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凶手》第34章 跳楼身亡3
《谁是凶手》第34章 跳楼身亡3
01.
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电话里的声音很奇怪。但赵鸿基听出那个人是许宏伟。心里不由得一沉。
许宏伟带着调侃的语气，寒暄了几句“领导别来无恙”之类的闲话。语气中没有一丝往日的尊敬和沉稳。
特殊时期，大概他是在有意识改变自己一贯的讲话风格吧？赵鸿基在心里替自己的老部下开脱。
那许宏伟话风一转，又说。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这种差错！你一贯谨小慎微，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实在是让所有人大跌眼镜啊！你最近行动不自由，大概没有看过报纸、电视、电脑吧？最近社会上铺天盖都是关于你的各类新闻啊！有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揪着那件事不放，在大做文章啊！目前的政治形势相当严峻，相关部门都盯上了这事儿！上面说了，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一了百了！这样对大家都好！”
电话里那奇怪的声音停了。但并没有挂断电话。像在等待他的回答。寂静中，一股莫名的寒意隔空传来，令他心惊胆战。
赵鸿基拿着听筒的右手颤抖不已，听筒几乎滑落。他愣了好久，无语扔下听筒。他感觉呼吸困难，浑身的力气被抽掉一样，跌到在椅子上，泪如雨下，万念俱灰。
那帮人扔破烂一般将他扔出了那个他亲手建立起来的王国！他被那帮所谓的生死兄弟彻底抛弃了！他们逼着他了断，以保全他们自己！
赵鸿基强忍着战栗，哆哆嗦嗦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相关视频、帖子。看了一会儿，颓然关闭电脑。长叹一声。
02.
一阵警笛声由远而近。很快一辆警车停在了马路边。车上下来两位警察。有四、五个路人在路边站着。前方不远处一个人姿势奇怪地趴在地上，深黑色的液体自身下流到旁边的树坑里。
报警的那位中年人惊魂未定。声音颤抖着向警察诉说，“我刚从这里走过去，突然听到身后咚的一声，吓我一跳！回头一看，这个人就趴在那里，血从身下流了出来……啊！太吓人了！”中年男人指着旁边的高楼，“这人应该是从这楼上掉下来的！”
旁边这座二十多层的高楼，是锦城市城建局的家属院。
“你住在这楼上吗？认识这个人吗？”警察问报警的男人。
“不认识，不认识！我和朋友聚会，唱歌，刚结束，从这里路过……”男人结结巴巴地解释。
年轻的警察转头望向旁边的人，心想，这半夜三更的，竟然有这么多看热闹的人！问：“请问大家，有认识这个人的吗？”
众人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互相看看。没人吭声。也没人离去。
年轻警察跟同伴耳语两句。转身走向旁边不远处的家属院大门。几分钟之后，有一位留着山羊胡的六十多岁的大爷，披着衣服，跟着年轻警察急急走过来。
大爷远远站下，就着手电筒的光，略伏下身，半张着嘴，山羊胡抖动着，左右歪着脑袋努力查看地上的人。半响直起腰颤声说，“警察同志，看不清啊！”
“大爷，您走近一些仔细看看。”年轻警察亲切地说。扶着大爷的膀子，往尸体旁走了几步。
大爷慢慢走到尸体旁仔细查看片刻，猛地直起腰来，抓住年轻警察的胳膊，失声惊呼，山羊胡抖个不停。
“啊！这不是赵局长吗？这、这是我们城建局的赵鸿基局长啊！他、他就住在这楼上25楼啊！”
03.
门口传来“叮铃叮铃”的门铃声。赵凯一个机灵翻身坐起。他其实一直都没能入睡。眼睁睁等到现在。楼下隐隐传来的警笛声，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感觉全身的血管都在“砰砰”直跳，胫骨发软，紧张得大耳垂子通红。
他在等这门铃声。他知道不久就会有人来按门铃。
母亲猛地推开卧室门，打开灯，“儿子！有人按门铃！”母亲衣冠不整，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双眼红肿，惊恐万分。
赵凯直挺挺坐在床边。他将手指竖在唇上，示意母亲不要出声。然后拉着母亲蹑手蹑脚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推开书房门。
借着窗口投进的微弱的光亮，隐约可以看得出屋内空无一人。夏颖惊愕地睁大眼睛，看向赵凯的目光充满恐惧。
赵凯开了灯，环顾室内。果然空无一人！窗户大开。他略一犹豫，疾步走到写字台前。
写字台上整整齐齐放着几样东西。一串钥匙；两份信。一封信上写着“纪委”两个字。另一封信上写着“老婆儿子亲启”，信上放着三张卡。
门铃再次响起。
赵凯迅速拿起钥匙，信封上写着“老婆儿子亲启”的那份信和信上放着的三张卡，跑回自己的房间。
夏颖目瞪口呆地盯着儿子的背影，又看一看书房开着的窗户，身子晃了晃，急忙靠在墙上。失魂落魄地呆立不动。
一转眼，赵凯回来了。他把妈妈拉出书房，关了书房灯。打开门廊灯。用眼神示意妈妈开门。
“谁、谁啊？”夏颖眼睛凑近猫眼，战战兢兢边往外看边问。
“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请开门，我们有事询问！这是我的证件！”
年轻警察将自己的证件往猫眼处一晃。夏颖打开门。
“请问这是赵鸿基家吗？”
“是啊！请问有事吗？”
“请问赵鸿基在家吗？”
“……”夏颖刚要张口说话。身后传来赵凯的声音。“我爸在书房里休息！我去叫他。”赵凯指着书房。
“好。谢谢！”年轻警察对赵凯微微一笑。
赵凯敲了敲书房的门，侧耳倾听，回头看着警察摇摇头，表示门内没有声音。赵凯加大力度再敲。边敲边喊，“爸，您睡了吗？有人找您！”
赵凯耳朵贴在门上倾听片刻，诧异地回头看着警察们再度摇头。迟疑片刻，果断按下门把手，一把推开门。
“妈！我爸不见了！”赵凯打开书房的灯，大叫。
“啊？”夏颖假装大吃一惊。
三位警察一拥而入，跟着夏颖走进书房。门卫老大爷和那几个看热闹的人探头探脑站在门口。邻居也推开门向这边张望。
胖警察看了看室内的情景，又走到窗户跟前查看窗台。靠窗台的地板上整整齐齐摆着一双拖鞋。年轻警察朝下看了看。转身看看惊慌失措的夏颖和赵凯，说。
“你们赶紧各处找找吧，看赵鸿基是不是在家里其他地方！”
夏颖和赵凯如梦初醒，慌乱点头。“哦、哦！好、好！”
母子俩急急慌慌在卫生间、客房、卧室等四处乱跑一阵，声音带着哭腔喊到，“没有！没有！他不在家里！”
“有人跳楼了！你们下楼去看一看，是不是赵鸿基！”胖警察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走回书房门口看着同伴点点头。回头对母子俩说。
“啊？天呐！呜呜呜呜……”夏颖放声大哭。衣服、鞋子都来不及换就跑出了家门。赵凯转身拿了钥匙，锁上门跟着跑进电梯。
楼下围了一圈人。警察拉起警戒线把人群挡住。有两名穿着白大褂的警察，围着地上躺着的人拍照。
夏颖不顾一切扑过去，“老赵！老赵！”被年轻警察一把拉住。
“夏女士，这是你丈夫赵鸿基吗？”
夏颖只管点头，哀嚎不已。她一次次努力挣扎，想挣脱年轻警察的手扑上前去。
“人已经死了！不要靠太近。会破坏现场。一会儿跟我们去警局吧！”
