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往昔
看五岁女儿活蹦乱跳,试着拉回儿时记忆,由于我生性笨琢,能下地走路时都接近两岁,所以,唯一一点点能储存的记忆便是在老妈的怀里,那根长长的腰带上,上山刨荒地,下田腿缠泥,在妈妈怀抱肩头背篓中始终未下地。
穷苦的年月大家都相同,一生劳碌命,终为一口吃,挣公分的年代,妈妈也成了女汉子,一家吃和穿,米面和油盐,自己常算计,老爸啥都不管,只下大苦力,也难怪,我妈能干,屋里屋外,房前屋后,草地材坡,堎上坎下,田间地头,无一不懂,无一不精,老爸相信她!
终究是穷,没继承爷爷的家业,还超生了我这个拖油瓶,家里日子捉襟见肘,每况愈下,日无一饱餐,夜无一暖床,天天就着咸菜,喝三大碗苞谷面糊糊,更多时候,则是坨子大的红苕疙瘩,加黑不溜秋的干酸菜,吃的我爹横眉冷对,咬牙切齿,而我妈呢,笑对生活事,泪往心底垂,还好我底子不薄,听妈说生下来来就是狼吞虎咽的主,做妇产医生的姑姑都说我最好养活,所以生活再差,红苕捣成泥,和就一勺汤,也能对付,我的成长便不成问题了。难伺候的反而是我姐,如同我女儿如今般年纪,不晓得是不是所有女孩子喉咙都@小,吃一点点菜渣渣都卡,于是我家便有了道风景,一小搪瓷盅在锅里翻飞,饭一熟,那些精贵的米粒儿通通尽数钻进小瓷盅,我没灶台高,当然是看不见。这待遇我岂能容忍,任我“翻弯”孙悟空,奈何不得如来佛,姐姐就是爸爸疼,妈妈爱,我就是孤独的孩子,这“仇恨”竟然延续下来,到现在任然是我在老妈面前的谈资。但终是怀念,过往不在,现在能吃红苕块,那也是幸福。
稍大,四五年级,在老爸面前软磨硬泡要求转学裕华场,其实就为了能骑上咱家那永久牌二八大杠,老爸奉献了两瓶柳浪春和两包白砂糖,愿望实现了,记得很清楚,老爸在供销社门口徘徊了好几个钟。我不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那插班的三年,某老师就没拿正眼看过我,仿佛是块烂红苕,唯恐避之不及,成天含沙射影,他哪知道,以我的智商,哪里懂得起?这时间,我姐二八年岁,骑上了二六钢圈,进城打工了,我也时不时拥有了小惊喜,一条小背心,一件白衬衣,有时上班路过学校,给递上一盅子油炒饭,对,就小时候她开小灶享用的那个搪瓷盅,看在这份上,原谅你小时候夺走我的慈爱和关怀吧。
小学生涯绝不是无忧无虑,基本是在棍棒熏陶下茁壮成长,当然我也会在屁股红肿时捉鱼摸虾,上下学,在机耕道上纵横驰骋时最惬意,虽然够不到坐垫之上,我们曾经同行五个,在飞的路上取了拉风的名字“飞虎帮”后来听说个飞虎队,着实激动了一场,初中之后,大家分道扬镳,然而孤独没有永远,因为迎来春梦一场。
算不上有艺术细胞,在一老泰斗提携下,跨进艺术殿堂,虽是跳梁小丑,但也着实高兴一场,最重要的是,她借我的方格子灯草昵衣裳,穿上偶像的衣服,表演也疯狂,穷并快乐着,天天是鸡汤。记得那夜的月光,宁静而安详,心中磅礴语,近似黄河浪,伊人面前不敢开腔,哪知心里的小九九,人家早已看穿肚肠,一封娟秀字,三页信笺上,我做过贼,心跳都没那么狂,我的第一次失眠,第一次……全在那一夜,如同我手上的烟头,掐灭了。
忆往昔
初中顿无趣,一脑浆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