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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行且悟

2017-07-14  本文已影响0人  一泓庐主

  而立之后,首次奢侈地花了半月时间,与数位驴友网上集合包车在川藏南线上走了一遭。一路颠簸行,一路忙碌看,一路随意想,一路瞬间悟。这次单程累计2000多公里的川藏行游,让自己的视野和心性都有了新的边界。

  五色川藏

  西藏的美,被很多人用不同的方式赞誉和颂扬。或壮丽,或灿烂,或绝色,或纯净,其实用再多的溢美之词来形容都不为过。我们此次一路川藏行,美景连绵不绝,一会是巍巍群山,一会又是汹涌江河;一会是浓郁森林,一会又是山谷草地;一会是雪山草甸,一会又是碧蓝圣湖。这些应接不暇的美景,完全可以让自己把一路上所受的颠簸之苦、尘土之害和安全之忧抛到九霄云外。

  在纳木错湖边,我有幸接受了西藏电视台主持人的采访。当问起进藏理由时,我毫不犹豫地说是雪域高原所特有的美丽。其实,当时自己对雪域高原的美的认识还只是零碎的。此时回味起来,我想借用风马旗的五色来归纳为“五色川藏”。风马旗的五色是指白、黄、红、绿、蓝,而我一路川藏行恰好也正是这五色美景。白的是蓝天下的朵朵白云和巍巍耸立的冰川雪峰,描绘着雪域高原特有的色彩;黄的是夕阳下尼洋河、拉萨河边的青杨林,点染着仲秋独特的绚烂;红的是寺庙内外来来回回的喇嘛,构勒着藏传佛教历史与现实的人物画卷;绿的是林芝附近浓郁的原始森林和沿路一望无际的高山草甸,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最后,蓝的就是那一片片湛蓝的天空和一汪汪碧蓝的高山湖水,天地蓝于一色,几乎让人窒息。

  朝佛之旅

  五色川藏,让我一路视野闪亮。但让我心灵闪亮的,还不只是这些。那晚,为了感谢同行驴友,我给他们批量发了短信。其中一位MM回复说,“希望你的朝佛之旅会给以后的日子带来不同”。我看到短信后,有些许惊然。尽管我不是也不可能是潜心皈依佛门的信徒,但她所说的朝佛之旅,或许正是我此次进藏的最好概括。

  在大昭寺门口,我连续三天去看那些慕名前来朝圣和磕长头的藏民和喇嘛。我随意询问了一个穿着藏族传统服装的汉子,了解到他们全家是在国庆期间从四川康定专门赶来的。他们带着转经轮,带着酥油茶和点心,以及带着内心全部的虔诚,在大昭寺门前很有节奏地五体投地式磕头,反复上万次。那康定来的藏民一家,我至少连续三天都看见他们占据着同一角落转经轮和磕长头。而从身边阿坝州喇嘛那里知道,他每磕一个长头,左手的佛珠就转动一颗,以此计数,数以万计。同时,他们又沿着八角街顺时针方向转经,手中转着经轮,口中念念有词。朝圣的队伍可谓浩浩荡荡,连绵不绝。难怪有人说八角街不仅是一条生活的河,更是一条宗教的江。

  是什么力量,让他们如此虔诚,又是什么意志,让他们如此坚定呢?

  我在古提哪书坊阅读《西藏生死书》中找到了答案。索甲仁波切充满智慧又从容自在地对生与死的阐述以及对众多佛学教法的解读,让人深刻地领会了藏传佛教的精髓:生命轮回、慈悲为怀。莲花生大师或许自己也没想到,他当初传来的佛法和生死观念,已经成为无数藏民刻骨铭心的信条。同时,这八个字也彻底改变了一个民族的特质和历史。

  珍爱宁静

  我不由念起了松波元丁,一位在左贡县完达镇列达村遇到的热心藏民。那天我们行进在318国道上,因眼前一个依山傍水的美丽村寨而停车驻留,又因三个可爱的藏族小女孩而走访村寨。最后在一个骑车小男孩引领下,我和三位MM走进了松波家。松波元丁一见到我们,就用比较生硬的普通话招呼我们上楼坐坐。在二楼的厅室让我们上坐之后,松波元丁给我们斟上了新鲜的酥油茶,递上了清香的青稞粉,还教我们拌做糌粑,并调好了蘸料,让我们品尝着自己做的糌粑。由于语言上存在一些障碍,我们和松波之间没有太多的话语交流,我们看到更多的是他和他妻子、孩子们的朴实微笑。尽管我们把身上携带的小文具、小零食全部送给了孩子们,但面对松波全家意外的热情接待,临走时我们总感觉心里难以平衡。意料之外的是,松波最后坚决地拒绝了我们提出留钱给孩子买书的建议。

  在古提哪书坊工作的年轻卓玛对此同样骄傲着自己的信仰和生活方式,这位专门到兰州学习了一口流利汉语的美丽姑娘还是选择了回到拉萨,选择了有空去寺庙转经朝圣,选择了向我们这些异地行者推荐各类藏文化书籍。她说,每一个藏民从出生之日起就被打上佛、法、僧“吉祥三宝”的烙印,他们坚信生命轮回是一个过程,他们选择天葬、水葬等轮回而又环保的方式。而北京东路上鲜为人知的小寺庙———木如寺值班的小喇嘛曲民加措,更是坚定地在他15岁那年皈依佛门。在他看来,虽然经文背诵要比学校读书难得多,但他一个人还是很镇静地在节日的午后默默念诵着经文,前来朝圣的藏民的进进出出,丝毫不影响他禅坐的姿势以及他专注的眼神。

  写到这里,我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大昭寺门前不到十岁的几个孩子。那个康定来的藏族一家的小男孩十分调皮,一会儿拉住他妈妈转经轮的手要这要那,一会儿喝着酥油茶并不停用舌头舔着碗沿,一会儿又像模像样地拿起藏语书本认真地读起来。看着几个孩子伴随着大人也在大昭寺门口呆了近一天,我去八角街食品店买了些巧克力饼干回来。我和其中年龄稍微大一点女孩伊卡交流着,请她向身边几个小孩分发。伊卡微笑着按我的意思做了,当她递给那个康定小男孩饼干后不久,小男孩从她妈妈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了一个苹果给了伊卡。而这时,一对外国夫妇和我一样注意到了这些小孩,向他们不停地按着快门。伊卡也专门给外国夫妇的小女儿送上巧克力饼,并邀请她参与了他们几个小孩之间的纸飞机飞行比赛。

  于是,在大昭寺门口,在藏族大人门跪磕长头的同时,五六个小孩欢天喜地地游戏起来。那个估计不到四岁的外国小女孩也追随着伊卡他们奔跑,甚至学会一起喊“一、二、三……”。那对外国夫妇任由他们可爱、白净的小女儿与一群黑乎乎的藏族小孩拥抱和玩耍,还不停朝我真诚地微笑。就在那一刻,我自认为看到了大昭寺门前最美丽、最和谐的场景。

  不过卓玛曾向我表示过担忧。她说我们是最后一批西藏游客,今后的西藏可能不像西藏了。当时我听后无语。

  但愿她说的不是真的。让我们珍爱那片宁静。(此文写于2006年10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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