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挂一个人时
母爱的牵挂
清明节伫立在坟前,我的心一阵阵酸楚。最使我心痛的是母亲,她早早地过世了,那一年还不到六十岁,真的不老,一点不老。当时我们姊妹都已参加了工作,成了家,好日子刚刚开始,母亲却离开了我们。街坊邻居劝我们说:“你们都好好的,母亲没有了牵挂,才安心地离去。”
在给奶奶烧纸那刻,奶奶的笑容依然浮现在我的眼前。她是一个苦命的人,在父亲十二岁那年,爷爷就饿死在路旁。后来奶奶又嫁给了夏家,我便有了同母异父的姑姑叔叔。叔叔都三十大几了,还没有娶上媳妇,这是奶奶唯一的一块心病。叔叔有点愚笨,姑娘总是相不中,就这样和奶奶一起过活。奶奶有病时,还要撑着身子给叔叔洗衣做饭。奶奶常唠叨:“叔叔娶不上媳妇,我咋安心闭眼”。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我知道好像有一种力量在无形中,支撑这奶奶活下去,那就是母爱,那就是对叔叔的牵挂。
我常去老城看望姥姥,姥姥是一个又瘦又矮的小脚女人,一生育有五个闺女一个儿子,最小的就是我唯一的舅舅。舅舅在小时一次发烧后,双眼永远地失明了,舅舅成了姥姥的牵挂,他每时每刻都离不开姥姥。生活就是这样,让他失去一样东西,又赋予他最亲密的人双倍的功能,两个人依然是一个完美的整体组合。姥姥活到九十岁眼不花,穿针引线给舅舅缝缝补补自如。舅舅两眼看不到,耳朵特灵,极小的声音老远都会听到。舅舅颇喜欢拉弦子,还喜欢喝酒,喝酒摸不着菜,总是不吃菜,就这样长期以来被酒烧坏了胃,烧出了胃癌。姥姥哭泣:“儿啊,你不能走,你走了娘咋活。”舅舅去逝不久,姥姥也去了。我知道姥姥一身的病,就是放不下眼瞎的舅舅,才坚持了这么多年,现在她无牵无挂了,便安然地走了。
十七岁那年,我上班不久,在参加县里的一次义务劳动中,因公负伤右臂骨折,住进医院,母亲一步不离地照顾我整整两个月。她没吃过一顿安生饭,没睡过一次囫囵觉,人都累瘦了一圈。我每次让她别来,多在家了歇会。母亲总是说:“心里有事,在家呆不住。”待我痊愈出院的那一天,母亲终于累倒了。
因为母爱的牵挂,生命才有了希望。所以奶奶、姥姥、妈妈才会坚持那么久。母亲说过的一句话,我依然记在心里:“珍惜我们身每一个人,就是珍惜我们自己。儿女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为了你们,再苦再累也有动力。”
河北省鸡泽县委宣传部 李建军 电话18232057681
写于2017年10月27日金帝城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