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日母亲来电话了
又是一年冬至日,一样的太阳,一样的月光,只是,在北温带的天幕里,今天日最短,今晚夜最长。
打工路上,又逢一年冬至日,我跟随老板,去鄂豫两省交界处的一个小县城洽谈项目。一大早就从车城出发,登上了北去的高铁。
人在旅途,望着窗外掠过的雪花,我想冬至节到了,应该给远在千里之外的八旬老母打个电话,于是我拨通了母亲的手机,却无人接听。
身在他乡,又是一年冬至日,我怅惘,也彷徨。
寒来暑往,坐地日行八万里,看岁月更迭,任生命过往,我们都将回到同一个地方,您无法逃脱,也别无选择,来日真的不方长。
心连故乡,又是一年冬至日,我纠结,也迷茫。
春奔秋走,巡天遥看一千河,看这黑的夜,白的天,黑的多了,白的便少了,白的短了,黑的就长了,此消彼张,此短彼长,消消长长,短短长长,笃行没商量。
又是一年冬至日,我想赋诗一首:
最是秋走春奔
匆匆又立冬深
窗外雪飞幻亦真
但饮一杯醉
回向打工人
天也云舒云卷
地也美奂美仑
梦入前尘身沉沦
浮游皆神马
日子总过心
经过讨价还价似的谈判,终于和发包方草签了意向合作书,等我回到旅馆里,已是九点多了,人像散了架似的。
我简单地洗漱过,刚躺平,手机就响了起来,我知道是母亲回电话了。
“早起,我出去遛弯儿,手机落家里啦。”母亲说。
你写的文章:我在他乡挺好的,都上晚报了,我听人说了,大孙子拿来报纸给我看,我挺高兴的。
这可恶疫情啊,没完没了的,也烦死人啦。听电视上说,提倡就地过年,还是妨着点儿好。
我挺好的,就是上年岁了,腿脚儿不好使啦,你不用担心,都是老毛病了,我用着药呢,没事儿的,你不用担心。
我还好,什么也不缺,有你哥和你弟弟管着,你就放心吧,安心在异地过年吧。
你也是五十多岁的人啦,一定记得照顾好自己,按时吃药,控制好血压和血糖,我也就放心啦。
母亲最后如是说。
流年似水,母爱如歌。
又是一年冬至日,此情可待成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