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远走的父亲
想起我小时候,没有人陪着玩,没有人可以给我壮胆,更别谈自己可以追梦了。那时候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小孩比大人的讽刺更让我扎心的痛。没有孩子愿意和我一起玩,我就是他们口里所说的捡来的孩子。是被别人扔弃,连狗猫都嫌弃的孩子。我从未见过母亲,父亲也从未提起,而是在别人的唾骂中听出了一丝端倪。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是一个落堕的男人。烂醉如泥的次数跟我没有饭吃的次数差不多。我从前的教育可能就是父亲深夜回家后的醉话,句句清醒的拍在了我的心里。父亲每次收回来的废品,对我来说就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虽然破烂却比家里的条件还好很多。
经常是一个人在家里害怕的哆嗦,夜风呼啦的声音比碗筷打碎的声音更让人竦泣。我蜷缩在被里,害怕比寒冷更让人无处容身。那时生活是飘摇不定的影子,给的是阴暗见不着光的自己。我最好的亲戚可能就是大老远的好心邻居。父亲好几次的精神恍惚差点丢了性命,不是被司机臭骂一顿,就是被路人嘲笑一番,好像他就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我记得父亲清醒还有意识的时候,给我说的一些话。“流浪也只是为你找一个家,我唯一的意识就是你长的像你妈妈。”这些话,在我以后的日子里,不断的在脑海里闪过。
后来,我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打工,父亲为了寻找我迷失了路至今没有回家。父亲曾多次说过,你是我捡破烂捡来的,你在垃圾堆里哭,我不忍心便把你抱了回来,后来就如获珍宝。
在南方的那几年天气不算冷,可是我的心却异常的冰冻。我能感应到父亲被冻僵的躯体,也能听到他声声不息的喘息。
我是听刘婶婶告诉我父亲的噩耗,还是他儿子打通的电话联系到了我。他慢声细雨的告诉我父亲走了。我没哭,只是迫不及待的回了老家。打点了父亲的后事,我很快又投入到了工作中。父亲的遗骨也被我安迁到了南方,我想让他陪着我,我在哪,家就是哪。
这几年,日子总是好过了很多。有男孩也主动的追我。我没矜持很快的答应了,可能我太缺少了情感的依靠,所以对我好的人,我总是投怀以报。
两年恋爱,我们准备操办婚事。他家人对我都很好,我也把他们当做了一家子。
婚前两周,我去了趟老家。很多人没认出我,我也遗忘了他们。听刘婶婶说,有个中年肥胖妇女找过我们好几次,听说我外地了,就没找过。
她和刘婶婶把我们一家的故事讲了一通,要是见我麻烦转告一下。这么一说,我才知道我还是有家有人要的孩子。
后来我也没有联系到她,但是我不遗憾。母亲的渺小与伟大在我的身上得到了应证,我想对我未来的孩子我会双倍关爱,呵护一生。
最后,我想对我我陌生的那个人亲人说,我借用了你的肚胎,但我也不辜负一生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