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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简史》——历史中的哲学

2017-07-12  本文已影响264人  秦宇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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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科学家千辛万苦爬到山顶,发现佛学家在此已经等候多时。

                                         ——朱清时先生。

科学本来就是西方哲学的一部分,但未来科学是否还将回归哲学?

爱因斯坦,就是一个上帝的信使,他以上帝的维度来理解世界。他的大脑就是能绕过普世智力,然后用难以置信的概念对科学重新定义。他批判了牛顿的绝对时空观,提出了相对论概念,从逻辑思想上统一了经典物理学,使经典物理学成为一个完美的科学体系。

爱因斯坦解决问题的方法论并不是我们想当然的科学工具——而是他的哲学思维,他最喜欢阅读哲学著作,并从哲学中吸收思想营养。

在爱因斯坦眼里,佛学或科学本来就是世界一致性的统一和逻辑,它以宇宙的秩序与和谐来示现,并不是我们理解的那个人格化的万能上帝。

《人类简史》并非学术专注,但它宽广的知识面让人叹为观止,尤瓦尔.赫拉利就是一位青年竣才。他对物理学、化学、生物学、人类学、生态学、文化学和心理学发散性思考后的流畅整合,让我深深惊叹了跨界的力量。

人类生命的践行史,跨越了进化论高度,完全是一部生命规律与社会规律统一于宇宙运行法则中的“道法自然”。尤瓦尔.赫拉利高度,师承了爱因斯坦的哲学观。

一、人是一种什么动物?

在过去的3万年间,我们已太习惯了我们是唯一的一种人类,很难接受我们还有其他同属存在的可能性。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其他同属人类的物种,很容易自我优越,自以为是造物的极致,动物只是与我们毗邻并仰我鼻息的另一个世界。

哲学上有个终结问题,我从哪里来,我是谁,我到哪里去?

尤瓦尔.赫拉利以醒目的标题告诉我们,人类是一种什么也没有的动物。这个论断一点也不为过,曾经看过一个宇宙的动画演示图,把我们的视野向无限的宇宙拓展,随着场景的无限变大,而作为参照点的我们则无限变小,当地球、太阳系或整个银河系越来越小到一粒尘埃时,我们人类生命就无限接近于“无”,这可能就是佛学的境界,“诸法无我,诸相皆空”。

但为何人类就有天生的优越感?正是人类认知革命以来的自恋性欺骗,回溯整个人类文明史,原来我们只是局限在于我们语言产生后的世界,不管是上帝造物也罢,世界的主宰也罢,认知中心也罢,我们只是在自我的想象,也是在自欺欺人。

从生物史上看我们从哪里来?

当下人类对宇宙的认知,就是始于135亿年前的那次“大爆炸”,现代物理学普遍认为,“大爆炸”以外的宇宙,已经没有了时空的概念,或者突破了我们三维世界的理解能力,所以成为了物理学上不去探索的“禁区”。

所以说,我们的祖先不仅不特殊,只是和所有动物、所有植物,甚至是所有物质同源,都是来自于135亿年前的那个“大爆炸”前的时空点,在宇宙最初的毫秒级内,能量和物质互相产生与湮灭,生与死并没有严格的界线,或者就是道家所说的“太极而无极”。

后来宇宙膨胀中逐渐冷却才有了“物理学”,在“物理学”的基础上,能量和物质进一步凝聚成了“原子”和“分子”,才有了“化学”,分子再进一步精细结合,形成有机大分子,比如蛋白质的肽链,有了“生物学”,在生物学基础上,分化出“人”或“非人”等生物,也就大约仅仅7万年前,才有了现在我们所称的“智人”,智人想象出了文化,也就是有了“历史学”。历史学的伟大意义就是,人类被自己赋予了只有自己才能解释出来的伟大意义。

我们是谁?

事实是,从大约200万年前到大约1万年前为止,整个世界其实同时存在着多种不同人种,考古学家目前至少找出了尼安德特人、梭罗人、弗洛里斯人、丹尼索瓦人、鲁道夫人、直立人”六种,从整个历史来看,过去多种人种共存其实是常态,现在地球上只有“一种人”,这才是异常,对于我们智人来说,我们不愿意想起这些过去的手足亲情,背后其来有自。人类的自尊让自己接受原来我们也很卑劣,像骂人那样是诸多猴子的混种,那是多么毛骨悚然和不忍触目的事情。

我们要到哪里?

智人通过聪明的大脑、灵活的双手,使用火和工具,以及独特的语言,摆脱了环境的制约,消灭了其他人种和动物,逐步站在地球食物链的顶端。可以说,自从认知革命揭开序幕后,人类摆脱了“基因演化”这漫长的进程,从此开始走上 “文化演化”快速通道。从此智人的能力一日千里,远远甩掉了其他人类和动物物种。

虽然人类已经拥有了许多令人赞叹的能力,但我们仍然对目标感到茫然,而且似乎也仍然感到不满。更糟糕的是,人类似乎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不负责,我们让自己变成了神,而唯一剩下的只有物理法则。我们也不会对任何人负责。正因为如此,我们对周遭的动物和生态系统掀起一场灾难,只为了寻求自己的舒适和娱乐,但从来无法得到真正的满足。

拥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的无厌,而且连想什么都不知道,天下危险,恐怕莫此为甚。

二、人“性本恶”还是“”性本善?

儒家文化相信生命起始于美好,也就是“人性本善”。

《三字经》的第一段说:“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意思是说,人在刚出生时,本性都是善良的,性情也很相近.但随着各自生存环境的不同变化和影响,每个人的习性就会产生差异。

“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这里的性,就是指上天赋予了人类的善性。

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有是四端而自谓不能者,自贼者也;谓其君不能者,贼其君者也.凡有四端於我者,知皆扩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达.苟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苟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文中的意思是;人有四种与生俱来的善心,除了恻隐之心外,还有羞耻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它们分别是仁、义、礼、智的萌芽。人有这四种萌芽就像有手足四肢一样,如果将它们培养茁壮并推广开来,便足以安定天下,倘若任由它们凋萎,这样的人就连侍奉父母都做不到。

而西方的所有法律基础都是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前提假设的,也就是“人性本恶”。

霍布斯在《利维坦》里深究人类的天性,就是在自然状态下,人人自危,那是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

他归纳出造成争夺的三种主要原因,第一是竞争,第二是猜疑、第三是荣誉。

竞争就是在争夺稀缺资源时的暴力优先权。猜疑是出于自保的缘故,是防范于未然的心理反应。荣誉是生理需求外的更高层次,这也就是人类想象的天性给自己塑造的自尊心。

对于种外竞争,我们真不能给人类定义为上帝的天使,人类常常在小说里描绘吃人的魔鬼,得反观我们如何对待其它生物,换位思考,原来我们只是在定义自己。

据尤瓦尔.赫拉利分析,有可靠证据证明,早在第一个农村形成之前,整个动物界从古至今,最重要也最具破坏性的力量,就是这群四处游荡、讲着故事的智人。智人的第一波殖民正是整个动物界最大也最快速的一场生态浩劫,在认知革命发生的时候,地球上大约有200属体重超过50公斤的大型陆生哺乳动物。而等到农业革命的时候,只剩下大约100属。换句话说,甚至远在人类还没有发明轮子、文字和铁器之前,智人就已经让全球大约一半的大型兽类魂归西天、就此灭绝。

而种内竞争,就如恩格斯所言:人既有人性中之善,也有兽性中之恶,因为人是从野兽进化来的。

看《人类简史》,人类的进化史堪称兽性的暴力史:史前的“冰人奥茨”死于部落冲突;荷马生活的古希腊到处充满直接的杀戮;中世纪的酷刑杀人比比皆是;欧洲和美国早期流行通过手枪决斗维护尊严。

但我们不能否认人性善的伟大,除了讴歌的爱情与普世的慈善那种诗一般的情怀,人相互接纳的力量比地球上其他任何动物都要强烈。比如,蚂蚁社会性很强,内部团结,但是蚂蚁无法和不同蚁窝的蚂蚁相容,而人则会抚养来自其他种族的孩子;人在看到同类受到攻击、或者面临绝境的时候,会主动救助,即便这个人来自不同的种族,我们都会有这样的冲动。

实际上,善和恶是很难定义的概念。仅仅从生物学角度来看,善可以说是群体协作能力的指标,一个人善的程度越高,自然也就越合群,同伴也就都愿意找其合作。善当然是一种生存优势。但是,恶竟然也是生存优势,一个人如果不够恶,不忍心投入你死我活的争夺,那么在资源高度匮乏的原始生存状态里,结果只能是饿死。

三、人类文明,是真实的世界还是虚构的故事?

在生物长达几十万年的进化史中,人类都是一个小可怜,但最终智人不仅对其它物种进行了降维打击,迫使许多物种永远消失,而且还将其他人类物种赶出了世界舞台,教科书告诉了我们三大原因:直立行走,用火和语言?

其中语言是最主要的组织力量,实际上某种动物都有某种语言,就算是蜜蜂和蚂蚁这些昆虫,也有极精密复杂的沟通方式,甚至,智人的语言也不能说是第一种有声的语言,因为猴子、鹦鹉等都会使用有声语言,那么,究竟智人的语言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这种征服世界语言的独特之处在于,他能把音节、语调进行多种组合,然后几乎蕴藏进了无限的信息量,这种信息量最终成为了八卦工具,可以传达一种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信息的能力,也就是智人超脱所有生物最本质的地方,虚构故事的能力。

而且这种虚构故事,最终链接起了整个世界。

这种认知很毁三观,但想想,人类有文明以来就是生活在这种双重的现实之中,一方面有河流、树木、狮子这些确实存在的客观现实,另一方面,我们更多地是感受着宗教、国家和企业这些想象中的现实。

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是不是常听到这样的描述:“中国如何如何?”、“美国如何如何”,中国美国都是动词的主语,既然有语法上的所有格,自然想象它是实体?

但真是实体吗?这个潜在的问题实际上早在哲学史中发生过激烈的争论,就是西方哲学源远流长的唯名论和唯实论的问题。

同时,在东方哲学观中,也受到过佛学的“四大皆空”的抽离。

比如说:“社会”这个实体,它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但佛会告诉你:这个“社会”并非真实存在,它是“空”,他没有自性,它只是空,它只是许多人的因缘和合,如果把社会想象成一个沙堆,人是沙堆里每粒沙子,你从沙堆里取出一粒一粒沙子,问,最终沙堆是否还存在?

佛还会说,何止“社会”是空,就连构成社会的每个人都是空,换言之,每个人都没有自性,不是实体,而是一堆细胞的因缘和合,随时都有一批细胞死掉,又有一批细胞新生,此时的你并非刚才的你,弹指一挥间之后的你也不会是当下的你。

好在哲学的思辨并不会影响我们正常的生活。但想象出来的故事却完成了智人生命史上的最重要一次革命。

因为思考与新的沟通方式促进社会行为革命性改变,它绕过了基因重组走上了快速道路。过去想要改变社会结构,发明新科技或是移居到新的地点,多半是因为基因突变、环境压力,而不是因为文化的理由,正因如此,人类才得花上几十万年才迈出很小一步,与此相反的是,在认知革命之后,虽然智人的基因和环境都没什么改变,智人还是能够迅速改变行为,改变社会结构、人际交往关系和经济活动,并将这种行为方式传给下一代。

于是,认知革命正是历史从生物学中脱离而独立存在的起点,在这之前,人类的所有行为都只称得上是生物学的范畴,而认知革命后,依赖的主要工具从生物学理论改用为历史叙事。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都是顺其而然发生的过程。

历史有太多的可能性,而许多可能性都没有成真。虽然我们无法解释历史做出的选择,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历史的选择决不是为了人类的利益。

人类一心追求更轻松的生活,于是释放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改变了世界的原貌,但结果并没有任何人料想得到,这种改变只是催生了特权阶级,只是一小撮人精英分子在养尊处优、娇生惯养的。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甚至是比原如人类的比采摘者更辛苦,而且到头来的饮食还要更糟。

但人类进步相对个体生存而言,就是把奢移品变成必需品的过程,当人们习惯了这种奢移品后,就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然后就产生了依赖,让我们再回归过去的生活,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了。

穿越题材,是影视剧常用的叙事情节,但穿越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心旷神怡。

1999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组织向塞尔维亚发动空袭,强迫塞尔维亚同意科索沃独立,塞尔维亚人一直不屈服。北约要炸塞尔维亚的大桥,就有塞尔维亚人站在桥上示威。北约第三轮空袭扩大了攻击的范围,由军用目标转为了民用设施,比如电厂、水厂、通迅系统、公路、铁路、工厂、商店等等,塞尔维亚最终屈服了。

事后有人采访塞尔维亚人,当北约轰炸你们桥梁的时候,你们站在桥上示威,连死的不怕,然后轰炸了电厂、水厂,你们就屈服了?塞尔维亚人说,停水断电后,晚上没有电灯,抽水马桶用不了,每天都不能洗澡,生活就像回到了中世纪,这谁能受得了。

看来幸福不幸福都是自己的心里感受,建立在想象中的秩序,不是哪个个体想突破就能突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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