整个江湖谈及断魂掌，无不谈虎色变，断魂掌之下，中掌者十二经脉寸断，死于自身武力值，死于自身修为，无一生还。
若以此还不足以建立断魂掌的威名，那就要从笑苍天隐居笑傲山庄二十年后，江湖又出现一名使用断魂掌的少年高手，一经出道，以一双手掌，连挑黑道七十二高手，名门正派三十六门派，无一败绩。
更为恐怖的是，但凡和他比斗之人，皆在他手中没有走出三招便败北。
从此之后，断魂掌名闻天下，黑白闻风丧胆，好在这少年高手也如其父一般，短暂成名之后，便归隐笑傲山庄，从此不闻江湖事。
传言此人便是当今笑傲山庄的主人笑别离。
4
吱呀……
庄门打开，女婢走出来。
这女婢长得极为漂亮，仿佛一抹阳光，让众人充满光明。
“庄主说了，各位既然来了，那便是客人，请诸位进去谈话。”婢女做了个请的姿势。
众人左右望了望，竟无任何人敢贸然进入。
“怎么？你们不是要来笑傲山庄问罪吗？”
众人变得安静下来。
铁三用刀鞘拨开人群，走了过去。
百晓生醉醺醺地跟在后面。
婢女上下打量了一遍，忙盈盈一拜，“想不到闻名天下的神捕铁三也来了，这位……”她望着百晓生，透出疑惑神色，当看到百晓生挂在腰间的赤红皮囊，嫣然一笑，“你是百晓生？”
百晓生打了个酒嗝，“这笑傲山庄果然藏龙卧虎之地，一个小小的婢女竟有如此眼力？”
“百晓生先生过奖，庄主已经备下梨花醉，两位请进。”
铁三与百晓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身后其余人见状，相互对望一眼，也跟了进去。
神捕司乔装的捕快混迹其中，铁三能看出，这些乔装的捕快并未逃过婢女的眼神。
5
梨花殿上，众人坐定，嚷嚷道，“庄主呢？什么时候出来，让他把凶手交出来，若不然，我们今天就大闹笑傲山庄。”
女婢不卑不亢，万福道，“各位稍安勿躁，庄主在换洗更衣，一会自会与大家相见。”
“好酒，好酒啊……”百晓生一口喝完梨花醉，回味道，“还有吗？快再来些，这么甘醇的美酒，真是不多见。”
“抱歉，这梨花醉是庄主亲酿，酒性刚烈，百晓生先生刚才已经喝了别人一倍的量，再喝的话，怕是要醉死在这梨花殿上。
“什么？醉死？哈哈哈，那真是太好不过了，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醉死，要是笑傲山庄能帮我达成心愿，那便是我的恩人。”
众人一阵唏嘘，有忍不住尝试着，果然一杯酒下肚后，整个人醉醺醺的，开始以为中毒，经女婢一说，众人反而明白了过来。
“欢喜，难道看不出百晓生先生修为高深吗？区区梨花醉，岂能醉了百晓生先生，快快为百晓生先生取一坛来。”说话之人声若琴音，透着高雅，接着众人眼前一亮，穿着一身蓝焰衬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眉清目秀，额宽鼻高，手持一把折扇，大步而来。
他含笑扫过在座众人，抱拳一周，朗声道，“各位豪杰有礼了，来我笑傲山庄，招呼不周，还望海涵。”
众人不仅深吸一口气，想不到这闻名遐迩的笑傲山庄庄主笑别离竟这般儒雅俊俏，和传言中的断魂掌高手气质全然不搭边，一时竟怀疑消息来源。
百晓生才不管那么多，向着欢喜笑道，“要听庄主的话，快快取一坛来。”
众人相互对望，始终不敢切入正题。
铁三扶案而起，“笑庄主，我们此次前来，是想要查明十三门派高手因何惨死断魂掌之下？”
笑别离一怔，抱拳道，“想必这位便是声名远播的神捕铁三了？”
铁三回礼道，“笑庄主谬赞。”
“不错，我逍遥门东师弟惨死断魂掌，逍遥门义愤填膺，如果笑庄主不能给个说法，逍遥三老、无情门主脸面无光，一定会追究到底。”
“还有我灵虚飞剑门，一定会奉陪到底。”
“还有我雷刀门。”
……
笑别离喜怒不形于色，安抚众人道，“实不相瞒，虽我没有见过死去的十三位英雄，但可以肯定，绝不是死在我笑傲山庄的断魂掌之下。”
“笑别离，你想要矢口否认吗？”
“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十二经脉震断的，除了断魂掌，还有什么？”
“你不交出凶手，我们就不走了。”
此时欢喜捧着一坛梨花酒进来，径直来到百晓生面前放下。
百晓生兴奋地抓起酒坛拍开，深吸了口气，猛喝了几口，脸颊浮现红晕。
“欢喜，命人给各位豪杰安排住处，各位英雄想要住多久就住多久。”
欢喜领命而出。
笑别离咳嗽了几声，朗声道，“在下身体不适，先去休息，各位请自便，但有所求，都可以找欢喜。”
说完在众人面面相觑之中走了出去。
6
“怪不得笑家人成名之后多要隐居，这笑傲山庄真是个好地方，风景秀丽，还有如此美酒，啧啧……”百晓生打了个酒嗝，把玩手中的银锡酒壶。
“你可看出古怪了吗？”房间里，铁三问了句。
“古怪？这到没有，不过这笑别离还真有些豪爽。”百晓生抠了抠鼻孔，“要是能带走几坛梨花酒就好了。”
“你别忘了我们此次的目的，就是为了查清楚凶手是谁。”
百晓生有些醉了，笑道，“今朝有酒今朝醉，其他的事情明天再说。”他跌跌撞撞来到床榻前，倒在床上便睡了过去。
铁三无奈地摇了摇头，虽说到了笑傲山庄，然笑傲山庄名动江湖，没有确凿证据，也不敢轻举妄动，如今通判府围困已解，初来乍到，决定还是按兵不动，待不日与笑别离谈过之后，再做其他打算。
回首望了望熟睡的百晓生，他索性也躺回床上。
笑傲山庄的客房清雅别致，与安西府大户截然不同，从每个方向看，都别有一番韵味，就像笑别离儒雅的外表。
碰……
沉闷的声响跃入耳中，声音极小，可是铁三却听得清清楚楚，他忙跃身而起，一个鹞子翻身便从窗户上窜出，飞身落在廊芜，脚尖一点，旋身落在花圃，借力弹起，飘上房顶，居高临下，眺望四周，看到池水中央的假山旁，一道身影倒在地上。
他眉头紧蹙，深吸了口气，展开身形，蜻蜓点水落在了假山旁。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铁三凑近细看，不禁大吃一惊，这地上之人竟是十三门派的雷刀门弟子季无双。
铁三稍作查察，果然如之前的十三具尸体一般，浑身看不出任何痕迹。
他不放心，沿假山确认一圈，并无古怪，稍稍松了口气，可是就在这时，一道身形快如闪电，越过屋檐，向着内院而去。
铁三纵身跃上房顶，急追上去。
他飘然落在院中，四下静悄悄的，左边的角楼上灯光摇曳，隐隐能看到人影在窗户里晃动。
铁三奇怪，这笑傲山庄已经狂放到如此境地了吗？守卫如此松懈，正自观察，见那身影再次出现，回头瞧了他一眼，透出凌厉杀意，隐入阁楼中。
铁三冷哼了声，办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明目张胆挑衅自己，脚尖一点地面，整个人旋身而起，同样轻巧地飘了进去。
“什么人？”惊呼声中，一道身影转身，他手中举着一把勾刀，似乎刚要下手的样子，纱布遮面，露出的双眼显现惊容。
“你是什么人？”铁三握紧刀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身影，竟是一个人，此刻那人生死不知，衣衫被剥开。
那人目光闪过惊容，转身向着另一边奔去。
铁三冷哼了声，手中鬼头刀霍然弹出，刀柄挡住了他的去路，当的一声磕在了墙上，划过那人的脖颈，幸亏他躲避及时，鬼头刀贴着面门划过，落在了铁三手中。
铁三横刀飞刺，回风扫，拦住那人去路，再次向着他脖子抹去。
那人也不弱，身躯后仰，一个斜转身，轻巧地躲避过这一刀，随手推开一扇门，闪身而出。
铁三但见凶手，怎能让他逃脱，用力一甩长发，寒芒乍现，嗖的一声“暗刀”划破了他的手臂，当啷啷声中，勾刀掉落在地上。
那人单膝跪地，手一拍地面，咔嚓一声，机括响动，嗖嗖嗖数道暗器从房间四周飞射而出，激射向铁三的要害。
银光闪现，叮叮当当声中，暗器掉落一地。
铁三冲出去，那人已经不见了踪迹，无奈回到房间，便看到在房间四周布满了暗器机括，铁三不仅眉头紧蹙。
此时外面脚步密集，接着冲进来数人，竟是其他门派之人，当看到铁三后，露出惊容，看到桌案上的尸体和血迹，顿时惊诧莫名。
“铁三？想不到你是凶手？”
“也是，你修为已经到了暗劲大圆满境界，足以震断他们的十二经脉。”
“真是好手段，贼喊捉贼，故意将我们引到笑傲山庄，不过是祸水东引。”
“铁三，你为什么要杀我东师弟？”逍遥门弟子萧杰怒视铁三，手中的龙吟剑颤鸣。
“各位，我铁三公门中人，岂能知法犯法？实不相瞒，我是追踪凶手来到此处，死得不止眼前这灵虚飞剑门的杜赫，雷刀门季无双也死了，尸体在假山后面。”
“什么？”
众人惊呼。
“还说不是你？雷刀门、灵虚飞剑门都着了你的道。”
“你故意引我们来此的。”
众人拔出兵器，怒目而视。
铁三辩解，“我要是有此歹心，何须等到现在？”
其余乔装的捕快慢慢凑近，围在他周围，以防这些高手突然发难。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或许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给笑家。”
碰……
门被踢开，百晓生扛着一具尸体走进来，正是季无双。
“他不是凶手。”百晓生望着铁三，竟毫无醉意。
“他不是凶手是你吗？”人群众怒。
百晓生径直将季无双放在桌案上，活动了下肩头，向铁三道，“都说了，没事的时候不要乱跑，现在可到好，说不清了吧？”
“你呢？不是醉了吗？”
百晓生笑道，“他人不知我，难道你不清楚吗？”
铁三抓起地上的暗器，叹道，“要不是因为这些暗器机括，我早抓住凶手了。”
“笑傲山庄庄主笑别离，一双断魂掌出神入化，怎么会用这些暗器机括呢？”人群胖剑客怒斥，“你分明就是为了洗脱自己嫌疑，要我说，你们两都是凶手。”
“我们两要是凶手，先干掉你。”
胖剑客一惊，退了几步，拔出手中剑，警惕二人。
百晓生目光所过，松了口气，“这两人是死于断魂掌之下。”
众人不信。
百晓生招手道，“来，我让你们看个清楚。”
众人围上来。
百晓生打开赤色皮囊，取出勾刀，看到灵虚飞剑门死去的杜赫，“嘿，这有意思了。”
“怎么了？”
众人急问。
百晓生向铁三问道，“你确定看到的是同一个人？”
铁三回想，“太快，不确定。”
“你在假山看到的人，可能与这阁楼中的人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意思？”
众人恼怒，茫然不解。
百晓生笑了笑，“这阁楼里的人和我们的目的应该是一致的。”
百晓生也不细说，勾刀来回游走，片刻间将十二经脉分开，收起勾刀后，退在一旁。
众人围了上来，当看清楚后，长吸了口气。
7
呐喊声中，笑别离走出来。
“这么晚了，各位这是要干什么？”
“干什么？笑别离，不要装糊涂了，又死人了，死在你笑傲山庄。”
笑别离一怔，“谁死了？”
“雷刀门季无双、逍遥门杜赫。”
“什么人所为？”笑别离满脸错愕。
“他们中了断魂掌而死。”
笑别离脸色平静，似乎无论多大的事情，都不足以引起他的紧迫。
“笑别离，别装了，交出凶手，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十三门派不是你能得罪的。”
笑别离望向铁三道，“铁神捕也认为是我吗？”
铁三疾步上前，眼神变得伶俐，“你是近年来第一个躲过我一刀之人。”
“如此说来，我到很荣幸？”
铁三闭上眼睛回忆着，“好了，各位，还是先回去吧？我确定，你们的同门和这两位朋友，都死在同一人手中，而且确实是死在断魂掌之下，不过我可以肯定告诉各位，凶手不是笑傲山庄的笑别离。”
“你是谁呀？我们凭什么信你？”
“对呀，你一句话就让我们信了？真是可笑。”
百晓生大笑道，“不知道加上我摘星楼百晓生，够不够资格呢？”
人群鸦雀无声，左右看了看，默不作声。
“你真是百晓生？”
众人望向铁三。
“如假包换。”
众人深知铁三为人，这才相信。
“我百晓生保证，定然查出凶手。”百晓生抱拳一揖道，“各位还是先回去吧，不过依我之见，这凶手费尽心机将我们引到笑傲山庄，定然没有离开，大家还是窝在来时大厅里好，这样也能相互照应。”
众人觉得有道理，相互瞧了尸体一眼，向着来路返回。
8
“看来两位肯信我？”
百晓生与铁三对望了一眼。
“我被那人引来的时候，看到你手中抓着勾刀，如今想来，应该和百晓生一样，是想要检查尸体。”
笑别离浮现出笑容，“看来是我大意了。”
“让我确定你不是凶手的是我们短暂的交手。”
笑别离脸色煞白。
百晓生补充道，“世人皆知笑别离断魂掌使得出神入化，早已经青出于蓝，可是谁又能知道，这眼前的笑别离，修为竟然只有明劲中天位境界。”
“想不到神捕铁三修为如此了得，更想不到，百晓生眼睛果然如传言的一样，很毒。”
“看来笑庄主并不会断魂掌。”
笑别离无奈长叹，还是点了点头。
“那江湖上的传言是怎么回事？”铁三疑问，随即醒悟道，“莫非是你父亲？”
笑别离脸色难看，可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百晓生似乎看出了什么，追问道，“那这些人难道都是笑庄主的父亲所为？”
“万万不会。”笑别离急道，“家父五年前便病逝了，此事千真万确。”
“那当今还有谁练成了断魂掌？”铁三追问。
笑别离摇头道，“我也很想要知道这个天才是谁，断魂掌对天赋要求极高，一般人只会伤了自己，这也是我不能练断魂掌的原因，也是家父临死耿耿于怀的事情。”
“难道这会断魂掌的凶手你不认识吗？”
“我说不认识，两位会信吗？”
铁三面色一变，“断魂掌不是笑家不传之秘，除了笑家人，还有谁能练成断魂掌？”
笑别离苦笑道，“不管两位信不信，断魂掌确实如传言的一样，是我笑家不传之秘，如今秘籍还锁在密室之中，这天下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打开。”
百晓生发现笑别离眼神躲闪，笑道，“想不到笑庄主身为笑家的接班人，竟不会断魂掌。”
“可笑庄主却是机括名家，恐怕与当今班输家有的一拼。”铁三想起暗器袭身，不仅一身冷汗。
笑别离喟叹道，“在笑某看来，不过小道，已经万分对不起先父。”
百晓生见问不出什么，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啊，他怎么了？”
铁三道，“不用担心，他只是醉了。”
说完上前架起百晓生，向着外面走去。
笑别离瞪大了眼睛。
9
“你的意思是说，笑苍天还没死？”
铁三道，“按笑别离所说，当今世上，也只有笑苍天才会断魂掌，才有这样的修为。”
“可是笑苍天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为了名？为了利？更何况这十三门派并未得罪笑家。”铁三实在想不出合理的动机。
“我当然也不知道，可是从我办理过的案件可以看出，这其中一定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原因在驱动这一切。”百晓生蓦地问，“这笑苍天要是不死，算来也是年逾古稀的老人了，你说是不是？”
“纵使他修为到了化境，也不见得能轻易杀了这么多高手。”
百晓点头道，“不错，所以我们才要去看一看。”
“你的意思是要去刨人家的祖坟？”
百晓生奇道，“有疑问不应该搞清楚吗？难道你不想尽快找到真相？”
铁三沉默了。
10
一座修葺的恢弘气派的坟墓出现在眼前。
“你说真有意思，人都没了，修这么好看的坟有什么用？还不是黄土一堆？”
铁三有些不愿这样做，有一搭没一搭道，“说吧，要怎么开始，这么大的坟墓，我们两人恐怕需要很常时间。”
百晓生大笑道，“古人视死如视生，铁三兄啊铁三，你看看这坟堆，如此格局，没有多年修葺，很难完成，这么大的工程，显然在主人家活着的时候就修好了，看笑别离的手段，你也能知道，这笑家不止会断魂掌，机括也是一绝，如无意外，这坟墓应该有入口和出口。”
铁三将信将疑。
百晓生从赤色品皮囊中拿出一个八卦罗盘，围着坟墓走了一圈，“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惊门、死门，八门之中，开门和生门吉，你选那个？”
铁三好笑，“你什么时候学会青云观杂毛老道那一套了？”
百晓生催促道，“别废话，时间紧迫，天亮了就麻烦了。”
“开门在生门之前，我当然选开门。”
“开门居西，乾宫，五行属金，那就选生门吧。”
铁三不悦，“老酒鬼，你什么意思？”
“生门属土，居东北方，艮宫，万物复苏，紫气东来，与我五行最配。”
“那你何必问我？”
百晓生笑道，“不过参考下。”
他转到东北位，凝目细看，果然看出了端倪。
轰隆隆，地面石板打开，露出向下延伸的台阶，霉腐味道涌出。
过了许久，两人捂着口鼻钻了进去。
11
当阳光照进大厅的时候，众人看到笑别离走进来。
“笑别离，你也该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放心，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不过我要先找到铁神捕和百晓生先生。”他目光扫过人群，可是并没有发现二人，不免疑惑，稍作思索，脸色大变，转身便要冲出去。
“笑庄主找我们？”
铁三和百晓生灰头土脸地走进来。
笑别离这才松了口气。
“我找两位有事相商。”
百晓生与铁三对望一眼，心领神会，跟着笑别离走了出去。
一路穿梭在廊芜之中。
“早听闻笑家祖辈雄风，正好想要拜会一番，看来笑庄主今日有很多话跟我们说。”百晓生举起银锡酒壶喝了一口。
笑别离含笑道，“百晓生先生果然名不虚传，什么都知道。”
“我还是有一件事情不明白。”百晓生紧紧盯着他，“依笑庄主所言，你父亲五年前重病，可江湖传言笑别离深得断魂掌精髓，青出于蓝胜于蓝，可笑庄主并非传言那样。”
“呵呵呵，这其中的缘由，待会两位便知道了。”
铁三与百晓生对望了一眼，心中仍充满疑惑，坟冢所见，证实了笑苍天确实死于五年前，两人险些被坟墓中的机括所伤，亏得百晓生懂得奇门之术，这才侥幸躲过一劫。
而笑别离修为稀松平常，实则是天赋所致，并非外因，两人这才充满不解。
七扭八拐，总算来到了一处古朴建筑，赫然是笑家祠堂。
香烛气味浓郁，长明灯闪烁着，在祠堂供奉笑家几代先辈。
目光一路向前，最终落在笑苍天的牌位上，接着在其下，又出现了一个牌位，只是这牌位有些特别，竟没有任何字迹。
“这个牌位应该不是笑庄主的吧？”
笑别离点燃三炷香，插在香炉，拜了拜，负手而立，“那百晓生先生认为这是谁的？”
“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和笑庄主名声鹊起有着莫大渊源，而且是能习得断魂掌之人，而笑家又有一个规矩，断魂掌从不外传。”百晓生仰头喝了几口，眼睛更加澄澈，“我要是没有猜错的话，此人应该是笑庄主的哥哥或者弟弟，有着一个不能被外人知道的身份。”
笑别离回首望着他，流露出敬佩神色。
12
一具棺椁出现在眼前，上面的铁钉布满锈迹。
“这便是你哥哥的棺椁？”
笑别离点了点头。
“恐怕他并没有死。”铁三抱着臂膀。
“笑家除了他，恐怕没有别人可以将断魂掌练成这样的境界。”
百晓生道，“我从不相信猜测的东西，只有事实才能证明一切。”
笑别离同样透着疑惑，目光紧紧盯着棺椁，这里面躺着的人，曾经是自己的阴影，是自己现今都无法释怀的源头。
“打开。”笑别离吩咐了声。
两名家仆提着榔头，向着棺椁走去。
这昔日的天才，即便死后，也只能用普通的棺木草草埋葬，甚至无法埋在祖坟中。
家仆刚举起榔头。
“小心。”铁三提醒了声。
啊……
两名家仆眉心各中一枚短镖，倒在血泊里，魂归天外。
一道身穿夜行衣的身影出现，凌空举掌向着笑别离的脑门拍下。
说时迟那时快，百晓生探爪抓住笑别离，随手将其带开。
这来人一掌落空，可强劲的掌风带起肉眼可见的漩涡，转眼而逝。
身影一落地，游走八荒，双掌一分，幻化成两道身影，向着笑别离的身影拍来。
遒劲的掌风带着破空之音，直袭笑别离的胸口。
铁三不在停留，仓啷一声，鬼头刀泛着蓝光倾泻飞卷，直砍那人脖颈。
这是围魏救赵之势，那身影只能躲闪，借机回掌拍击在鬼头刀身上。
叮的一声，鬼头刀被弹开，一股怪力蔓延。
铁三屏气凝神，鬼头刀甩出一道湛蓝刀芒，轰劈在地面上，这才化解了这股怪力。
“大哥，是你吗？”笑别离呼唤着。
那人并不答话，与铁三打斗的难分难解。
“大哥，死了这么多人，你究竟为什么。”笑别离劝慰着，“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是这一切都是父亲的意思，身为人子，我也很无奈，你，你已经犯了很多错了。”
那黑衣人一句话不说，掌风越发遒劲，刚猛不俗，每次拍出，卷起道道掌影。
铁三渐渐落了下风，猛地一甩头发，暗刀飞出，如一条灵蛇，穿过黑影的掌影，直袭胸口。
那人忙翻飞躲避，可是铁三“暗刀”极快，嗖的一声擦着身影而过，瞬间划破衣衫，带出一道血光。
那人明显顿了顿，就在这空挡里，铁三鬼头刀已经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大哥，你这是何苦呢？”笑别离面露难色，向铁三道，“铁神捕，还请手下留情，我大哥是苦命的人。”
铁三刚毅，“在王法面前，不存在留情和苦命，犯了法，就要受到制裁。”
“大哥，你这又何苦，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父亲已经死了，你要是来找我，我一定会交出庄主之位，这些都比不上你我兄弟的情分。”那人露出的双眼透出怨恨，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杀意。
“你不觉得他很怪吗？”百晓生抓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黑衣人，向笑别离询问道，“你确定他是你大哥？”
笑别离黯然失神，凑上前喝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我笑家的断魂掌？”
铁三头发一甩，“暗刀”急出，鬼头刀在他的脖子上架着，发梢泛出寒芒，啪的一声打碎了他脸颊上的面纱，露出一张清秀煞白的脸颊来。
竟是一个女人！
漂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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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怎么是……是你？”笑别离瞠目结舌。
“怎么不能是我？”珊瑚珠咬牙切齿。
“你……你这又是何苦。”笑别离心绪难安，不敢瞧女人。
“何苦？”珊瑚珠仰天大笑，蓦地凌厉地目光怨毒地瞧着笑别离，“我要让这天下人好好看看，这不可一世的笑家，实则是父子不睦，兄弟相残，无父无子的可笑之地。”
笑别离双眼通红如血，“这……这一切都是……唉。”许久，他肃穆盯着珊瑚珠道，“大嫂，无论你信不信，我宁愿此时是大哥站在这里。”
“哈哈哈……”珊瑚珠笑得浑身发抖，“你的鬼话我会信吗？”
“我曾经是嫉妒大哥，可是他离开后，我这些年过得并不好，每当午夜梦回时，总会想起和大哥曾经的点点滴滴，是，是我做了这笑傲山庄的庄主，可是我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小茹难产而死，连同我那未曾见面的孩子，也不知被那个可恶的家奴带走了。”
“那是你造孽太多，是上天要罚你。”
“就算如此，可是大嫂你也无需这样，害了这些无辜之人的性命，如此岂不是要陷笑傲山庄与不义吗？”
“笑傲山庄？哈哈哈，早该散了，从我丈夫惨死那一刻，我就已经决定了，一定要亲手毁了这该死的地方。”
“你……”笑别离脸色涨红，“这笑傲山庄的威名，怎么说也有大哥的功劳。”“那更应该让这充满憋屈的地方去见鬼，本想借这些名门正派的手来毁了这地方，可不曾想，什么名门正派，一群窝囊废而已，都碍于笑傲山庄的威名，不敢动手，既然这么无能，那我只能杀了他们。”
笑别离悲痛地闭上眼睛，“这些人都是惧怕大哥的虎威，大哥死后，我还想着怎样能弥补你，可是不曾想，你不知去向，而你的心已经……”
“我本想毁了这里，然后就去陪他，既然败露了，那我也无话可说。”珊瑚珠惨笑着，嘴角溢出鲜血来，倒在地上。
“大嫂……”笑别离冲上去，可是珊瑚珠已经死了。
铁三忙上前查看，发现珊瑚珠中毒身亡。
14
“怎么了？”铁三询问。
“我总觉得不对。”百晓生想不明白，觉得杯中酒索然无味。
笑别离离座道，“百晓生先生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我这梨花醉有问题？”
“珊瑚珠的断魂掌虽说已经尽得三味，在威力上来讲，与掌毙之人的修为不相上下，想要轻易将十三门派高手灭杀，似乎有些不可能，但是你想想，那些尸体皆一掌毙命，没有任何反抗的痕迹，可见出手之人的修为高出他们一筹。”
铁三猛然醒悟过来，脸色一变，凝目望着笑别离。
“两位何意？”
铁三不由分说，鬼头刀霍然弹出，向着他面容劈砍而来。
笑别离惊诧，可是铁三这一刀他万万躲不开，甩手一道幻光闪现，向着铁三的面容飞射而来。
铁三冷哼一声，“明刀”散发出强劲刀气，恐怖的劲力将暗器震散，鬼头刀如拨开雾霭一般，穿过暗器，直刺笑别离的脖颈。
笑别离爆退，直至碰到墙壁，这才稳住身形。
铁三一挑刀柄，鬼头刀飞落在刀鞘中，“不是他。”
百晓生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不是他，一个人可以掩藏面容，可以掩藏年龄，可绝对无法在危机时掩藏修为，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你们依然认为我大哥还没死？”
百晓生道，“我只是新奇，棺椁里面究竟是什么？至少我们没有亲眼看到。”
铁三抓着下巴，“被珊瑚珠的出现打断了，我们并没有看到棺椁里的东西。”
三人对视一眼，有了默契。
坟地里，那新坟的周围堆着十几具尸体，竟是刚告别离去的十三门派之人。
“这怎么回事？”笑别离冲上前去，看这些尸体的状况，脸色大变，每个人的死状和之前看到的一般，是死于断魂掌之下，“大哥，是你吗？你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铁三警惕，望向头顶，看到一道身影飘然而下。
“你是什么人？”百晓生奇怪地望着眼前的人。
这出现的人竟是个俊俏威武的少年。
“你是什么人？”笑别离凝目细望，越发奇怪，怎么看，怎么熟悉，“你是大哥的孩子？”
“哼，我很不明白，娘亲为什么非要我绕远道，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说的懒散，一步一步走向笑别离，满目杀意，“我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等这一刻，以前有娘拦着，现在他和我没见过面的爹一样，都被你害死了，我现在就杀了你，为他们报仇。”
“孩子，我是你二伯，你爹的死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你娘的死，全是误会。”
“不管了，他们反正含冤不白，我就早点杀了你，为他们报仇的好。”他叹息了声，望着天空，眼角滑落一滴泪珠。
“狂悖，在我面前，胆敢随意杀人？”铁三怒不可及，鬼头刀在手，湛蓝的刀芒散发出恐怖的刀气。
“吆，看不出来，还有一个高手。”云峥活动了下胳膊，“正好拿你练练手。”他话音刚落，眉头一簇，双掌幻化出恐怖的漩涡，比起珊瑚珠的手段来说，强了不知多少倍。
“天才，他，他竟将断魂掌练到了这般境界，纵使大哥当年也不见得有如此修为。”笑别离不仅有了爱才之心。
“呸，什么断魂掌，这是拍石手。”云峥呼啸着，一掌向铁三拍去，浑厚的掌力幻化出三道掌影，与铁三挥下的刀影绞在一起。
铁三只觉一股怪力沿着刀柄而至，竟将自己倾泻而出的武力值震散，他不仅又惊又怒，他从出道以来，这是第二次遇到对手。
他深吸了口气，“明刀暗刀”齐出，狂风暴雨般轰击向云峥的身躯。
云峥变得凝重起来，左右躲闪的同时，嘴角浮现出笑意，双掌翩跹，掌影幻化出两颗骷髅头来。
“这是……掌风化形？”笑别离惊呼。
云峥一掌拍击在鬼头刀上，将刀影震开，顺势抓向“暗刀”，可是“暗刀”威力奇大，将掌影破碎，云峥另一掌如影随形，竟直接抓住了铁三的头发，用力一拽，竟将铁三的“暗刀”抓在手，随手一甩，碰的一声射穿了不远处的树木。
铁三手拿捏不住鬼头刀，掉落在地上，浑身噼啪脆响，身影如一道光，瞬间出现在云峥面前，“让你尝尝我的掌风。”
碰……
云峥大惊失色，退了几步，查看了下，并无大碍，哈哈哈大笑道，“也不过如此……”
话音未落，脸色一变，嘴角溢出血渍，“好手段，你是第一个和我过了这么多招，伤了我的人。”
“你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修为，足以傲视天下，我铁三纵横江湖十余载，你也是唯一让我“明刀暗刀”尽失之人。”“既然你要趟这趟浑水，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云峥双掌一变，硕大的鬼头出现，吞吐蓝光，轰然向着铁三胸口印来。
铁三不敢大意，展开身形游走，时而与云峥交锋，只觉气海翻滚，可竟丝毫不落下风。
“这小子天下无敌了。”百晓生抓着下巴道，“就算打娘胎里练，也不可能有这样的修为。”
“大哥本就天赋惊人，能有这样的后代，也人之常情。”笑别离说道此处，脑海如五雷轰顶，默然记起什么，望着云峥的目光滴落下泪水。
“不行，我要去帮他。”百晓生飞出，腰间皮囊打开，勾刀在手，幻化出数道光芒，劈砍向云峥的后背。
“不要。”笑别离大喊了声，身形飞窜上去，横挡在他的身前。
鲜血飞溅，幸亏百晓生及时收手。
“你疯了？”百晓生喝问。
“你们不能杀他，哦对了，是我杀了他们，一切由我承担。”
“找死。”云峥被惊醒，以为笑别离要偷袭，反掌怒拍在他身上。
鲜血狂喷，身影略过百晓生，跌落在地上，又吐出几口鲜血，他惨笑道，“孩子，你，你是无辜的，不应该牵扯到这恩恩怨怨中，一切都是我，是我害了他们。”
轰……
天空乌云密布，铅云滚滚，雷电闪烁。
笑别离晕死过去。
云峥冷笑道，“神经病。”
他再次与铁三大战在一起，难分难解。
百晓生沉思许久，想明白了其中关键，摸出皮囊中的银丝网，看准了时机，哗的一声扔了出去，瞬间将云峥笼罩在其中。
15
酒已满杯，菜肴在案。
“判了？”
“秋后问斩。”
百晓生一口喝干杯中酒，“恐怕笑别离会伤心欲绝，生不如死。”
“想不到不可一世的笑家，会有这样惨绝人寰的事情，恐怕之后会一蹶不振。”
百晓生叹息道，“要我说，造成这一切的 ，应该是笑苍天，什么嫡庶之分，可惜一切上天自有安排，偏偏嫡子练不成断魂掌，为了让嫡子无后顾之忧，不惜杀了成名的庶子，引得珊瑚珠含恨，趁着笑庄主妻子难产而死，抱走了孩子，培养成了复仇的工具，害了笑傲山庄的未来，也害了那小子。”
“珊瑚珠并非大奸大恶之人，只是怨恨丈夫惨死。要不然，以那小子的修为，可直接杀了笑庄主，何须绕那么远，借助十三门派之手，可惜啊，只怪笑傲山庄名声太响，这才没有让她谋划成功。”
“好不容得知儿子没死，却要亲眼看着他死，笑别离和死了有什么区别。”铁三叹息了声，坐下来。
“唉，那小子到现在都不相信这是真的。”百晓生吐出一口浊气，“笑别离求见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是不见呢？”
“他打什么算盘，我们都清楚，我也很同情他们，可是王法就是王法，谁都不能例外。”
百晓生叹息了声，起身向外面走去，“什么恩怨情仇，我不懂，我只是个仵作，顺便探索下每具尸体背后的真相。”
“谢谢你这次帮了我，要不然，我此刻还抓不住凶手。”
百晓生抓起桌上的银锡酒壶，向铁三晃了晃，“谢谢你了酒，这就是酬劳了。”
说完他露出一个微笑，跌跌撞撞向着外面走去，消失在夜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