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之铜钱与铜佛
纵观中国历史上的王朝更迭,在经济方面的原因,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铜钱与铜佛的循环。
但凡乱世之源,譬如唐宋元明清,皆是从盛世开始,帝国开创者,经历诸多鏖战,创国之初经济上一穷二白,大都采取轻徭薄赋,修养生息之国策,鼓励老百姓扩大生产。
社会财富一旦开始积累,如是有了交换的需求,为了鼓励商品流通,帝国政府需要发行更多的货币,由于铜材稀缺,于是便出现了拆庙毁佛的奇特现象,铜佛,加上部分兵器,变成了铜材,继而铸成铜钱。
铜钱多了,商品流通加速,经济便开始繁荣起来。经济繁荣,导致人口剧增,生产力大发展,盛世的曙光,便开始出现在文人的奏章里。细数历朝历代,在华夏大地,这样的故事反复上演,只是换了不同的主人公而已。
帝国政府笼罩在盛世的光环,从皇帝到王公贵族,再到平头百姓,开始享受大国崛起的成就感,泱泱中华,世界之中,地大物博,惟我独尊。
此时如果当权者不能解决意识形态的问题,经济繁荣的同时,享乐主义便会盛行。饱暖思淫欲,是人类共同的基因,中国人也不例外。当大自然的一系列惩罚接踵而来之时,譬如地震,火山,冰雹,泥石流,干旱,水灾等等,富裕起来的人们又会投入到神的怀抱,烧香拜佛,广置庙宇,于是社会财富的代表铜钱,又陆续变成一尊尊大佛。庙宇成了大地主,资本家。
当社会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程度时,总有一些人会站出来,团结一些流民,揭竿而起,攻城掠寨,这些起义军领导人大多以均贫富,杀富济贫等政治纲领,来反对帝国政府,但现实的军费粮饷,只能靠烧杀抢掠。在力量薄弱阶段,只能抢抢地主富商,捎带收拾道观庙宇。
起义军有了地盘,有了部队,于是开始树大旗,建立割据政权,开始有了发行货币的需要。红巾军的倪文俊,陈友谅,张士诚,朱元璋皆是如此。货币要坚挺,要有号召力,就得物超所值,铜材不能含糊。到哪里去搞那么多高质量的铜材,目标只能是盛世置下的庙宇铜佛。
毁坏的铜佛,变成了起义军的铜钱,也开始了新的改朝换代。历史总是在下一个盛世来临之际,拥有同样面孔的炎黄子孙,在华夏大地又开启一轮广置庙宇的文化运动,一尊尊铜佛再次屹立,笑容可掬,好似得以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