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与外婆家的鸡
我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外婆家养了好几只漂亮的大公鸡。
那时候的我比较幼稚也比较傻逼,还经常会问外婆一个坑爹的问题,“外婆,在不下蛋不打鸣的时候我怎么才能判断一只鸡到底是公鸡还是母鸡嘞?”
我外婆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这个问题,实在被我问烦了她才说,“公鸡的尾巴毛漂亮,母鸡没有尾巴毛。”
然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就是以这个标准判断到底哪种才是公鸡,哪种才是母鸡。
后来身为小朋友的我们被教会了一种用铜钱自制羽毛毽子的方法。那时候,小伙伴们都到处捡铜钱还有那种有孔孔的垫片,再回家拔个几根公鸡屁股毛就能做出好漂亮的毽子。
外婆也给我做了一个白色公鸡毛的毽子。不得不说,我那个毽子最漂亮。见识了外婆怎么拔鸡毛,聪明的小漠漠就等着外公外婆晚上睡着。再悄默声的摸到鸡笼里,抓着一只公鸡就开始拔毛,起初有些公鸡比较傻,只会“咯咯”傻叫。有一只公鸡比较聪明,我一拔它就嚎,就是那种“饿啊,饿啊”的叫声,反正很可怜。
我的壮举就在第三天被外婆发现了,她无奈的问我,“为什么要拔那么多公鸡毛?”
我说,“想做更多的羽毛毽子。”
外婆疼我,她觉得不能抹杀一个孩子天真的愿望。又心疼我被挣扎的鸡爪挠破的小手,于是和外公合作,一人抓鸡,一人拔毛。活生生的把那些公鸡的尾巴毛都拔掉了。
那一年,我成了小伙伴里最富有的人。我的富有不是有钱,而是我拥有各种各样颜色的毽子,不得不说,超有优越感。我就说我笑点低,这件事我又高兴了大半年。
那大半年,每次我看到没有尾巴毛的公鸡和母鸡在一起都傻呵呵的笑。可是之后那些没有尾巴毛的公鸡就惨了,每次宰鸡就逮它们之一。那段时间我吃了好多的鸡。
有一次我就问外婆,“怎么总是宰没有尾巴毛的公鸡呢?”
外婆想了一会儿说,“没有尾巴毛的公鸡看起来也不像公鸡,会被鸡群欺负。”然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干了一件这么坑爹的事。
又过了半年,外婆家的新一批公鸡长了起来,也有漂亮的尾巴毛。这一次我发誓再也不拔它们的尾巴毛了。
可是那时候不是又流行了贴图了嘛。我的手里就有一把的万能胶。于是我又拆了收在床底下的那些毽子,趁着外公和外婆睡着,钻进鸡笼用万能胶把那些公鸡的尾巴毛一根一根的粘到了母鸡的屁股上。(至于效果,自行脑补。)
天地良心,为了粘那些毛,我稚嫩的小手上那段时间全是万能胶。我的小把戏也终于被外婆发现。
她问我,“为什么给母鸡粘毛?”
“我要给那些被欺负过的公鸡报仇。”我倔强执拗的仰着小脸说。
然后外公赞赏我小小年纪居然嫉恶如仇。最重要的是外婆还是心疼我,想着农村没什么好玩的,我也就只能玩一玩那几只鸡了。
于是她又跟外公合作,抓起那些母鸡,陪着我一根一根的粘毛。从此之后,外婆家的母鸡也长得相当的诡异。
毋庸置疑,那些粘了毛的母鸡也被嫌弃的宰了。那段时间我又吃了好多的鸡。
这个游戏我就玩了一年。
因为我妈后来知道了,对我外婆说:“拔公鸡毛可能只是玩,后来给母鸡粘毛估计就是为了想吃鸡了。”
只想说,知女莫若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