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鬼（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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睟天之上，一片云雾迷蒙，空中还飘荡着轻柔的丝竹之声。微风掠过，将云雾吹散开来，眼前尽是廊腰缦回的宫殿，琉璃装点的檐牙闪着熠熠的光辉，耀的人有些移不开眼。

神仙的住所，自然是飘然如此的。

睟天的西南角，有着一处单独的院落，虽然看上去倒也精巧别致，但较着其他的宫殿来说，着实有些简陋了些。

屋外围种着一大片桃花林，将这座小院与其他的楼宇分隔了开来，清风穿林，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既然来了，就进屋喝杯茶吧。”

从屋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那女子一身素衣，正在屋内耐心的煮着茶，黑色的长发自然的绾在身后，身型窈窕，素手纤纤，但屋里稍暗的光线却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来人闻言走进小院，院中池塘里盛开着终年不败的荷花，旁边的葡萄架上垂着几根打着卷儿的枝条，架下几株沾着露水的山茶在茂盛的枝叶下悄悄的绽放着，似乎在偷偷打量着刚刚到来的不速之客。

成先九环顾着院落的摆设，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这院子，和当初在人间的小院一模一样。

“进来坐啊，站着干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待客不周呢。”

成先九收敛好自己的心绪，袖手轻负，向着屋内走去。

女子待他进屋坐下，轻轻拢了拢额前的一缕碎发，抬首向他报以一个淡淡的微笑。

“茶马上就好了。”

成先九此刻总算是看清了眼前女子的面容。

肤若凝脂，领如蝤蛴，黔首蛾眉，眼点如漆。

一如千年前一样，未曾有丝毫变化。

“渊”，成先九开了口，“山神印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