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与子，谁对谁错？——读《生活在别处》

捷克斯洛伐克作家米兰·昆德拉创作的《生活在别处》长篇小说，一九六九年完稿，一九七三年在法国首次出版。昆德拉塑造雅罗米尔这个年轻的诗人充满激情而又短暂的一生，同时，讲述了母亲对他的影响。合上书本，笔者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母亲和儿子，生活中，到底谁对谁错？

雅洛米尔的母亲玛曼是一个富商的女儿，父亲是工程师。雅洛米尔幼年时父亲参加战争牺牲，母亲把全部的爱都转移到了儿子身上。她的幻想是使雅罗米尔成为古希腊英俊的神祗阿波罗。所以，当儿子牙牙学语时，她认为儿子非常敏感和细腻。儿子五岁识字，说出的话有过人洞察力。比如“妈妈，生命就像是野草。”“妈妈，刚才我踢了小石子一脚，现在我很同情它，我想安抚它的疼痛。”……母亲将这些话语记在笔记本中。由于儿子的聪明，母亲直接送他读二年级。当发现儿子表现出诗歌和绘画的天赋，她欣喜若狂。儿子的老师看到雅洛米尔的狗面人身画时，称赞其“这是他的内在世界!”为了这些，母亲为儿子创造一切条件，激励他做一个诗人和画家。同时，为了给儿子维持一个体面的家，她拒绝了身边的爱情。她的执著的认为，儿子是她的一切，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押在了儿子身上。儿子成人后，母亲发现儿子有了情人之后，更是费尽心机想把儿子拉回到自己身边。从某一方面说，母亲溺爱儿子，永远自私的。

母亲爱得执著，爱得自私，成了儿子精神和肉体的桎梏，使儿子生活处于艰难之中。养成了他性格的孤僻、脆弱、虚荣和专横。雅罗米尔企图尝试摆脱畸形的母爱，渴望跨过旧生活的门槛，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他的诗歌开始引起人们的注意，但是，这些并没有对他的性格产生更多的积极影响，他想超越自身的生存状况，去追求崇高的东西。当他爱上了一个出身低微的红头发售货员姑娘，体验到了爱情，体验到了占有的激情。有一次约会，红头发姑娘失约，为了平息雅罗米尔的愤怒，她编造了一个荒唐的借口，说是她哥哥企图越境。雅罗米尔信了，由于他始终追求崇高思想，他去警局告发了兄妹二人，由此兄妹二人被捕入狱。雅洛米尔竭力追求的崇高主要表现在艺术上，但是，他不明白艺术和现实是矛盾的，没有搞清生活到底在此处还是在别处。红头发姑娘被捕不久，雅罗米尔也患了肺炎，他的生命终于在二十岁上划上了句号。

《生活在别处》，“别处”意为远处的地方，漂浮于现实以外。一切不切合实际的幻想，如果把它作为一种理想，一种理想化的生活，在别处就能够找到。错了!母亲和儿子这样去追求都错了!这种泡沫的幻想、理想终究一天一定会彻底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