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不要有太强的功利心
名嘴蔡康永写过一篇博客,说台湾父母最喜欢说一句话,这句话就是——这有什么用?孩子说:我想学舞台剧。父母就问:这有什么用?孩子说:我会弹巴赫了。父母就问:这有什么用?孩子说:我在想太阳为什么会燃烧。父母就问:这有什么用?蔡康永在文章里万分庆幸——“我没被爸妈问过这个问题。”为什么没有?因为蔡爸蔡妈也喜欢做无用之事,读闲书、听闲曲、养闲花、观闲景……蔡爸蔡妈问蔡康永最多的问题是:“漂不漂亮啊?”“喜不喜欢啊?”“好不好吃啊?”在父母的熏陶下,蔡康永也爱上了这些无用的闲事。而正是这些无用闲事的滋养,蔡康永才成了全国皆知的名嘴。他在文章结尾时总结说:“我的成长,让我相信:那些看起来没有什么用的东西,往往才是我们人生的珍宝。”
中国人最讲究“实用”。“我想学哲学。”“这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我想学吉他。”“这有什么用,你能成为歌星吗?”从小到大,从生到死,我们所遇到的一切人事物,都被父母、老师、爱人、上司以及我们自己,习惯性地划分为“有用”和“无用”两类。弹钢琴是有用的,玩沙子是没用的。上补习班是有用的,过家家是没用的。下围棋是有用的,玩积木是没用的。我们以“功名、权力、财富”为标准,如果一件事物,不能被“最直接地应用”,如果“短期内无法出成果”,如果没有“眼下能看见的利益”,我们就觉得它是“无用之物”,然后就鄙之丢之弃之。殊不知,世间许多“大用”,都是从看似无用的事体中衍生出来的。当我们功利地拒绝所谓的“无用”时,其实放弃了很多隐藏在其中的“大用”。蔡康永就是最好的例子。人的核心竞争力,超过一半都来自不紧急的事情:读书、健身、交智友、培爱好、养审美。
我有一个朋友,跟他两个同学毕业后一起到一个单位工作,岗位都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这个朋友很爱学习,他那两个同学信奉实用关系学,工作之余忙于交际应酬,他休息的时候学唱歌,学主持,学演讲,学写作。别人说他,这跟工作也没什么关系,你还不如利用这个时间做点有用的,学习也要学点实用一点的,他笑着说,我就随便玩玩,消磨消磨时间。就这样普普通通地过了几年,后来单位解散分流了,重新安置工作,他和那两同学又一起到了一个新单位。到新单位后不久,单位组织活动,我这个朋友凭借着他前面学的那些看起来没用的东西大放光彩,被单位领导从众多员工中发现了,后来给他安排了几个工作,发现我这朋友工作能力也还不错,于是连续提前升职加薪,现在已经成为单位的新星,重点培养干部。他那两同学还是普普通通地工作着,他们曾经以为有用的东西没什么用,他们认为没用的东西在我那朋友身上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有用没用,谁说的清?与其说是造化弄人,我那朋友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学的那些小技能刚好在新单位派上用上场,我觉得更多的是长期的学习积累带来综合能力的质的飞跃。
人的核心竞争力,超过一半都来自不紧急的事:读经典的闲书,锻炼一个好身体,与智者交朋友,痴迷一两个业余爱好,提升自己的审美品位。梁文道在《悦己》中如是说:“读一些无用的书,做一些无用的事,花一些无用的时间,都是为了在一切已知之外,保留一个超越自己的机会,人生中一些很了不起的变化,就是来自这种时刻。”人皆知有用之用,而莫知无用之用。无用之用,方为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